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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融情一吻(2)

  • 夜妖嬈
  • 莫言殤
  • 5584字
  • 2015-03-04 17:10:22

“自然喜歡,這琴,我尋了三年。”如陌說著,語聲微微一頓,目光望向他高大的背影,嘆道:“殘歌,你跟著我,有兩年了吧?”

莫殘歌答道:“兩年零一個月,又二十三日。”

如陌微微詫異,沒料到,他竟記得如此清楚!不由笑道:“你記得這樣清楚,是數著日子過的吧!等這件事情結束,以后,你就自由了。”

莫殘歌面色一怔,終于回過頭來,劍眉緊皺,目光詫異萬分。

“何意?”他問,聲音略沉。

如陌踱步到他身邊,淡淡道:“當年,我以暗器勝你,終究勝之不武。但你仍遵守約定,留在我身邊,為我辦事。我敬你是個守信之人,從未把你當下屬看待。當初,你我約期十年,如今雖然才過兩年,但你為我所做之事,是別人十年也無法做到的。在我身邊,除了易語,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而今,你又為我尋得正吟,我想,待此事結束,你我之間的約定,就一筆勾銷了吧!”

“不必!”莫殘歌皺眉回道,不等她話音落下,便僵硬地拒絕:“你無須如此。拿到正吟,不過順路而已,既然約期十年,我定會信守承諾到底。十年之內,奉你為主,任憑差遣。”

他整個人都轉過來,面向她,態度極其堅定,幾近固執。

如陌愣住,她思慮再三,才做出這個決定,還他自由,以為他會高興,沒想到他竟一口回絕。不禁凝眉,面色嚴肅道:“殘歌,你可要想好,我只給你這一次機會。以你的武功修為,即便做武林盟主,也綽綽有余。你真的,愿意為一個賭約,甘心十年,屈居在我之下?”

莫殘歌毫不猶豫地回道:“大丈夫一言既出,斷無反悔之理!不過十年而已,十年之后,我會再與你比試,你若輸了,我提出的,將不只是十年!”

黑暗中,男子目光閃亮,將她定定望著。如陌嘆息,“那好吧,我等著那一天的到來。”

莫殘歌道:“那就多愛惜點自己的身子,我無意與一個死人比武。”他將目光投向她受傷的肩膀,如陌淡笑道:“我有分寸。”

莫殘歌沉聲道:“一個不愛惜自己的人,如何掌握分寸?難道對于你,死不了,便是分寸的界限嗎?”

如陌抿唇,許久都不再說話。

無邊的寂靜,瞬間涌入了這間漆黑的屋子,籠罩在二人的心上,如陌將目光從男子身上移開,緩緩背過身去,垂目望著投在地上的她寂寥的影子,她忽然笑了起來,如花綻放的嘴角,卻隱藏著無限的悲涼,她笑著說道:“你放心好了,這條命,我很愛惜。”

沒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這么多年,能活著走過來,是多么的不易!也只有蠱毒發作痛不欲生時,才會想一死了之,而其它時候,她很努力的,想活下去。

忽然覺得有些冷,不知從哪里涌進來一股冷氣流,如陌不由自主地身子一抖,像是猛地被浸入了冰潭的感覺。她面色一凝,不好的預感瞬時盈滿心頭,她立刻朝莫殘歌看去,此刻,莫殘歌也有所察覺,臉色驟沉。

門外,殺氣陡現。

如陌心道不好,來不及多想,已飛快抓住莫殘歌的手,放到自己的脖子上,做出痛苦的表情,低聲喝道:“你要做什么?這里是辰王府!”

莫殘歌皺眉,雖已知她用意,但仍猶豫片刻,才配合著說道:“那又怎樣?我想殺的人,就算躲上天去,也逃不掉!納命來吧!”

“好大的口氣!”

