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事情我等一下就去確認,但我認為梅布爾應該沒事,塞爾溫家族還沒有膽子敢做出太過分的事。”
鄧布利多推了一下臉上有些歪的半月鏡,他的身上還穿著睡衣,上面繡著星星月亮和一些羊毛襪,此時正坐在辦公室椅子上好奇地看著對面的小巫師。
“另外,塞倫,你是怎么進來?”
凌晨六點,鄧布利多睡醒剛走出臥室就看見了辦公室里的塞倫,后者正趴在辦公桌上打著盹。
“滋滋蜜蜂糖,對嗎?我得說鄧布利多校長你得少吃點甜食了,我才試了三道口令,門就打開了。”
被發現弱點的鄧布利多眼里閃過一絲尷尬,他輕咳一聲,指尖放下剛拿起的一顆鮮艷的糖果。
“甜食可以讓人心情愉悅,你有一天也許會明白的。不過——”鄧布利多迅速轉移話題,神色恢復了一貫的從容。
“剛才你說的塞爾溫家族脅迫你這件事,我覺得暫時還值得商榷。”
“你的意思是,八個人把一個一年級新生堵在房間里,其中還有兩個七年級的畢業生,這種情況都不算脅迫嗎?”
塞倫的表情很不高興,他可是冒著被扣分的風險獨自前往陳列室,而對方最后不過是被打暈而已,事后還有人來專門救援,這種待遇懸殊可不能讓他滿意。
塞倫說的情況鄧布利多總覺得好像在哪里聽過,是不是在某個麻瓜小學里也發生過類似的事情。
“如果是你說的這種情況,雙方我們都會給出嚴厲的處罰,而且你不能把矛頭直接轉移到塞爾溫家族身上去。”
“那怎么樣才能讓別人認為是塞爾溫家族干出了這種‘好事’呢?八個他們指使的成年巫師圍攻一名剛滿十一歲的小巫師,還都被擊敗了,我得說,這種事情放在預言家日報上可能都極為少見。”
鄧布利多有些無奈地點頭,他明白塞倫的意思。
“好吧,我會找他們好好談一談的。條件是事情的結果如你所說,除了當事人沒人知道里面發生了什么。”
同意了以后,鄧布利多的語氣卻嚴肅了起來。
“但我希望這種事情不要再發生了。你應該拒絕這種惡意的決斗邀請,然后把它告訴給任何一位值得信賴的教授,他們都會給你做主的。”
“好的校長,沒問題校長。”塞倫不假思索地答應了鄧布利多的要求,好像他以后真的會不惹事一樣。
說完他就從椅子上跳了下來,“別忘了警告他們,有什么沖我來,別再去打擾梅布爾阿姨,不然我就讓他們也看看高年級是怎么欺負新來的塞爾溫的。”
看著塞倫一邊朝門口倒退一邊認真地放下狠話,鄧布利多有些頭痛地撓了撓胳膊,他當然不會真的跟塞爾溫家族這樣描述,他也知道這樣的事情塞倫也真的干得出來。
手指下意識伸向一包糖,鄧布利多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對了,塞倫,禁林里的威脅暫時解除了。你可以在海格的陪同下,在最外層短暫停留。禁林深處依舊是你禁止踏入的區域,明白了嗎?”
想起了昨天在某人留下的雙面鏡上出現的渡輪和一個站在渡輪邊緣的灰色身影,鄧布利多的心情又好了很多。
看著塞倫比了一個了解的手勢后轉身離開,鄧布利多等到小巫師的身影徹底消失,這才把那包蜂蜜糖塞進了嘴里。
...
離開了校長辦公室,塞倫就直接奔向霍格沃茨的地下廚房,這個點大禮堂雖然還沒有準備好吃的,但廚房無論何時總能給一些饑腸轆轆的學生提供額外的餐點。
路上,想起那些關于禁林的話,塞倫將它理解那名黑巫師已經離開了英國并且短期內不會回來,所以鄧布利多才會允許自己再度進入禁林。
提到這個,想起鄧布利多一邊警告自己別私下和同學斗毆,一邊又開通往禁林的綠燈,塞倫就覺得有點好笑,好像他的同學比禁林里那些怪物還要可怕一樣。
不過轉念一想也對,畢竟明年開始霍格沃茨校內可能就要成為英國最危險的地方之一課。
下了樓梯,撓了撓一副水果畫上的梨子,塞倫按下綠梨變成的門把手然后鉆進了廚房。臨近用餐時間,里面家養小精靈們正干得熱火朝天。
“塞爾溫先生!”
