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福獨自一人站在院中站著樁,圓永帶著符陸和馮寶寶在陰涼處休憩,品著茶,賞猴兒。
猴兒當(dāng)然就是如今汗流浹背,腿肚子打顫的覺福啦~
“圓永師傅,然后呢?外頭現(xiàn)在是個什么情形?”
符陸還是對外頭的情報相當(dāng)?shù)目是螅吘苟嗔私庖稽c外面的信息,就多一分安全。
圓永盤著念珠的手一頓,將眸光從覺福身上移到了這只大熊貓身上,輕聲開口道:“符施主是想和馮施主出去外頭闖蕩了?”
眼前這一位目光清澈、不諳世事的女娃娃跟著一只看著就不凡的靈獸,皇而堂之地走在外頭,不知道又會引起什么覬覦的目光。
短短一上午的交流,圓永已經(jīng)對符陸和馮寶寶兩人存在有些了解了,畢竟這一人一獸,著實是有些好懂。
雖說這樣的人容易得到心善之人的善待,可也容易遭到心惡之人的暴行。
“嗯,沒錯。”
符陸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就是如此想的。
“今早動手一試,符施主雖有些神通,可…”
圓永看著兩雙懵懵懂懂的眼珠子,更覺應(yīng)該勸一勸,磨刀不誤砍柴工。
“兩位有掩蓋身形的藏鋒手段嗎?”
“呃…沒有。”
“那二位可有護(hù)道手段?或許二位在山林之中如魚得水…”
圓永的話雖然委婉,但還是透露出了一個意思。
他們倆或許連自己都保護(hù)不了,跟尋常的目標(biāo)不同,符陸和馮寶寶呆一塊兒太過顯眼了。
符陸當(dāng)然懂得圓永和尚的意思,這時候他不免有點羨慕后世的風(fēng)雅雅能操控著喜羊羊一樣的玩偶,卻不引人注目的待遇了。
這個年代,想裝成大熊貓玩偶都不容易。
“孫悟空出山求道前,也曾在山上待了三百年的光陰。”
“下山后,流浪十幾載,紅塵跋涉,翻過三洲四海,嘗盡了人間冷暖,才尋得那靈臺方寸。”
“若無那一身天生圣人的手段,孫悟空也不可能求得仙緣。”
圓永的勸說不得不說很有道理,符陸也是愣愣的看了馮寶寶一眼。
茍到無敵在出山?
這個念頭一出現(xiàn)在符陸的腦海中,便被符陸自己給否定了。
真想這么做,那他自己擱山里頭當(dāng)個山大王,自己提前幾十年建一個熊貓養(yǎng)育基地,當(dāng)個竹林隱士不香么?
但是這個世界并不是一個普通的世界,層出不窮的異人說不定什么時候還是會威脅到他。
戰(zhàn)勝恐懼的第一步就是面對恐懼。
不曾見識過天地廣闊,困于方寸之間,成長終究有限。
人與動物的最大不同,就在于人類擁有突破局限的勇氣與智慧。
而且,符陸今生也不想再當(dāng)一只i熊,都重生了,試著過一過不一樣的熊生。
要不然不就白重生了!
符陸當(dāng)然也不犟,圓永說的問題也確實存在,遇到問題,分析問題,然后一步步解決問題就行啦。
被當(dāng)成異類沒多大事,重要的是沒有異類的本事,那問題才算大了。
符陸熊掌撐著腦袋,跟著圓永提出的問題思索了下來。
“所以要習(xí)得偽裝與融入群體的能力,這樣才能減少爭端又不引人矚目。”
“要不然就是我們倆有保護(hù)自身的手段!誰來都打不過我們!”
說到后頭,符陸的語調(diào)都開始上升了,仿佛幻想到自己打遍天下無敵手的場景。
可現(xiàn)實往往與之相反,馮寶寶勉強算得上一個好手,但是可沒有劇情開始時的經(jīng)驗豐富,相比之下,反而更加純凈。
至于符陸,出生一坤年,得炁一年半載的幼崽大熊貓,還在長身子呢!
“呵呵呵,施主明白便是!”
圓永輕笑一聲,炯炯有神的眼睛笑成了月牙狀,連瘦削且棱角分明的下頜骨都顯得沒那么有距離感了。
“師傅教我!”
問一句知一事,問兩句知百事。
難得遇到一個秉性好的異人前輩,以后還不知道遇不遇得到。
圓永一個老和尚,在這深山中,將一個小娃娃養(yǎng)得這么好,吃穿用度雖然比不上后世,也超越了當(dāng)世十之八九的人了。
肯定是有本事的人,多聽聽老人的意見,能少走不少彎路。
圓永并沒有藏著掖著,有話就直接說了出來。
“關(guān)于偽裝自身的法子,我這里沒有。但是我認(rèn)識一位造紙的石師傅,他那大千紙的手段或許能助你一二。”
“大千紙?”
符陸初次聽聞這個稱呼,也很好奇,這所謂的大千紙究竟怎么樣為他掩蓋身形。
“大千紙也算是流傳久遠(yuǎn)了,溯源就是唐代已形成的夾江竹紙。”
“這石師傅叫做石國清,年輕時,到各地采選不同種類的竹子來調(diào)配和改進(jìn)工藝,也算得上一代大匠師!”
“現(xiàn)在年紀(jì)大了,就在隔壁樂山峨邊定居下來了,至于為什么沒回夾江,誰也不清楚。”
圓永言語之間,對這一位石國清師傅很是尊敬,符陸聽得出來,那是對有本事的人的認(rèn)可。
“那這大千紙該怎么幫我掩蓋身形呢?”
大熊貓撓了撓腦袋瓜,沒想到這大千紙如何做到隱藏身形,難道是傳說中的隱身衣之類的玩意兒?
“哈哈,那我問你!紙張是用來干嘛的?”
“寫字?畫畫?”
“對咯!”
圓永深深的看了一眼符陸,這熊娃娃骨齡兩年出頭,卻如此像個人,難道真有天生福瑞。
這個姑娘也不一般,神瑩內(nèi)斂,卻如赤子一般純潔如白紙一樣,反倒是符陸懂得更多。
該懂得多的懵懂無知,該懵懵懂懂的知多識廣,真是一對神奇的組合。
“石國清不僅僅是個造紙匠,本身還是個畫師!其最擅長的不是山水,反倒是西方的人像。”
“聽聞蜀中唐門有一紙人大師唐安,用紙人包裹自己,搭配唐門手段也是不俗。可惜英雄不長命,迎戰(zhàn)比壑丘忍眾時,這位英雄戰(zhàn)死了,手段也沒有傳下去。”
“傳承啊~”
圓永扭頭看向了那還站著的小和尚,眼底也有些感慨和慶幸。
符陸明白了圓永的意思,就是學(xué)習(xí)石師傅的造紙和畫畫手段,然后以唐安為模板鉆研出類似的手段。
我去,圓永師傅,你這么看得起我呀!這都是人壓箱底的本事,也不是我想學(xué)就學(xué)得到的呀~
“那人家也不一定教我啊!”
“哈哈,我與那石國清相識二十載了,介紹個好苗子不過分吧!”
“至于你如何求法,我就沒辦法咯!”
符陸低頭沉思起來,突然腦中閃過一道靈光!
大千紙!原料!竹子!特殊的竹子!
我有啊!吃完一茬又長一茬的玩意兒!我多的是啊!!
“哈哈哈~”
熊貓金館長式傻笑.jpg
這不是巧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