門,應聲而開。

南宮曄負手而立,衣著整齊,面容陰鶩,冷冷盯著莫殘歌的手。王府的侍衛,很有秩序地沖進屋內,欲將其圍住。如陌連忙朝莫殘歌使了個眼色,莫殘歌立刻舉起手刀,劈向如陌后頸,如陌應聲倒地。

南宮曄臉色一變,當即朝她掠去,而莫殘歌此時已奪窗而出,迅速消失在暗夜之中。

如陌醒轉,已是第二天早上。臥室的門和窗戶,都開著,使得屋內光線充足,明亮照眼。

南宮曄背對著她,立在窗前,不知在想些什么,想得很入神。就連她醒了,他也沒發覺。如陌不叫他,只靜靜躺著,微微側眸,望著他頎長的背影,怔怔出神。

今日的南宮曄,一改平日的深沉色調,穿了件淺藍色的袍子,袍子上的提花暗紋,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原來比起黑色,他更適合這種明亮淡雅的色彩,將他深入骨髓的深沉凌厲淡化了幾分,令他整個人看上去,清新俊雅,高貴不凡。

“你醒了。”

如陌正看著他出神,南宮曄突然回眸,朝她一笑,不知是不是太陽照在他臉上的緣故,她覺得那個笑容極其明媚,說不出的熟悉,好像……好像易語笑時的神情。

南宮曄已叫了人來伺候她梳洗,如陌本能地想拒絕,但抬頭一看,來人竟是水月!

驚異之色自如陌眼中一閃而逝,與此同時,水月看到她的臉,也是愣住。

“陌兒,我知你喜靜,水月這丫頭不是個多話之人,就留她在這里伺候你吧。”南宮曄看著她的眼睛說話,語氣聽上去十分溫柔。

水月忙朝她行禮,如陌淡淡望去一眼,面上神色看上去十分平靜,仿若不識。心中卻是暗道:這時候,南宮曄突然把水月從那邊調過來,是何用意?難道,微瀾背上的傷沒能讓他釋疑,還是莫殘歌的出現,又讓他起了疑心?

如陌垂眸,由著水月伺候著梳洗,一句話也不說。

早膳后,南宮曄更表現得溫柔體貼,對于昨晚的事,只字不提,好像根本沒有發生過。只問她頭疼不疼,身上有沒有哪里不舒服。如陌淡淡應著,心里摸不準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按說,昨晚,她和殘歌說話的聲音都被壓得極低,外頭的人,耳朵再靈,也不大可能聽得清他們所說之內容。而她發覺有異的時候,南宮曄應該剛到門外不久。

“你,今日怎么這么早就下朝了?”如陌想想問道。

南宮曄看了她一眼,笑笑不答話。

門外,這時有人稟報:“王爺,德公公來了。”

話音落下,七名太監先后進屋,領頭的,是南宮傲的近侍弈德。后面的六名太監,個個手上,都捧著一個沉香木盤,盤中堆了厚厚的兩摞奏折。

“王爺,奴才奉王上旨意,給王爺送折子來了。王上聽聞王爺覓得佳人,很為王爺高興,并讓奴才問王爺,今日早朝無故缺席,是身子不爽,還是昨夜勞累過度?可要傳太醫,開個強身健體的方子?”弈德笑吟吟地低頭傳話,中間悄悄抬眼,朝如陌看去。

如陌雖不完全了解這幾句話的意思,但大致也猜到一些,不由微微蹙了眉頭,被弈德看得有些不自在,便轉過頭去,偏巧對上南宮曄看過來的眼神,那眼神有些奇怪,透著灼熱逼人的光,不知怎么,如陌的臉騰一下紅了,如火在燒,弈德見她如此,愈發笑得曖昧。南宮曄也笑起來,似是心情大好,如陌連忙撇開眼,淡淡說道:“我出去走走。”

她說完起身就走,卻被南宮曄拉住,“等等,一會我陪你。”

南宮曄這話說得溫柔又曖昧,手下卻是使了力,將她纖細的皓腕握得緊緊的,如陌掙脫不開,心下懊惱,卻又無法,只得任他笑著將她拉回到他身邊坐下。南宮曄這才轉頭,對弈德吩咐:“這些折子,先送去本王書房。你回宮告訴王兄,正如他所說,我覓得佳人,今后,恐怕沒那么多空閑替他批復奏折。往后,這折子,就不必再送來了。”

弈德一愣,忙笑道:“王上還有一句話,要奴才轉告王爺,佳人再妙,莫忘家國大任、兄弟手足情深!奴才告退。”

弈德走后,南宮曄挑眉望著如陌,目光深深,似別有意味。

如陌不自然地說道:“聽說這么多年,你處理公務,向來風雨無阻,即便身子不適,早朝,也從未缺席。今日,突然告假,莫非是因為我?”

南宮曄不答反問道:“你都知道?原來這些年,你一直在關注我!”

