第14章 殺人而已
- 極道武仙:從下海采珠開始
- 愛吃香椿炒蛋
- 2107字
- 2025-04-27 18:00:00
“輸了!”
陳濁眉頭挑了挑,腳下用勁。
“輸哪去了?”
“賭...賭檔。”
支支吾吾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險些沒把陳濁給氣笑了。
之前回顧自己腦海里的記憶之時,就察覺有些不對。
陳父一個老實巴交,八竿子打不出一個屁的賤籍采珠人。
憑什么能敲開人家縣中有權有勢富戶家的大門?
而且,還信誓旦旦的覺得,人家能把位置讓出來給自己家的兒子。
本來以為是那姓王的老東西貪得無厭,只想用這口頭上的承諾來聚斂錢財。
卻不曾想,還是他想多。
搞了半天,居然是這個狗東西在招搖撞騙。
那賭檔是什么地方?
三教九流齊聚,是珠池縣的暗面,亦是一個盤剝人的銷金窟。
以往不知道有多少剛采到大珠的人,被狐朋狗友誆騙進此地。
一夜之間,錢財兩空。
甚至還要背負上巨額的印子錢,到死也還不完。
老鼠三這狗東西拿他自己的錢去賭也就算了。
輸了是他活該!
但現在......
“那是我的錢,我的錢!”
饒是陳濁兩世為人,自詡養氣功夫不差。
此刻也忍不住狠狠在這狗東西身上又踹了兩腳。
噗嗤、噗嗤喘著粗氣。
李三痛在身上,恨在心頭。
惡惡想著且先讓這小子囂張一時,等他脫困,定然是饒不了他。
臉上強擠出一抹求饒般的討好之意,連連解釋道:
“濁哥兒、濁哥兒,我錯了,錯了!”
“那賭檔也不是我想進啊,實在是被那珠行的三掌柜沈良才給騙了,我也沒辦法啊!”
陳濁冷笑。
難不成還是那笑面虎強摁著你的手去賭的?
果然是賭狗一條,死不悔改。
至于這笑面虎沈良才。
其是此地珠行的三個掌事人之一。
早些年是出海打漁的漁家子,拜了珠行的碼頭。
靠著敢打敢拼,很快就得到了賞識,一路高升。
由于其當面笑呵呵,背后下死手的陰險性子,故而才得了個笑面虎的稱呼。
而此人才是珠池縣真真正正的惡霸強人。
比起他來,老鼠三的那點惡名,也就完全不值一提了。
“那給白玉兒下聘禮,又是怎么回事?”
“我...我前不久欠了一筆賭債,正好老爺動了給少爺取妾的念頭,我便想著將白玉兒推舉上去,這樣少爺既得了美人,我也能克扣些聘禮,填了虧空。”
你真他娘的是個人才!
若不是這狗東西就是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
陳濁眼下,還真想給他豎個大拇指。
下面吃完了吃上面,這可當真真是兩頭都不誤!
若不是這次招惹到了陳濁一家的頭上。
沒算到白郊這個平日里默默無聞的漢子,竟然是個藏匿多年的武道兇人。
換個尋常百姓家庭來。
誰能擋的住這狗東西的三板斧?
君不見。
哪怕是陳家,眼下不也被其搞的七零八落。
“這么說,向我爹討要大珠的也不是王家,而是你了?”
定了定神。
陳濁突然想到一個問題,腳下再往下一壓。
“是,是!”
李三臉漲成了豬肝色,鼻子都快要沒入了水中。
此時哪怕有再多的小心思也都收了起來,只想著把這位小爺暫且哄住。
免得一個氣血上頭,自己平白遭了殃。
“我欠了賭檔一百兩銀子,那沈良才就給了我一個月的期限。”
“我也是...也是被逼無奈,方才出此下策啊!”
“濁哥兒,濁哥兒你就信我一回,借我八兩銀子,這次我定然能翻盤,到時我連本帶利一同還你!”
李三感受著后背胸口所傳來越來越大的壓力。
趕忙掙扎著,試圖利誘勸說。
“你倒是算的清明。”
陳濁現在已經是懶得置氣。
哪怕李三到了現在都沒有絲毫悔改,還惦記著自己兜里的八兩銀子,他都沒有絲毫波瀾。
畢竟。
和一個死人,又有什么好置氣的。
不過,若說沒有半點心理波動,那也不對。
誰能想到,白叔悍然下了殺手的王老狗,居然殺錯了人。
若是他爹在陰曹地府里知道了事情一切的緣由,恐怕也是會暴跳如雷。
但你若說殺的對不對?
那陳濁肯定會是斬釘截鐵的說一句:
對的很!
這王老爺和王少爺,仗著自己和縣令那點微末間的關系。
在珠池縣當中,明里暗里不知做了多少惡事,無數人咬牙切齒,恨不得啖其血、噬其肉。
總而言之,死的不冤。
久久不見身后有動靜傳來,身上踩著的那只腳似也松了幾分力氣。
李三得以喘息中,昂起頭費勁的打量著水中的倒影。
只見那張算不得英俊只得幾分堅毅的少年面容上浮動著幾分凝沉,似在深思,權衡利弊。
他心頭一喜,趕忙又勸說道:
“濁哥兒,冤有頭債有主,小弟我也是身不由己,所得財貨哪次不是給主家孝敬大頭,剩下才輪到自己?”
“眼下王家作惡多端,遭了劫數,是他們活該。”
“眼下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欠你的銀子我以后一定會還,您就大人有大量,饒過小弟這一碼吧!”
身后。
陳濁面露猶豫,更是從他身上把踩著的腳拿下來。
李三心頭大定,暗道今日這日這番劫難算是過去。
且待他翻身,定要讓這小子好看。
還錢?
呵呵,到了他李爺手里的錢就沒有再出去的道理。
正這樣想著,卻冷不丁的頭上一暗。
水面倒影出一個高高舉著船槳,臉上帶著一抹似有似無笑意的身影。
“濁哥兒,有話好好說,好好......”
嘭——
一陣忽響,驚起幾灘鷗鷺。
繼而又是一聲落水的噗通聲響。
纏繞著重物的尸體沉入水中,泛起的浪花里,沖刷起一線微不可查的血霧。
處理完一切痕跡,順手把這烏篷船推出蘆葦蕩放生。
陳濁這才回到自家的小船之上。
伴著夕陽,搖晃著朝歸家的方向駛去。
兩輩子加起來,生平第一次親自動手殺人。
可眼下的陳濁,卻是十分平靜。
許是習武上身、握拳有力之后,膽氣便不由自主的凝聚。
又許是對李三這狗東西積怨已久,怒火中燒,沖淡了那份恐懼。
總而言之,并沒有常人所說的那般不適。
反而,心頭內里還多了幾分快意。
“不過是殺人而已,手起槳落,何需多想。”
扁舟上。
枕著自家大黃的肚子,眼看大海落日,陳濁如是而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