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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緣法

去年蒼松院中一甲五人,一人被山中法脈收為真?zhèn)鞯茏樱瑑扇巳肓藘?nèi)門云闕院,還有兩人未能在一年內(nèi)筑基,因此今年被調(diào)入了翠竹院中。

這件事情幾人曾聽聞學(xué)師提及過,卻也沒有過多打探,更不知那入了翠竹院的兩人究竟是誰。

卻不想今日竟在演武堂里遇見了。

九人聞言都是一愣,而假裝整理衣衫的那位弟子也正好抬起頭來。

“蘇師兄,原來是你們!”

他面上浮現(xiàn)驚喜之色,仿佛剛剛那一句提醒并不是出自自己口中一樣。

蘇墨等人這才看清他的樣貌,也是一陣驚喜:“凌瀟瀟?你也來青云峰了?”

此人與蘇墨他們同一日入的遴玉院,卻沒有上一甲榜,今日能在此相遇,想來是三十六日服炁成功,入了二甲榜,應(yīng)該上山有近一個月時間了。

如今幾人重逢,自然是要恭賀對方,又是寒暄了一番之后,才互相告辭。

交談期間都十分默契的沒有再提那兩名弟子的事情。

等凌瀟瀟走后,曾歡歡似是對他先前的提醒頗為擔(dān)憂,低聲道:“那兩人該不會刻意找茬,阻礙我們修煉吧?”

姜鹿鳴冷哼一聲:“他們敢?”

蘇墨也搖頭道:“這里有授法學(xué)師,還有鑒考司弟子,哪個敢鬧事?”

而且玄清府培養(yǎng)弟子向來是極重心性,從遴玉院到這青云峰,蘇墨親身經(jīng)歷,都是看在眼里。

依他之見,這青云峰上的外院弟子里,心性有缺的自然是不少,可若要說什么心思齷齪之輩恐怕真的不多見。

那兩名弟子從蒼松院被調(diào)往翠竹院,心中難免有些落差,許是覺得不甘,私底下有所抱怨,叫旁人聽了去,所以才讓凌瀟瀟生出憂慮來。

可若要說移恨他人乃至私下作梗報復(fù)之類的,不說蘇墨信不信,起碼在這青云峰上,除非是失了智,否則應(yīng)該沒人會如此大膽。

他既不清楚個中原委,自然也不好妄下判斷,只是心中有些防備罷了,也不愿參合太多。

九人行至一方空著的青色演武臺前,姜鹿鳴伸手做請:“還請?zhí)K師兄指教!”

其余幾人雖都已功法入門,可突破小成的卻只有他和姜鹿鳴,論起切磋,自然是他們兩人對練。

因此蘇墨也毫不意外,笑著點了點頭,他此刻也不禁對小成的《斬風(fēng)誅邪真訣》有些好奇起來。

二人上了青臺,各自將隨身的小玉牌放置在臺邊凹槽中。

演武臺上頓時一陣光華閃過,似乎有無形氣罩將整方臺子籠罩其中。

蘇墨微微一愣,回想起自己從道書中讀到過的青云峰志,立刻明白過來這是某種禁制,主要用以保護腳下的青臺。

外院弟子尚未煉炁,自然無法真元外放,不借助外物也沒有隔空傷人的本事,要小心的是比斗過程中莫要損毀公物,不然修葺費用可不便宜。

蘇墨對此深有體會。

他深吸一口氣,目光不經(jīng)意間掃過周圍,卻正好看到先前兩個也正往這邊望來,似乎打算觀摩自己兩人切磋。

有了先前凌瀟瀟的告誡,便是蘇墨心胸再是豁達,此刻對這兩人也難免有些芥蒂。

只不過自己在演武堂中對練,別人也是大大方方的看,斷也沒有叫他們回避的道理。

當(dāng)即摒除雜念,只專注于臺上,他伸手一引:“姜師弟,請!”