他握住她的手,嘴角噙著笑,鳳眸灼亮,將她緊緊鎖住。如陌飛快垂目,像是害怕被他的目光灼燙到一般。心底暗暗吃驚,這些年,她經常會聽到很多關于他的消息,她一直覺得,她沒有刻意去關注過,但其實,一切都是由心而起,每日聽到的那么多的消息里頭,唯有他的,會讓她記得格外清楚。

這一意識,令她驀然心驚,指尖涼透。她慌忙抽回手,扭頭看窗外。窗外陽光依舊,明媚照眼,印到她眼中,卻是漸漸的灰暗。

“怎么了?”南宮曄見她臉色不對,斂了笑意問道。

如陌淡淡道:“屋里太悶,我想出去走走。”

王府后花園,風景如畫,靜謐怡人。最引人注目的,是行走在綠蔭小道上的兩人。

一白一淺藍,并肩而行,不快不慢。

南宮曄走在如陌右側,時不時轉眸看她,時而溫柔,時而思忖。暖融的光線,照在他身上,溫暖明亮,叫人不敢去看,只怕看了一眼,便會被這樣的溫暖所融化。如陌目不斜視,望著前方,眼光平淡,看不出表情。路邊的大樹投下一片陰影,籠罩在她的身上,與南宮曄身上的明亮光線相比,一明一暗,仿佛被隔出了兩個世界。

“昨日,你說,當年你為我帶回來的食物,全是你用身上的傷換來的,究竟是怎么回事?”走到一片竹林前,南宮曄突然問道。

如陌腳步微微一頓,清冷的眸子里,一抹傷痛神色一閃而逝,她淡淡垂眸,道:“都過去了。”

語氣極端平靜,仿佛真的已不再在意,然而,不易察覺的哀傷和凄涼,還是從那雙清冷的眼底層層透了出來。

南宮曄頓住腳步,拉住她,如陌便不得不跟著停下腳步,卻并未回頭。

南宮曄望著她平靜到冷漠的面龐,忍不住嘆道:“當年我不辭而別,讓你傷心了嗎?因為我的食言背信,所以你躲我十年……陌兒,為什么,你突然又愿意出現在我面前?”

如陌心中微沉,這才回頭看他,他眼光看似溫柔,卻暗藏猜忌。如陌不由冷淡道:“你若不高興,我即刻就走!”說著就欲掙脫而去,南宮曄卻抓住她不放,見她生氣,也不著急,反而十分霸道地朝她笑道:“晚了。既然你已經來到我身邊,就別指望我會放你走。”

不但不放,還一把將她拽進了懷里。她身子纖瘦單薄,腰肢不盈一握,仿佛輕輕一折就斷,讓人忍不住想疼惜。南宮曄不由自主地將她抱緊,一張俊臉直往她面前湊去,如陌愣住,不知他何以突然如此,一時無法適應,反射性地想要推開,卻被南宮曄抓住手,緊緊扣在身后。

明亮的光線忽然黯淡了幾分,太陽躲進了云層,將耀眼的光蒙上一層柔和的色彩,再投注在他們身上,多了幾分朦朧之感。

如陌怔怔望著近在咫尺的笑臉,俊美逼人,他目光灼熱,放肆游弋在她眉眼唇鼻之間,看得她心中一亂,止不住怦怦直跳,便極力往后仰,卻仍然躲不過他的傾身靠近。灼熱的氣息,毫無阻攔地噴薄在她的面頰,而咫尺之間,兩人鼻息相觸,氣氛一瞬曖昧起來。

“南宮曄……”如陌實在忍受不了這樣的氣氛,便開口叫他,試圖打破這無形的曖昧,不料,卻被南宮曄打斷道:“叫曄,別連名帶姓!”

南宮曄的嗓音低沉磁性,魅惑十足,如陌面頰飛紅,心跳如鼓,忙偏過頭去,惱怒道:“你快放開我!”說話間,她抬眼,看到竹林旁的小道延伸而上的八角木亭,不禁目光一轉,扭頭說道:“走了大半個時辰,我有些累了,想去那亭子里歇會兒。”

南宮曄正想說好,但抬眼之際,順著她的目光,看到的竟是“待月亭”三個字,不禁笑意微頓,下意識地漸漸松開緊抱住她的手。

“你想去待月亭?”他緩緩問她,嘴角笑意猶在,目光卻已然犀利無比,帶著審視猜度。

“不能去嗎?”如陌淡淡回視,臉色平靜,目光清冷,一副去不去都無所謂的樣子,又道:“回屋吧,我累了,不想走了。”

說罷轉身,但腳步尚未挪動,身子突然騰空而起,整個人竟然被南宮曄攔腰抱了起來。

“你做什么?”如陌皺眉驚問,仍是抗拒。

南宮曄笑道:“你不是說累了不想走了嗎?我抱你!你別動,小心碰著傷口!”