正給在煎培根的伊娃無意間抬頭注意到了剛進來的小巫師,她激動地捧著手一路小跑來到塞倫面前鞠了一躬。
“早上好,伊娃,衣服上新裝飾很不錯。”
塞倫笑瞇瞇地和這個幫了他們不少忙的小精靈打招呼,他注意到伊娃的身上裹著的茶巾上多了一顆星形的紐扣。
塞倫的夸獎讓伊娃有些赧顏,那抹極淡的紅暈在她蒼白的皮膚上還挺明顯的,她伸手在亮得能反光的紐扣上擦了擦。
“偉大的鄧布利多校長將它作為獎勵給了伊娃,其他人都羨慕極了。”
“你滿意就好。話說你剛剛是在煎肉嗎?我好像聞到了點焦味了。”
塞倫看向伊娃剛剛跑過來的地方,那邊的刷好油的煎鍋上,培根正滋滋作響,一股焦香的味道正從那邊傳來。
“哦,不!伊娃的培根!”
家養小精靈直接臉色一變,等她跑到煎鍋前,里面的培根已經錯過了最佳的出鍋時間。
沮喪的伊娃正打算先更換烤肉,等所有工作完成后再懲罰自己的時候,就看到鍋里的培根先是抖了抖油,然后憑空飄起飛向了某個地方。
在那里,有一個饑腸轆轆的小巫師手持魔杖正滿懷期待地看著飄來的培根。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伊娃,這些培根就送給我吧,這種程度的微焦正符合我的胃口。”
看著一臉享受的塞倫,伊娃的負罪感突然小了很多,只是她接下來都一直專心工作,不敢再中途停下聊天。
小精靈的忙碌并不影響塞倫的覓食,他們也不介意小巫師用魔杖挑選一些好吃的送到嘴里,這是對他們來說是種變相的嘉獎,甚至有一個小精靈忙里偷閑給他遞上了餐具和椅子。
正吃著,塞倫卻聽到了身后廚房大門被人打開的聲音,他一扭頭就和那雙藍灰色的眼睛對上了。
塞德里克也沒想到會有人這么早過來找吃的,而且還是別的學院里的人,平時這個時候這里一般只有他自己。
他一只腳踏進廚房,不知道現在該不該說一聲“走錯門了”然后退出去,畢竟偷吃早餐說出去也不好聽,但隨后他就釋然地笑了,因為對面那個小巫師嘴里無情地嚼著香腸的同時還朝他招了招手。
伸手把門掩上,塞德里克用飛來咒招來一個空盤子開始熟練地在各個區域挑選出一些他愛吃的食物。
兩人并排坐著,手里的盤子空了就填,填了又空。
雖然塞倫和塞德里克不是同一個學院的,也不同年級,但他們也有共同的話題可以聊,所以倒也不會尷尬。
“說真的,赫奇帕奇那天就差一點就能率先抓到飛賊了,如果你沒被克洛蒂最后的突襲嚇到的話。”
塞倫將叉子放下,喝下了最后一口牛奶,他確實非常惋惜赫奇帕奇沒能拿到那150分,不然拉文克勞給格蘭芬多的壓力就沒那么大了。
“是有點可惜,但我不后悔。那個時候如果我不減速的話,肯定會撞到她,她身材那么小,那一下撞實了肯定很嚴重。”
塞德里克的身材修長卻且健壯,按理說找球手為了追求速度一般都是小巧體型的人來擔任,但赫奇帕奇選擇了塞德里克就證明了他不依賴外部條件也能飛得非常好。
“不,你應該撞上去,那是在騙你,她腳擺放的姿勢不對。而且魁地奇可不是一項優雅的運動,這你應該知道吧,你應該發揮你身材的優勢。”
塞德里克苦笑了一下沒有再辯解。事實也是如此,他的隊長事后狠狠訓了他一頓,并且大聲吼著他像個鬼飛球一樣——只有被人抱著才會飛。
“說起來,你們知道拉文克勞今年的舉動為什么那么反常了嗎?”
提及這個,塞德里克有些猶豫,不是因為不想告訴塞倫,而是其實他們隊里也不是非常肯定。
“據說拉文克拉的隊長格雷戈里·卡森的一位親戚今年成為了普德米爾聯隊的正式隊員,普德米爾聯隊,你知道的吧。”
塞倫點點頭,他當然知道,普德米爾聯隊是魁地奇聯盟中最古老的一支球隊,也是英國和北愛爾蘭魁地奇聯盟中最著名的球隊之一。
“而格雷戈里·卡森馬上就畢業了,他可能非常需要一份出色的簡歷去接任空缺出來的替補位置。”
原來如此,所以拉文克拉才迫切地希望取得今年的魁地奇杯,為此不惜做出偏離學院風格的反常戰術。
和吃相斯文但一口半塊面包的塞德里克告別——塞倫總算知道人家為什么發育得那么好了,塞倫準備先回去補一覺,然后等早餐時間再去禮堂吃一點。
回到宿舍,聽著室友的夢話,塞倫閉上了眼睛。
可惜了,今年的魁地奇杯他預定了,卡森同學還是老老實實和其他人公平競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