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心湖微瀾(二合一)
- 諸天:從射雕世界拯救李莫愁開始
- 南廈Cc
- 4634字
- 2025-04-27 08:00:00
終南山的清晨,薄霧繚繞。李莫愁立于古墓外的懸崖邊,白衣勝雪,手中長劍在晨光中劃出一道道銀弧。
劍招看似凌厲,實則心不在焉——自那日與陸展元沖突后,她的心緒便再難平靜。
“手腕再沉三分,腰馬合一。”
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李莫愁手腕一抖,劍尖在青石上劃出一道白痕。
她轉(zhuǎn)身,見江凡立于薄霧中,肩上還帶著晨露,顯然也是早早起來。
“你來了。”她收劍入鞘,不自覺地撫了撫鬢角散落的發(fā)絲。
江凡走近,遞過一個油紙包:“山下買的芝麻餅,還熱著。”
李莫愁接過,小口品嘗。甜香在口中化開,驅(qū)散了些許陰霾。
這幾日,江凡總會帶些山下的小食給她,說是要讓她嘗嘗“人間煙火”。
“師父昨日問起你。”李莫愁突然說道,“說想見你。”
江凡手中動作一頓:“師父找我何事?”
“沒說。”李莫愁搖頭,“但看神色...不像是壞事。”
自陸展元事件后,古墓派上下對江凡的態(tài)度明顯緩和。
師父雖未明言,但默許了他繼續(xù)留在古墓外圍修習(xí)武藝。
“對了,”江凡轉(zhuǎn)移話題,“我昨夜研讀《莊子》,有些心得想與你探討。”
李莫愁眼睛一亮。
這些日子,他們常在習(xí)武之余談文論藝,從《莊子》到《詩經(jīng)》,從劍理到人生。每每暢談至深夜,仍覺意猶未盡。
“什么心得?”她問。
“'泉涸,魚相與處于陸,相呴以濕,相濡以沫'。”江凡念道,“你說,莊子是在贊頌患難真情,還是在感慨命運無常?”
李莫愁沉思片刻:“我向來以為是贊頌真情...但細想之下,魚本應(yīng)在水中,卻被命運拋至陸地...”
“所以既是贊頌,也是感慨。”江凡接道,“就像人與人之間的緣分,既有美好,也有無奈。”
他說這話時,目光深邃地望著遠山。李莫愁心頭微動——江凡似乎總是話中有話,每一句平常話語下都藏著更深的心思。
“我們?nèi)ヌ旃舛窗伞!彼蝗惶嶙h,“那里安靜,適合談文論武。”
天光洞是古墓派珍藏武功秘籍的圣地,尋常弟子都不得輕易進入。
自師父默許江凡修習(xí)外門武功后,李莫愁便常帶他來此研習(xí)。
洞中,陽光透過天然孔洞照射在中央石臺上,形成一道光柱。
李莫愁輕車熟路地點燃壁上的油燈,洞內(nèi)頓時明亮起來。
“你看這里。”她指向一處石刻,“這是我派'玉女素心劍法'的基礎(chǔ)篇,與你學(xué)的天羅地網(wǎng)勢有相通之處。”
江凡湊近細看,肩膀不經(jīng)意間與李莫愁相觸。
往日的李莫愁會立即避開,如今卻只是微微一頓,繼續(xù)講解劍理。
“這一招'清飲小酌',講究的是以柔克剛...”她的聲音輕柔悅耳,在洞中回蕩。
江凡認真聆聽,時而提出見解。他的武學(xué)理念與古墓派大相徑庭,卻往往能切中要害,讓李莫愁眼前一亮。
“你這想法...很特別。”聽到江凡關(guān)于內(nèi)力運行的一個觀點后,李莫愁評價道,“雖與我派理論相悖,但細想?yún)s有可取之處。”
“我家鄉(xiāng)的武學(xué)更注重實用。”江凡笑道,“就像昨日我使的那招'云手'接'肘擊',看似不合規(guī)矩,但實戰(zhàn)中很有效。”
李莫愁若有所思:“難怪你的招式總讓人防不勝防...”
