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茂正在屋子里收拾東西,最近一直穿著的教書先生的打扮也變成了原來的那副游俠的打扮。
“你這是要干嘛?”
“難道說……”
“你仇家上門了?如果是的話,你要跟我們說啊,我們可不想無緣無故的惹上麻煩。”
符陸看著如今大變模樣的凌茂,碎嘴似的不停的問著問題。
最近氣溫降得很快,而且陰雨綿綿的,符陸只好加快了大千紙的進度,用炁加快了整個流程,給自己儲備了不少大千紙以便使用。
做完一切以后,又覺得很無聊,便來尋找凌茂找點樂子,聽些八卦,結果就看到凌茂在收拾一些東西。
凌茂將東西收拾好以后,鄭重其事地對符陸和馮寶寶說道:“我能請你們幫個忙嗎?”
“不是什么大事!”
“就是幫我護法而已~”
“啊?”符陸一愣,隨后反應過來,“你已經做好準備了?”
馮寶寶看向凌茂,上下左右打量了一圈,但是一句話都不說。
凌茂也是習慣了馮寶寶的舉動,輕微地點了點頭,如今還有點激動來著。
“嗯,準備好了?!?
“我準備尋找一個合適的場地,最近能見到月亮的晚上也太少了?!?
“今明兩天可是一個吉日!”
當下符陸也是看向馮寶寶:“寶兒姐,你想不想去?”
“嗯?”馮寶寶歪著腦袋思索,“你想去,我也去?!?
“我問的是你自己。”
馮寶寶看了一眼凌茂,“去!”
“那成!咱們這就出發!”
凌茂正要出發,一股酒臭的味道伴隨著一道聲音傳來:“小貓兒~”
“聽說你要度厄了,我也沒什么給你的,就只能來見你一面。”
“把你的樣貌記下來,然后讓畫師把你畫下來。”
“未來我想你的時候,還能想起你長什么模樣~”
“嗝~”
不知何時而來,窗臺旁似乎坐了一個渾身酒味,邋里邋遢的頹廢大叔。
劉渭睜開醉茫茫的眼睛,似乎在記住凌茂的樣子,只是說的可都不是一些好話啊~
這不是咒人死嘛?
“咕~”
似乎是已經將凌茂如今的模樣完全記在了腦子里邊,劉渭舉起了和凌茂同款的酒葫蘆又喝了一口。
“掌柜的!”凌茂微微一拱手,“難得掌柜的還能記得我。”
“不用擔心,有我這倆朋友,我還不至于曝尸荒野?!?
可不是嘛,一回生二回熟,幫人入土的事情符陸和馮寶寶都干了三次了。
聽見凌茂如此說,劉渭的目光這才看向符陸和馮寶寶,笑了笑:“有所耳聞?!?
“如此看來,似乎也不需要我了~”
“我倒是樂得清閑!”
“嗝~”
劉渭仿佛一道清風一般,突然消失,留下的就只有一股酒臭味彌而不散。
馮寶寶動了動鼻子,眼神往窗外一個看去,似乎是在困惑著什么。
“在想掌柜的酒臭味這么大,結果現在就聞不到他的氣味?”
“嗯?!?
馮寶寶實話實說,劉渭是她第一位聞不到氣味的人,不出所料的話,未來起碼還有三位:阮豐、巴倫、王國平。
“其實不用在意,掌柜的其實很弱的,基本上不會打架?!?
“就像我喜歡翻墻一樣,他最喜歡坐窗戶上~”
凌茂的臉上充滿了回憶,掛起了淡淡的笑容,只是下一刻,笑容就凝固了。
“誰問你了?”
凌茂被符陸一句話給堵住了嘴,想說什么卻說不出口。
如坐針氈、如鯁在喉、如芒在背~
你變了~符陸!你不是最喜歡聽八卦的嘛?
馮寶寶也沒有繼續追問的意思,倒顯得他自作多情了。
“你們是不是同事關系不和諧???”
“他怎么像是在在咒你!”
“你可別說話了!”
-----------------
走在有些熟悉的小路上,符陸心里面冒出點古怪的感覺。
“你這是決定去哪兒???”
“就上次江潮生在的那個溶洞~”
凌茂這次可算得上輕車熟路的在前頭帶路,速度非常的快。
這比起之前快的可不是一星半點,符陸身上冒起赤色的炁,速度也一點不慢,倒是真給他練出來了。
再次來到熟悉的溶洞洞口,凌茂看了看天色,確實是這段時間難得的晴天。
好天良夜,霧收云收,唯有月華傾瀉進洞內,靜謐無比。
踏入洞口,符陸第一時間看向了埋江潮生的位置。上前又夯了夯土,變得更堅實一點。
凌茂進洞以后,就拿出了許許多多的小東西布置在各個方位。
看上去像石頭,但是被凌茂以一種蘊含了某種規律的方式放置。
“如果我死了,請將我的骨灰用這塊黃布裹起來,埋小院里的那棵樹下?!?
將一塊黃布交給符陸以后,隨后凌茂掏出一張隱光符,踏著七星禹步,引動星光月華的同時,嘴里頭念叨著:“玄炁徘徊,丹天三門;隱景藏形,覆護真人!”
跟符陸使用時完全不同,星光和月華仿佛被吸引一般,投注入溶洞之中,那些不起眼的小石頭變得明亮起來。
一層炁膜瞬間覆蓋了整個溶洞之中,雜音一下子消失不見。
符陸和馮寶寶對視一眼,悄悄退至溶洞邊緣,避免打擾凌茂。
凌茂則是盤坐在原地,就跟陣眼啟動了一般,符力更是在凌茂體表形成以一層淡淡的白膜,阻斷其自身炁息外泄,形神隱于太虛,要不是看得見,都以為凌茂不見了。
“跟我用的時候不一樣哇~”
符陸正在驚嘆凌茂的神奇操作,想起什么一樣,先捂住了自己的嘴,雖然不知道凌茂會不會被影響,還是先閉嘴吧!
突然想起自己還有一張隱光符來著!
這下看得更認真了。
凌茂右手一翻,拿出了許多瓶瓶罐罐的東西,那酒葫蘆依舊掛在腰間沒有取下。
稍微忙活完一會兒,凌茂開始調息恢復因為趕路而耗損的炁。
先前布置的小石頭,源源不斷地將一種奇特的能量灌注到凌茂身上。
在凌茂的刻意引導之下,一股陰煞之炁從他的身上浮現出來。
但是由于那一層淡淡的白膜,符陸根本感知不到其中的氣息。
符陸只好跟馮寶寶傳起了紙條。
“咱們來是做什么的?”
“當護法?!?
“寶兒姐,上次你也這么無聊嗎?”
“沒有,當時你體內的變化挺有意思的?!?
“凌茂這小子害羞哇,什么都不給咱們看?!?
才寫完這一句話,一道玄貓的虛影出現在了凌茂的身邊。
符陸立刻屏住呼吸,認真注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