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中有的穿著學院制服,有的穿著教師的衣服,曾經的師生情誼在此刻蕩然無存。
鐘震和程陽等男生在外圍結成圍墻工事,揮舞著棒球棍。
陶月也在奮力抵抗,她的長發已經被鮮血染紅,但手中的鐵棍依然揮舞得虎虎生風。
而周妙妙卻只會在一邊尖叫:“啊!右邊!右邊有噬魂者!”
周妙妙的尖叫聲刺破耳膜。
“閉嘴!”陶月忍無可忍地吼道:“你的叫聲只會引來更多噬魂者!”
周妙妙惱羞成怒,趁著一只噬魂者撲來的瞬間,猛地推了陶月一把。
千鈞一發之際,馮立志從后方一把拉住陶月。
“每一位同學都必須在場!抱緊了!”他將學生們護在身后,聲音嘶啞卻堅定。
他的覺醒力量發動,一股無形的力量推著整個隊伍筆直向前沖去,噬魂者們被這股力量掀翻,但很快又爬起來繼續追擊。
宋雨秋回頭看了一眼,看到馮立志像一面盾牌般護著學生們前進。
這一刻,他不再是那個總是笑瞇瞇的語文老師,而是一個真正的獵殺者。
她加快了砍殺的速度,每一刀都準確命中噬魂者的要害。
斷裂的長刀在她手中依然威力不減,每一次揮舞都會帶走一個噬魂者的生命。
“九千九百九十九!”
“一萬!”
任務完成的提示在腦海中響起,但她已經顧不上這些。
一行人拼命往樓下跑,身后是漫天的噬魂者群。
終于到了樓梯,宋雨秋一口氣沖到一樓,卻發現身后的人還在二樓。
馮立志的覺醒力量耗盡了,他的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的青筋暴起,顯然已經到了極限。
“馮老師!”程陽焦急地喊道,想要回去幫忙。
“別管我,你們快走!”馮立志氣喘吁吁地說:“我還能撐住!”
樓上的噬魂者群已經追到樓梯間,發出此起彼伏的嘶吼聲。
宋雨秋站在教室門口,目光如刀般掃過這群被噬魂者追得狼狽不堪的學生,汗水浸透了他們的學院制服,恐懼和絕望在每個人臉上交織。
教室里彌漫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壓抑氣息,混合著血腥味和汗臭味。
“馮老師,我要留下來。”馮立志從程陽背上緩緩滑下,聲音雖然沙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他的左腿已經血肉模糊,但仍強撐著站直身體。
宋雨秋瞇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嘲諷。
這個老師倒是有幾分骨氣,只可惜選錯了時機,在這種時候逞英雄,無異于自尋死路。
“你們都給我進來。”她冷冷開口,聲音里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
話音未落,外面突然傳來此起彼伏的噬魂者嘶吼聲。
原本還在猶豫的學生們頓時慌了神,像受驚的羊群般往教室里擠。
宋雨秋站在門邊,目光銳利地盯著每一個進來的人,當她看到周妙妙時,眼中閃過一絲厭惡。這個女生,剛才兩次想把同學推出去當誘餌,簡直喪盡天良。
“砰!”宋雨秋關上門的瞬間,外面的噬魂者已經撲了上來,木門被撞得咣咣作響,門框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聲。
教室里頓時陷入一片死寂,宋雨秋靠在講臺上,冷眼打量著這群人。
“我要去開車,你們自己想辦法守住這里。”她的聲音依舊冰冷,卻莫名給人一種安心感。
“不行!”周妙妙突然尖叫起來,聲音里帶著歇斯底里的恐懼。
“你不能丟下我們!你憑什么丟下我們!”
“啪!”清脆的巴掌聲在教室里回蕩
所有人都愣住了,連外面的噬魂者撞門聲似乎都安靜了一瞬。
周妙妙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宋雨秋,她白皙的臉頰上,五個鮮紅的指印格外醒目。
“你...你敢打我?”她的聲音顫抖著,眼中閃過一絲怨毒。
“閉嘴。”宋雨秋的聲音冷得像冰。
“你這種人,活該被打,想把別人推出去當誘餌,現在又在這里耍大小姐脾氣?”
陶月從人群中站了出來,走到周妙妙面前,又是重重一巴掌。
“這是還你剛才想害死我的債。”
周妙妙的眼淚瞬間涌出來,她看向鐘震,期待這個一直對她百依百順的男生能站出來替她說話,但鐘震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轉身去搬桌子了。
那眼神里的厭惡和失望,比巴掌更讓周妙妙心痛。
“馮老師!他們欺負我!”周妙妙哭著向馮立志求助。
馮立志深深看了她一眼,“安靜!”這兩個字,卻讓周妙妙如墜冰窟。
她蜷縮在角落里,眼中的怨毒幾乎要溢出來,她緊緊咬著嘴唇,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周明。”宋雨秋突然開口。
“老大。”周明笑著應答,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他動作利落地翻窗而出,像一只靈活的貓般在噬魂者群中穿梭。
宋雨秋看著剩下的人:“等我手下歸隊前,你們最好守住這里!”
她的話像是打了一針強心劑,所有人立刻行動起來,有的搬桌子,有的堵門窗,有的檢查教室里可以用作武器的物品。
教室里的氣氛漸漸變得緊張而有序,學生們分成幾個小組,輪流守在門窗邊。
有人用書包墊在窗臺上,防止玻璃被打碎時劃傷;有人把桌椅堆成防御工事,為可能的突發情況做準備。
宋雨秋站在窗邊,目光追隨著周明的身影,他像一道影子般在噬魂者群中穿行,每一個動作都恰到好處,既不會引起太多注意,又能快速前進。
突然,她察覺到身后有異動,轉頭一看,周妙妙正悄悄向后門移動。
宋雨秋瞇起眼睛。【這個女人,又想做什么?】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發動機的轟鳴聲。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但宋雨秋的目光依然緊緊盯著周妙妙,她能感覺到,這個女生不會就此罷休。
陶月站在桌子上,雙手緊緊攥著褲腿,她看著窗外那些曾經熟悉的面孔,胃部一陣陣痙攣。
食堂大媽腫脹的臉上還沾著未干的血跡,她記得那是昨天才給自己多打了一個雞腿的阿姨。現在那張和藹可親的臉變得扭曲可怖,眼球突出,嘴角掛著腥臭的涎水。
保安大叔的制服被撕得破破爛爛,露出腐爛的皮肉,那是每天早上都會和藹地跟學生們打招呼的尤叔,此刻卻像一頭嗜血的野獸,不斷用身體撞擊著教室的窗戶。
最讓她難以接受的是那些同學,隔壁班的小胖子,籃球隊的隊長,還有經常在食堂排隊時聊天的女生...一張張熟悉的臉龐此刻都變得猙獰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