正說著,洞外傳來腳步聲。李莫愁的師叔走進來,看到兩人時眉頭微皺。
“莫愁,師父等你們多時了。”
李莫愁連忙收劍:“弟子這就去。”
師父在石室中等候,見兩人進來,目光在江凡身上停留片刻:“坐吧。”
江凡恭敬行禮,在石凳上坐下。師父從袖中取出一卷竹簡,推到他面前。
“這是逍遙子當(dāng)年留下的《逍遙游》全本,比你學(xué)的殘篇完整許多。老身思來想去,物歸原主為好。”
江凡受寵若驚,雙手接過:“多謝前輩。”
“不必謝我。”師父聲音沙啞,“你獻上冰魄銀針秘籍,又助莫愁識破陸展元奸計,于古墓派有恩。老身恩怨分明。”
她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神色:“何況...你與逍遙派淵源不淺。”
江凡心頭一跳——師父似乎認定他與逍遙派有密切關(guān)系。
這誤會雖有利于他留在古墓,但也可能帶來未知風(fēng)險。
“晚輩只是機緣巧合學(xué)得凌波微步,對逍遙派往事知之甚少。”他謹慎地回答。
師父深深看了他一眼,沒有追問,轉(zhuǎn)而說道:“陸展元之事尚未了結(jié)。趙志敬陰險狡詐,必會再施詭計。你們近日不要下山了。”
李莫愁低頭應(yīng)是,眼中卻閃過一絲不情愿。江凡看在眼里,心知她對山外的向往已被勾起,強行禁錮只會適得其反。
離開師父居所,李莫愁異常沉默。直到回到天光洞,她才開口:“江凡,你想過離開終南山嗎?”
這問題來得突然,江凡一怔:“暫時沒有。為什么這么問?”
“只是...好奇。”李莫愁輕撫石壁上的劍譜,“你走過那么多地方,見識過那么多風(fēng)景...卻甘愿困在這古墓之中。”
江凡注視著她的側(cè)臉,輕聲道:“有些地方,比風(fēng)景更重要。”
李莫愁轉(zhuǎn)頭看他,四目相對,兩人都從對方眼中讀出了未盡之言。洞中一時寂靜,只有油燈偶爾爆出的燈花聲。
“我...我去練劍了。”李莫愁率先移開視線,匆匆走出洞窟。
江凡沒有追上去。他知道,李莫愁需要時間整理心緒。
這些日子以來,她對他的態(tài)度明顯轉(zhuǎn)變,但古墓派多年的清規(guī)戒律和師門教誨,不是那么容易打破的。
傍晚時分,江凡在古墓外的松樹下找到了李莫愁。她抱膝而坐,望著遠方的晚霞出神。
“在想什么?”江凡在她身旁坐下。
李莫愁沒有立即回答。夕陽的余暉為她精致的側(cè)臉鍍上一層金邊,長睫毛在臉上投下細密的陰影。
“小時候,”她突然開口,“我常偷溜到這里看日落。師叔發(fā)現(xiàn)后,罰我抄寫門規(guī)十遍。但我不后悔,因為...這里的晚霞太美了。”
江凡靜靜聆聽。這是李莫愁第一次主動談起自己的往事。
“古墓派門規(guī)森嚴,弟子不得隨意出墓,更不得有世俗之情。”她繼續(xù)道,聲音輕得像在自言自語,“我從小被教導(dǎo),男女之情是穿腸毒藥,江湖險惡,人心難測...”
“但你不全信,對嗎?”江凡柔聲問。
李莫愁轉(zhuǎn)頭看他,眼中閃爍著復(fù)雜的光芒:“遇見你之前,我從未懷疑過這些教導(dǎo)。可現(xiàn)在...”
她沒有說完,但江凡明白她的意思。
這些日子以來,他講述的現(xiàn)代世界見聞、平等自由的理念,還有那些關(guān)于真摯感情的故事,都在她心中播下了懷疑的種子。
“師父和師叔是為你好。”江凡斟酌著詞句,“但人生終究要自己走過,才能明白什么是對錯。”
李莫愁深深看著他:“江凡,若有一天你離開終南山...會帶我一起走嗎?”
