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爭論
- 穿越元尊成為時間之祖
- 鳳血染梧桐
- 1952字
- 2025-05-15 00:52:54
當楚明淵還在靜靜觀望時,事態的發展已經大為不同了起來。秦玉與周擎更是為此發生了爭吵,或者說在楚明淵是走是留這件事上,產生了糾紛?
劇情的走向終究偏離了原著,不過對于這類情況,楚明淵早有預料。
事態發展至此,雖在意料之外,卻在情理之中。
“王后保重身體,您先前損失大量精血以滋養殿下,萬不可再心緒激蕩才是。”秦師——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見狀,連忙上前勸慰,試圖打圓場。
秦玉恍若未聞,踉蹌撲倒在床榻邊。她顫抖著撫過周妧那毫無血色的臉龐,嗓音嘶啞:“妧兒體內,這毒……三年一劫,一次比一次兇險。”
“想要根除,終究只能靠她自己。可如今她體內八脈未現,怎能降服怨毒毒。三年、六年之內或有明淵壓制,可十年、二十年之后呢?……妧兒,又該何去何從?”
“玉兒,不要再說了。”
秦玉的話音被周擎硬生生截斷,余音仿佛凝固在空氣中。
她閉了閉眼,胸口劇烈起伏幾下才穩住氣息:“我們總不能把妧兒……一輩子都拴在明淵身上。我們做父母的,總得考慮周全——既要顧她一生,也得保明淵道途。”
“妧兒如今十三歲,正是豆蔻年華,是女子娉娉裊裊的年紀。十年后二十有三,是桃李年華,正值女子盛年;二十年后,三十有三也算是半老徐娘,或有一番韻味……可她不能修行,這是你我都知道的。她現在青春貌美,如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將來必會出落得亭亭玉立,成為大周最耀眼的明珠,這些我從不否認。”
“但王上可曾想過三四十年后?明淵如今姿容昳麗,屆時依然風華正茂;可妧兒呢?青絲成雪,朱顏辭鏡,終將成為白發蒼顏的老嫗。”
“明淵是個穩妥的孩子,將妧兒托付給他,我自是放心的。他定會視如親妹,帶在身邊悉心照料。但——王上可曾問過妧兒心中所想?”
“日日看著鏡中容顏凋零,而兄長容貌依舊……縱使明淵不棄,她可能坦然自處?這般天地懸殊,教她如何承受?”
“臣妾斗膽一問:若他二人兩情相悅,這朝華夕殞的姻緣,又當如何求得長久?”
她突然攥緊衣袖,指節發白:“王上,臣妾雖不識青天高,卻深知黃地厚。
月寒日暖煎人壽,朱顏易逝此心焦!”
“您可曾想過,當妧兒面對摯愛卻求而不得,該是何等煎熬?屆時若她做出什么傻事……明淵又當如何自處?”
“縱使妧兒克制,明淵眼見妹妹日漸衰老,難道就不會行差踏錯?這般切膚之痛,王上……我們這些過來人,難道還不明白么?”
秦玉一口氣說得痛快,可楚明淵卻總覺得,她說“半老徐娘”四字時,瞥了自己一眼,或許是錯覺。
殿內死寂如淵。唯剩燭火偶爾“噼啪”炸開一朵燈花。這般氣氛下,連德高望重的老人,都不知該如何開口。
事態已至如此地步,情緒亦被推至巔峰。楚明淵心知,此刻該是他登場之時——這場紛爭,終須由他來畫下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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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明淵知道展現“真誠”的時機已至。他要用言語為刃,直指母后——亦是未來岳母心中最柔軟的角落。至于其他顧慮,暫且擱置也罷。
“母后無需憂慮,或許三年之內,妧妹的困局自可化解。”楚明淵聲若清泉擊玉,在凝滯的殿內蕩開漣漪。
“癡兒......哪有這般的容易。”秦玉哽咽著撫上少年發頂。
“母后若信明淵資質,容我潛心修煉,此事未必不可為。”
“明淵......”秦玉的嘆息輕如落羽,指尖描摹著他眉間若隱若現的玄奧紋路,“母后豈不知你赤誠?正因知你赤誠,才更不能......更不能這般耽誤你啊!”
“你天生八脈通達,本該早入太初境叱咤風云,如今卻......”她喉頭滾動,“困守天關,囿于這風雨飄搖的王城,叫母后如何不痛?”
“寧可看你振翅高飛、一去不返......也不忍見你在這大周泥淖里......折了鯤鵬之志!”
楚明淵忽低笑出聲,修長五指裹住那微涼的柔荑。
“母后多慮了。”
他聲線溫潤卻堅如磐石,“天關境......恰合我意。”
“更何況……大周從來都不是困住我的泥潭,這里是生我養我的故鄉。你們皆在大周,這里即是我所愛的家。”
少年驀然抬首時,眸中金芒如地火奔涌,竟灼得滿殿燭光黯然。
講個笑話,在這類世界,所愛隔山海,山海不可平。
想罷,楚明淵笑意疏狂:“護個妹妹罷了,天關境足矣。”
【母后終究誤解了......】他在心底輕嘆。這天關境滯留豈是蹉跎?分明是刻意為之的壓制。
神魂要修,源紋要刻,每日雷打不動鍛體。偶有閑暇逗弄那三只毛團,倒成了難得的消遣。
自然,還有周擎案頭那些堆積如山的奏折......
楚明淵唇角幾不可察地一抽。這些瑣碎,倒不必說與母后知曉。
橫豎這般勤勉之下,源氣修為若還能突飛猛進——那才是天道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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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內燭火劇烈搖曳,將周擎寬厚的殘軀投在殿柱上,影子隨火光抽搐,時而如斷翅老鷹,時而似崩裂的陶俑。
秦玉字字泣血:“王上,你當真要讓明淵繼承這搖搖欲墜的王位?讓他修煉那只有四品的炎雷訣?”
“王上......”她聲音微顫,指尖深深掐入掌心,“十五年前的噩夢,我們不能再經歷第二次了。淵兒他......從不欠我們什么,反倒是我們......”話語戛然而止,秦玉喉間哽咽難言。
搖曳的燭火將她的面容割裂成明暗交織的碎片,一滴清淚劃過光與影的分界。
“難道要眼睜睜看著淵兒,在這傾頹的王座上......重蹈我們的覆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