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時間，有關于符文工業的研究被褔里斯推進了不少，雖然暫時還沒接觸到魔法八風，但對于斯卡文法系已經有了初步的了解。

但是由于體質的原因，在沒有穿戴外骨骼的情況下他幾乎無法勾動魔網，而即使穿戴了外骨骼，他也僅能被動地通過懼妖引擎少量地引入屬于奸奇的那部分混沌能量。

反倒是奧菲安，她對自己的過往閉口不言，這讓褔里斯總是有些擔心，雖然她目前看來沒有什么暗中坑害自己的行為或者意圖。

但這種事誰說的清？尤其她還是萬變之主的侍奉者，雖然她時刻想要逃離那片混沌魔域，按她自己的話說：“那兒就是什么都看不清，或者說能被看見的每一樣東西，都不會是原本的模樣。”

“我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找到從那里出來的辦法。”

“就像是在海上劃船，當你想要停下來的時候，要么沖上礁石，撞得粉身碎骨……”

要知道自己和自己對話這種事總是很奇怪的，所以褔里斯在想要詢問點什么東西的時候總是要避鼠耳目。

時間一長，有關于“首席導師”在暗中覲見歐姆彌賽亞之鼠的傳聞不脛而走，他想找個僻靜的地方變得越來越困難。

要么就只能去那些瘴氣遍布的深礦洞，或者老博肯鎮上，和一具醉鬼的干尸共同飲下一杯新莊園葡萄酒。

——

消失許久的畏爾遜終于在另一處鼠巢出現。他靠著偷來的一袋子次元石，在威森領內一處壞血病氏族的據點內經營起了自己的新身份，這得益于他那深褐近黑的毛發，只有尾巴上有略微的一點點雜毛。

壞血病氏族掌握著航運，但在陸上運輸方面缺乏某些智慧。

當時，畏爾遜的爪子緊緊攥著那個不知從何而來的裝滿裝滿次元石的袋子，深褐近黑的毛發在昏暗的隧道中幾乎與陰影融為一體。只有尾巴尖上那撮不協調的白毛偶爾會暴露他的位置，但在這片壞血病氏族的領地里，誰又會注意一只陌生鼠人的尾巴呢？

“腐牙氏族的運輸官？”一只體型碩大的黑毛鼠人用懷疑的目光打量著畏爾遜，猩紅的眼睛在次元石袋子和畏爾遜之間來回掃視，“我從沒聽說過什么腐牙氏族。”

畏爾遜的耳朵不易察覺地抖動了一下，他早已準備好了說辭。

“大人，”他卑躬屈膝地低下頭，尾巴卻巧妙地擺動，讓那撮白毛隱藏在陰影中，“我們氏族一直為其他更大的氏族提供特殊服務，您知道的...那些不方便通過海運的貨物。“

黑毛鼠的鼻子抽動了幾下，顯然被次元石散發出的誘人綠光所吸引。

畏爾遜適時地打開袋子，讓那詭異的綠光照亮了兩鼠之間的空間。“一點見面禮，大人。我們腐牙氏族一直希望能與威森領最強大的海運專家建立...互利關系。”

次元石的魔力顯然比任何言辭都更有說服力。灰爪的爪子幾乎是本能地伸向那些發光的綠色晶體，卻在最后一刻克制住了自己。“跟我來，運輸官。”

他轉身走向隧道深處，“我叫灰爪，代表壞血病氏族歡迎...有價值的合作伙伴。”

畏爾遜跟隨灰爪穿過錯綜復雜的隧道網絡，潮濕的空氣中彌漫著腐爛木材的氣味。

壞血病氏族的據點建在一處地下暗河港口附近，隧道墻壁上掛滿了各種航海儀器和破損的地下地形圖。畏爾遜注意到幾只穿著怪異防水服的鼠人正圍著一張巨大的海圖爭論不休，他們尖銳的聲音在石壁間回蕩。

“我們最擅長的是將貨物從露絲契亞運往舊世界，”灰爪驕傲地挺起胸膛，“前段日子，十三議會上的新秀——疫病氏族，就靠著咱的海運回到了南方之地。沒有壞血病艦隊到不了的地方。”

畏爾遜適時地發出贊嘆聲，同時暗自感嘆與腐牙氏族相比，壞血病氏族的富庶。

“我們有個任務要交給新來的運輸官，”灰爪在會議結束時突然宣布，黃濁的眼睛閃爍著危險的光芒，“陰影之下的潛藏地出現了異端活動，需要有人去...處理一下。“”

周圍的鼠人發出不安的吱吱聲。畏爾遜的尾巴僵直了一瞬——“陰影之下的潛藏地”正是老博肯鎮的別稱，那個位于福里斯藏身洞穴正上方的小鎮。

“這是我的榮幸，灰爪大人。”畏爾遜低下頭，掩飾眼中的震驚。

這不可能是個巧合。

“很好，”灰爪露出尖利的牙齒，“帶上你需要的裝備，明天日出前出發。記住，異端必須被徹底清除——用火和鋼鐵。”

回到臨時分配給他的潮濕巢穴，畏爾遜的思緒飛速運轉。為什么壞血病氏族會對老博肯鎮感興趣？就只有...福里斯的研究室。難道氏族已經發現了次元石工業的秘密？或者這只是一個測試新成員的殘酷游戲？

次日黎明前，畏爾遜帶著一隊氏族戰士離開了港口。他們沿著隱蔽的隧道前進，領頭的鼠人戰士——一只名叫銳眼的獨眼老兵——不時停下來嗅探空氣中的氣味。

“聽說你在陸上運輸方面很有經驗，”銳眼突然開口，那只完好的眼睛緊盯著畏爾遜，“那你知道老博肯鎮的地下排水系統怎么走嗎？”

畏爾遜的爪子悄悄握緊了腰間的次元石匕首。

“略有耳聞，”他謹慎地回答，“那里據說連接著一些...古老的礦洞。”

銳眼發出刺耳的笑聲。“古老的礦洞？哈！誰知道那里現在有沒有住著比礦工更危險的東西。”

他突然壓低聲音，“灰爪沒告訴你全部實情，運輸官。我們不是去殺幾個瘋顛顛的異端...那里有東西在召喚我們。“

畏爾遜感到一陣寒意爬上脊背。銳眼的話證實了他的猜測——這次任務與福里斯有關。但壞血病氏族是如何得知他在進行次元石工業研究的？更重要的是，他們想要什么？

五天后，當小隊接近老博肯鎮外圍時，銳眼突然命令停止前進。“從這里開始，我們分頭行動，”他宣布，“運輸官，你從東側進入鎮子，探查酒館附近的情況。其他人跟我走南邊的排水口。”

畏爾遜立刻意識到這是要將他單獨引開的陷阱。但拒絕只會加速死亡的到來。“遵命，隊長。“他順從地低下頭，尾巴卻緊張地卷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