這直接的問題讓江凡心頭一震。他毫不猶豫地點頭:“只要你愿意。”
李莫愁眼中泛起漣漪,卻迅速低下頭:“我是古墓派弟子...門規(guī)...”
“規(guī)矩是人定的。”江凡輕聲道,“人生短暫,何不為自己活一次?”
李莫愁沒有回答,但她的手指悄悄握住了江凡的衣角,仿佛怕他下一秒就會消失。
兩人就這樣并肩坐著,看夕陽西沉,星辰漸起。
回到石室,江凡輾轉(zhuǎn)難眠。系統(tǒng)提示音突然響起:
“李莫愁好感度+5,當(dāng)前好感度90/100。警告:陸展元正在集結(jié)人手,準備強攻古墓,危機即將來臨。”
江凡猛地坐起。果然,陸展元不會輕易放棄!按照原著,此人表面風(fēng)度翩翩,實則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沒想到這個世界的陸展元更甚。
如今陰謀敗露,很可能會狗急跳墻。
次日清晨,江凡早早來到練功場,卻發(fā)現(xiàn)李莫愁已經(jīng)在那里了。她眼圈微紅,似乎一夜未眠。
“又做噩夢了?”江凡關(guān)切地問。
李莫愁點頭,卻沒有詳述夢的內(nèi)容。江凡知道,那一定是關(guān)于他離去的夢——自從好感度超過80,李莫愁便開始頻繁做這類夢,這是她潛意識里依戀與恐懼的表現(xiàn)。
“今天教你一招新劍法。”江凡故意轉(zhuǎn)移話題,“看好了。”
他拔劍出鞘,劍招忽快忽慢,看似毫無章法,實則暗藏玄機。
這是他將現(xiàn)代格斗理念與古墓派劍法融合的創(chuàng)新招式,專門針對全真教的武功路數(shù)。
李莫愁看得入神:“這招...好生古怪,但似乎很實用。”
“試試?”江凡遞過長劍。
兩人切磋起來,李莫愁很快掌握了要領(lǐng)。她的武學(xué)天賦極高,一點就通,還能舉一反三。
江凡不時糾正她的姿勢,手指輕觸她的手腕或肩膀,每一次觸碰都如電流般傳遍全身。
“你這里要這樣轉(zhuǎn)。”江凡站在她身后,雙手輕扶她的腰部引導(dǎo)轉(zhuǎn)身,“感受腰部的力量,帶動全身。”
李莫愁按照他的指導(dǎo)轉(zhuǎn)身,兩人瞬間近在咫尺。
江凡能聞到她發(fā)間的幽香,能看到她白皙脖頸上細小的絨毛,甚至能感受到她突然加速的心跳。
“懂...懂了。”李莫愁聲音微顫,卻沒有像往常那樣迅速退開。
四目相對,時間仿佛靜止。
江凡不自覺地低頭,李莫愁閉上眼睛,長睫毛如蝶翼般輕顫...
“師姐!師父找你!”
一個小師妹的喊聲打破了這微妙的一刻。李莫愁如夢初醒,慌忙后退兩步,臉頰緋紅。
“我...我先去了。”她匆匆整理衣衫,逃也似地離開了練功場。
江凡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心中既甜蜜又苦澀。
甜蜜的是李莫愁對他的感情已經(jīng)明朗;苦澀的是危機迫在眉睫,而他們甚至沒有時間好好面對這份感情。
傍晚,李莫愁沒有如常出現(xiàn)。江凡等到月上中天,才收到一個小師妹捎來的口信——李莫愁被師父留下研習(xí)新得的冰魄銀針秘籍,今晚不能來了。
江凡獨自在石室中研讀《逍遙游》全本,忽然聽到窗外有石子敲擊聲。
開窗一看,李莫愁站在月光下,手中捧著一個小包袱。
“溜出來的。”她小聲道,眼中閃著狡黠的光,“師父講了一晚上冰魄銀針,我耳朵都快起繭了。”
江凡忍俊不禁,讓她從窗戶爬進來。李莫愁輕盈地躍入,帶來一陣夜風(fēng)的清涼和淡淡的幽香。
“給你。”她打開包袱,是一件嶄新的白色長衫,“我看你衣服舊了,就...順手做了一件。”
江凡接過長衫,布料柔軟,針腳細密,衣領(lǐng)和袖口還繡著精致的云紋。
這哪是“順手”能做出來的?