又恢復之前的溫柔神色,仿佛剛才的犀利審視,全然不在。而他抱著她,所走的方向,也不是朝翔苑,而是,待月亭!

如陌愣了愣,心思一瞬百轉,思忖不斷。

南宮曄這時低頭,深深看她,這回不僅僅是溫柔,還帶了些許的寵溺,笑道:“再過不久,你就是這園子的女主人,這座辰王府,沒有你不能去的地方!不過,”說到此,他語氣頓了一頓,轉目又道:“必須由我陪著。”

如此,算是最大程度的寵愛和自由嗎?

如陌垂目,不再多言。

翠竹掩映下的石階小徑,曲折陡峭,幽靜怡人。南宮曄抱著她,在竹影搖曳中,拾階而上,腳步極穩。四周靜謐,看不到一個人,但如陌分明感覺到了周圍被隱藏的氣息。

如陌悄悄閉上雙眼,林中臺階共二百九十多級,每二十級一人,加上另外一方,這片竹林里,少說也有三四十人日夜看守,難怪微瀾上不來。

這座亭子防守如此嚴密,看來,王府密室,多半就是在這里了!只不過,令人疑惑的是,一個沙長老,何以值得他如此重視?

“你在想什么?”南宮曄突然問道。

如陌緩緩睜眼,將所有思緒沉入心底,若有所思答道:“世人說你冷酷無情,殘佞陰狠,可這兩日,你對我如此溫柔體貼……我在想,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你?”

南宮曄聞言腳步微微一頓,凝眸問道:“那你可有答案了?”

說著話,二人已至亭外。如陌望著近在眼前的待月亭,默然不語。

重檐的八角亭,檐角飛揚,銅鈴垂掛,精美獨特,而頂端圓形寶頂的材質十分特殊,非金非銀,亦非玉石瓷片,但卻散發著瑰麗的光澤。如陌禁不住多看了兩眼,不著痕跡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從漢白玉石階,到亭欄立柱,以及亭中的石桌石凳,無不精致完美,天衣無縫。

南宮曄將她放到石凳上,扶著她的手臂,似還在等待她的答案,但如陌閉唇不語,仿佛已經將此事忘記。南宮曄不由搖頭,半是無奈半是自嘲,在她身邊坐了,握住她的手,湊近她,輕輕笑道:“你只要明白,在我心里,你和別人不同。其它,不必多想!”

風微起,吹動檐角銅鈴,發出清脆聲響,悠揚悅耳。一如他此刻所說之言,極為動聽。然而,不同?究竟對他而言,她不同到何等地步?是可以令他放下猜忌,不去調查她的身份?還是可以不用在意,她是否刻意的接近?

如陌默然,十年的記憶,突然又涌入腦海,那些對著畫像里的背影,獨自出神的日夜,猛地揪住了她的心,讓她有些透不過氣。而南宮曄就在這時候,毫無預兆地吻了她的唇。

如此突然,卻又如此自然。

起先,帶著溫柔的試探,如陌沒有反應,他以為她不抗拒,哪知她只是走了神,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與另一個自己斗爭不休,當她反應過來,后腦已被他大手握住,這一吻逐漸深入。并不激烈,卻在她本就不再平靜的心湖投下巨石,令她腦海空茫,心防崩塌。一時間手足無措,呆呆地看著他。

他手掌有力,唇舌熾熱滾燙,仿佛要將一塊常年不化的堅冰融化般的姿態。她頓時慌了,下意識地強烈抗拒地推開了面前的男子。

起身,大退三步,平日里清冷鎮靜的眸子,掩飾不住的惶然驚恐,那是意識到自己的身心已然脫離自身控制的驚恐。但南宮曄不知,見她如此反應,他心頭遽沉,皺眉問道:“怎么了?我以為你愿意,否則,你為何要來我身邊?”

如陌心底一震,在那一剎那,眼中惶然立即消散。

原來,親吻,也是一種試探!心間又冷,那剛剛才被融化到幾近碎裂的心防,凌亂的,又堆砌起來。

沒有任何解釋或者辯解,她冷冷地轉身,步下臺階,獨自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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