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起案件背后可能存在境外勢力破壞的傳言，是哪里得出來的？”離開警察局后，皮埃爾詢問著奧古斯特，“是這里的官員提出的，還是布洛涅獵宮的猜測？”

“布洛涅宮推斷的，因為而不列顛人每次在正面戰場上失敗后，都喜歡玩一些上不得臺面的手段，再加上萊茵邦聯的土地上已經有二十年沒有吸血鬼活動的報告了。”奧古斯特繼續翻看著那具被焚毀的尸體的尸檢報告，“毛瑟兵工廠也是雜項武器設計局的合作單位，所以也算是高價值目標。”

“毛瑟兵工廠，前身為奧伯恩多夫符騰堡王家兵工廠，后被威廉和保羅·毛瑟兩兄弟收購。”夏爾將資料中的一部分記在了腦海里，“他們曾經參加過法蘭西軍隊的新式步槍和手槍的競爭，但沒能勝過雜項武器設計局的方案。”

“我們會找他們兩兄弟談談，在見到我們的團隊之后。”奧古斯特說道。

奧古斯特將在奧伯恩多夫的團隊來源很駁雜。

十五名符騰堡王國本地的巫師；還有從斯特拉斯堡支援來的一個委員會巫師戰斗小組和二十名特殊宗教事務管理部的驅魔人；來自巴伐利亞和赫爾維蒂共和國的巫師各三名；五名來自教皇國圣喬治修會下屬的圣殿騎士團成員，他們的職能類似與驅魔人類似；最后兩名在科爾馬參加交流活動的兩西西里王國巫師，也主動要求支援這次案件的調查。

奧古斯特在他們住宿的酒店的餐廳中舉行了一場臨時會議。

“就目前，我們掌握的情況太少了。”提前一天抵達的來自斯特拉斯堡的巫師組長，向向奧古斯特抱怨著，“除了被動防御和持續不斷地搜查，我們沒有其他方法。”

“我們需要更多的狼人，狼人是吸血鬼的天敵。”夏爾建議著，“狼人可以依靠嗅覺和聽覺來追蹤吸血鬼。”狼人的咬傷對吸血鬼來說是致命的，也是無藥可救的。

被狼人咬傷的吸血鬼將會因全身血肉潰爛而死，即便是超自然的恢復能力，也無法挽救。

“真是褻瀆！”圣殿騎士像個瘋子一樣突然大喊著，有很明顯的西班牙語口音，“狼人和吸血鬼一樣是詛咒，我們不能為了消滅其中之一，而與另一者茍同。”

“要提出自己的意見就好好說，神棍！”奧迪隆指著圣殿騎士的鼻子，“屁本事沒有，在這里裝神弄鬼的干什么？”

“我不反對大家提出不同的意見，但是就不要對同僚進行人身攻擊了。”奧古斯特語氣平緩地說道，“巫師和教會的關系也是近幾百年來才變好的，在此之前，他們恨不得將我們抓住，然后捆在火刑柱上；不過嘛，你們圣殿騎士自己似乎也沒好到哪里去。”

在場的巫師們盯著圣殿騎士們身上的白底紅十字圖案，克制地笑起來。

法蘭西驅魔人們也用肢體動作掩飾自己的笑容，因為他們的存在，也要從腓力四世將圣殿騎士們視為異端開始說起。

“吸血鬼在夜間的活動范圍很廣，所以我們不能只認為吸血鬼白天也活躍在本地。”奧古斯特指著地圖，“奧伯恩多夫以西二十公里，便是植被茂密的黑山林，那里有無數可以讓吸血鬼藏身的地點。圣殿騎士們，你們是羅馬教廷的人，利用教廷和地方教會良好的關系，去附近的村鎮和教堂打聽消息吧，看看有沒有邊遠地區也出現了類似的襲擊。

我會向布洛涅獵宮請求更多狼人的支援，但這需要時間。”

奧古斯特開始布置小鎮的防御。

毛瑟兵工廠的廠房，就在內卡河的兩岸，靠近貨運車站，所以這也是巫師們的重點防御區域。

奧迪隆和亨利在塔德烏什和歐仁的陪同下前往兩個受害人被發現的地點尋找蛛絲馬跡。

夏爾則同奧古斯特和皮埃爾前去拜訪兵工廠的主人。

毛瑟兩兄弟的辦公室就在距離老廠房不遠的一座紅磚建筑內，這兩兄弟不僅要花心思在工廠的經營上，還親自主導著槍械的設計。

迎接三位巫師的是年紀較輕的保羅·毛瑟，他不到四十歲，但后移的發際線與濃密的胡須令他看起來有五十歲。

當巫師們問到最近的案件對他是否造成困擾時，他是這樣回答的。

“目前這個案件最大的問題是事態沒能得到及時控制。”保羅·毛瑟向巫師們講述著現在的情況，“這些從斯特加特來的巫師反應太慢，令事態發酵，現在整個鎮子都因為吸血鬼襲擊的流言人心惶惶，兵工廠的工人們開始罷工。我們的工期很緊，年底前我們需要向那些該死美國人交付二十萬支老式步槍和一千萬發紙殼子彈。”

“為什么你們要向美國人交付那么多武器彈藥？”夏爾問，“如此多的軍火，即便在歐洲大陸上，也夠打一場中等規模的戰爭了。”

“因為他們認為同原住民打仗代價太大，準備自相殘殺了。”保羅·毛瑟微笑著看著巫師們疑惑的神情，“你們不知道嗎？”

美國人與原住民之間的戰爭并不順利，特別是在中部地區。不僅僅是原住民戰士大量殺傷了美國士兵，原住民巫師利用詛咒和異教信仰更是令他們付出了相當慘重的代價。

“為什么？”

“‘為什么？’這真是個好問題。”保羅·毛瑟笑起來，“因為兩個利益集團產生了難以調和的沖突，他們都想要廉價勞動力，一邊愿意出錢在阿維坎尼亞群島購買奴隸，而另一邊連這筆錢都不想出，還指責對方將大量逃難來的愛爾蘭和德意志移民投入到與原住民的戰爭中，而不是讓他們進入工廠工作。

要細細講清楚需要很長的時間。反正客戶提出需求，我們也有錢賺，何樂而不為呢？就算他拿著我賣他的武器，把他親生父親射死了，也不關我的事。”

看來總督察官埃米爾·羅蘭在這個節骨眼上被派往新奧爾良的原因很明顯了，“我哥哥正在應付那些催促訂單的美國人呢，他一會兒就到。商業方面的事務主要是他在負責，也許他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