“你親手做的?”他感動地問。
李莫愁輕輕點頭:“古墓清冷,無事可做時就學(xué)了些針線。”她頓了頓,“不喜歡可以...”
“喜歡!”江凡連忙道,“只是沒想到你武功這么好,女紅也這么出色。”
李莫愁嘴角微揚:“油嘴滑舌。”她環(huán)顧石室,目光落在桌上的《逍遙游》上,“師父把全本給你了?”
“嗯。”江凡點頭,“說是物歸原主。”
李莫愁若有所思:“師父對你...很特別。”
江凡心頭一動。這或許解釋了為何師父對他這個“逍遙派傳人”態(tài)度矛盾——既警惕又關(guān)照。
“不說這個了。”李莫愁從袖中取出一本小冊子,“我給你帶了點東西。”
江凡接過一看,是手抄的《玉女心經(jīng)》入門篇,字跡娟秀工整,顯然是李莫愁親手所抄。
“這...這不是古墓派不傳之秘嗎?”江凡震驚地問。
“只是入門篇,不涉及核心心法。”李莫愁輕聲道,“而且...我相信你。”
這簡單的三個字——“我相信你”,勝過千言萬語。
江凡鄭重地接過冊子,指尖與李莫愁相觸,兩人都微微一顫。
“李姑娘...”
“叫我莫愁吧。”她低頭輕聲道,“私下里...可以這么叫。”
“莫愁。”江凡輕喚她的名字,仿佛這兩個字有千鈞之重。
李莫愁抬頭看他,眼中情緒翻涌。月光從窗戶灑進來,為她鍍上一層銀輝,美得不可方物。
“江凡,如果...”她剛要說什么,遠處突然傳來急促的鐘聲。
兩人同時變色——這是古墓派的警鐘,意味著有外敵入侵!
“陸展元!”江凡脫口而出。
李莫愁二話不說,拉著他沖出石室。古墓中一片混亂,弟子們手持兵器匆匆集結(jié)。
師父和師叔已在大廳指揮防御。
“報!全真教聯(lián)合陸家莊、鐵掌幫攻上山來,已破第一道防線!”
師父面色陰沉:“啟動所有機關(guān),準備迎敵!”
她看到江凡和李莫愁,厲聲道:“莫愁,你守后山密道!江凡,你...”
“晚輩愿與古墓派共存亡!”江凡斬釘截鐵地說。
師父深深看了他一眼,點頭道:“好,你隨莫愁一同守密道。那是最后防線,不容有失!”
李莫愁領(lǐng)命,拉著江凡向后山奔去。穿過幾條幽暗的甬道,前方出現(xiàn)一道鐵門。
門外就是后山密道,是古墓最后的逃生之路。
“陸展元怎敢如此大膽!”李莫愁又驚又怒,“公然攻打古墓派,不怕江湖唾棄嗎?”
江凡面色凝重:“他既然敢來,必定做好了萬全準備。恐怕...不止是為了武功秘籍。”
“那還為了什么?”
江凡沒有回答。他想起師父提到的逍遙派與古墓派恩怨,以及陸展元對逍遙派武功的異常關(guān)注。
這一切,恐怕另有隱情...
遠處傳來喊殺聲和兵器碰撞聲,敵人越來越近了。李莫愁拔出長劍,眼中閃爍著決絕的光芒:
“無論如何,我絕不會讓他們得逞!”
江凡站在她身旁,輕聲道:“我們一起。”
兩人相視一笑,默契如初。
無論即將面對什么,至少此刻,他們并肩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