后者聞言也不客氣,揉身而上,猶如一股狂風(fēng)。

此情此景,與先前那次比斗似乎也并無太大區(qū)別。

蘇墨招式并不顯眼,猶如伸展身體一般,可每個動作銜接之間卻順滑而靈動,猶如不斷開枝散葉的巨樹,在狂風(fēng)之中不斷搖擺,卻始終屹立不倒。

可這一回,狂風(fēng)不再是有跡可循的招式,而是真正成為了無孔不入之風(fēng)。

茂密的枝葉將姜鹿鳴的攻擊阻擋在外,卻也并非密不透風(fēng),而這些空隙,就是狂風(fēng)鉆入的破綻。

一縷又一縷的風(fēng)兒從樹葉之間吹過,反而變得更快,更銳利,猶如風(fēng)刃一般,叫人防不勝防。

漸漸地,蘇墨竟開始感覺有些手忙腳亂起來。

至于臺下的其余七人,此刻已然完全看不懂了。

在他們眼中,蘇師兄與姜師弟的招式極其詭異,已然完全超出了定勢,每一個變招都讓他們無法理解。

這就是功法小成。

一招一式之間,所代表的是施展者所理解的功法真意,而不再受限于外功原本的招式。

沈玉珂定定的看著,雙眼之中綻放出莫名的神采,臉上神情里充滿了向往。

曾歡歡卻是撓了撓頭,反正看不懂,干脆有些百無聊賴的東張西望起來。

然后他也看到了先前翠竹院的兩名弟子,只見他們對著自己這邊臺上,不時伸手指點,似乎正在交流著什么。

“顧師兄!”

他伸手拉了拉一旁的顧松青,示意對方看向那邊:“要不要我摸過去看看,那兩人到底嘀咕些什么呢?”

顧松青見狀也不由皺起眉頭,可思考片刻之后,他還是搖了搖頭:“還是算了,萬一生出些誤會,反而給蘇師兄他們?nèi)浅鰜砺闊!?

曾歡歡“哦”了一聲,也不再多言。

此刻的臺上,蘇墨已然開始有些招架不住了。

他雖然知曉自己的功法確實不擅爭斗,卻也驚嘆于姜鹿鳴修行精進竟如此之快,這不過半個來月的時間,居然就已經(jīng)趕上了自己。

心中感嘆之余,他也立馬變招。

眾人只覺眼前好似一花,演武臺上那一棵參天大樹居然就此倒下,化作了一株隨風(fēng)飄蕩的雜草。

巨木雖強,可樹大招風(fēng)。

小草雖低矮,看似風(fēng)一吹便倒地,可實際扎根土壤之中,倒而不折。

甲木剛直,乙木柔韌,隨勢而動。

卻不料那狂風(fēng)也頓時一滯,再也沒了先前狂猛霸道之意,竟是化作了一股柔順微風(fēng)。

清風(fēng)拂過,草葉飄搖。

可蘇墨卻是臉色大變,頓覺不好。

微風(fēng)拂過,他功法中所主導(dǎo)的那一股生生不息之意卻為之一斷!

風(fēng)有流通、疏泄之意,可引導(dǎo)木性生發(fā)之氣。

原本還在生長的綠葉瞬間枯黃卷曲。

隨風(fēng)搖擺的雜草突然失去了生機,深深扎入土壤的根莖斷裂……

風(fēng)兒吹過,枯草隨即被吹飛。

噔噔噔!

蘇墨當(dāng)胸被掌風(fēng)劈中,幾步退到臺邊。

這一次,卻是他輸了。

“蘇師兄,你輸了!”

姜鹿鳴微微仰起頭,似乎頗為高興。

可蘇墨卻只是低頭不語。

在他的周身經(jīng)脈之中,原本運轉(zhuǎn)的靈炁突然雜亂起來,正在四處亂竄,如同雜亂無序的狂風(fēng)一般。

直到過了好幾息之后,那些雜亂的靈炁才漸漸平復(fù)下來,又重新化為了原本的那一股生生之氣。

但此刻蘇墨的腦海之中卻宛如靈光乍現(xiàn)。

自己體內(nèi)的木性靈炁,剛剛居然變作了風(fēng)性靈炁?

這是因為受到姜師弟風(fēng)性功法真意的引導(dǎo),所以生變?

風(fēng)雷本屬木,可他卻從未想過,這幾者之間的炁居然是不同的!

既然風(fēng)炁、雷炁、木炁之間是可以互相轉(zhuǎn)變的,那其他元炁是否也有相同的變化?

“五行之間究竟如何相生,又因何相克?天地之間的元炁又是如何循環(huán)往復(fù)?”

他腦海之中突然想起了學(xué)師先前的問話。

“蘇師兄,你無礙吧?”

姜鹿鳴有些慌了。

他還道蘇墨果真小氣,該不會受不了如此打擊吧?

卻不料蘇墨突然抬起頭來,面上滿是驚喜之色:“多謝姜師弟!”

說罷居然抓了玉牌轉(zhuǎn)身就跑,只丟下一句話:“幫我跟學(xué)師告?zhèn)€假,我要下山幾日!”

他要回遴玉院,那是他第一次體悟到五行之法玄奧的地方。

“唉你們看這人,他不是輸不起吧……”

身后姜鹿鳴氣急敗壞的聲音遠遠傳來。

蘇墨卻只是哈哈大笑,心中暢快無比,只覺撥云見日,自己始終尋不得的緣法卻不想竟早已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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