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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新的開始

暮色漸濃,馬車緩緩穿過應(yīng)天府的街巷,漸漸的,喧囂又復(fù)歸寂靜。

李明遠半倚著車廂,城內(nèi)的喧囂似乎仍在他耳邊回蕩。

他心中思緒萬千,想著以后該如何生活。

他知道老朱家肯定不會讓他餓著,可若是一味地依靠老朱家,自身價值便會降低,挾恩圖報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李明遠看向這個水分有些大的太醫(yī)院院使張慎修,皺眉沉思,或許可以……

張慎修被李明遠打擊的有些自閉,正在車廂里做心理建設(shè),撫慰自己的心靈傷口。

突然感覺這個討厭的小子正盯著自己,心中一驚,有點被算計的感覺,讓他有些難受,于是,正打算開口詢問。

這時,馬車突然一頓,漸漸停了下來。毛驤迅速從前面一輛馬上跳下,朝車廂抱拳道:

“陛下,到了。”

老朱掀開布簾,率先踏出馬車,目光如鷹隼般掃向面前的房屋,眉頭微皺。

這是條幽靜的斷頭巷,斑駁的大門有些掉漆,露出里面的木色。

老朱問道:

“這是何處?”

毛驤恭敬答道:

“陛下,這是大功坊附近,不遠處就是魏國公府。”

然后靠近老朱,低聲道:

“此處是胡惟庸一黨的舊宅,抄家后收歸官府。微臣已命人取回房契,巷口兩家也已安排錦衣衛(wèi)暗中把守。”

頓了頓又說道:

“此處還有密道,出口處微臣也已安排妥當(dāng)。”

老朱了然,滿意地點了點頭。

毛驤怕老朱怪罪,解釋道:

“陛下,此處住宅外表雖有些老舊,里面都是好的,微臣已命人簡單打掃了一下。”老朱頷首。

眾人陸陸續(xù)續(xù)從馬車上下來。毛驤看向身旁的錦衣衛(wèi),吩咐把大門打開。

那錦衣衛(wèi)緹騎領(lǐng)命而去,厚重的大門緩緩開啟,眾人邁步踏入。

李明遠抬頭望去,這院子雖然不算寬敞,卻也干凈整潔,想必錦衣衛(wèi)已事先打掃。

還有幾株不知名的花草,看起來不是很名貴,卻也為這小院增添了幾分生機。

院子正中央,三五間瓦房豎立著,青瓦白墻,談不上奢華,后面還有個小院,整體面積卻是不小。

李明遠走進屋內(nèi),陳設(shè)簡單,桌椅、床鋪一應(yīng)俱全,臉上也露出滿意之色。

老朱點點頭:“兩三個人生活倒也夠了。”

院子一側(cè),還有一個小小的廚房,灶臺上擺放著碗筷,油鹽醬醋一應(yīng)俱全。

李明遠心中感慨,看起來錦衣衛(wèi)都是一些糙漢子,心思卻是細膩,知曉自己可能會用到這些。

阿英陪著馬皇后,左瞧瞧,右看看,一臉興奮,眼中滿是好奇。

老朱在院中踱步,轉(zhuǎn)頭看向雄英,道:

“雄英,你跟著那小子暫且住在這,等咱把一切安排好,再接你回皇宮。”

老朱眼中閃過一絲寒芒。

馬皇后與朱標(biāo)也未曾反對,他們明白這是當(dāng)下的權(quán)宜之計,畢竟外面還有很多事、很多人沒有解決。

李明遠站在一旁,望著這房子,心中暗自思忖,這房子雖比不上自己在李家村那般自由,卻在這大明也算是有了安身之所,或許,來到這里,都是上天安排好的。

一陣微風(fēng)吹過,花草搖曳,似乎有花香飄散。

李明遠深吸一口氣,望向天空,心中對未來充滿期待。

酉時三刻,東宮。

呂氏捏著帕子在屋內(nèi)來回踱步,昨日未能見到朱標(biāo),本是有些彷徨,不過太子收下了蓮子羹,卻讓呂氏松了一口氣。

心中思索,今日皇后娘娘為何沒把允炆和允熥送回東宮?

父親呂本說打探消息不知如何了?這幾日的種種反常,讓她有些煩躁。

心神不寧的感覺一直縈繞心頭,總覺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將發(fā)生。

忽然,門外傳來腳步聲,越來越近,小玉一臉興奮地在門外稟報道:

“娘娘,太子殿下回來了。”

呂氏猛的抬頭,臉上頓時露出欣喜,急切地說道:

“快,隨我前去迎接太子殿下。”

呂氏帶著小玉快步走出院門,卻見朱標(biāo)已經(jīng)朝這邊走來。

呂氏撇了一眼朱標(biāo)身后神色冷峻的毛驤,有些疑惑,頓時一股不祥的預(yù)感籠罩心頭。

但此時也顧不得多想,連忙行禮:

“臣妾恭迎太子殿下回宮。”

朱標(biāo)卻是一臉嚴肅,眼神冰冷,對呂氏說道:

“隨我去書房。”

便率先朝前走去。呂氏心中疑惑,不知為何朱標(biāo)如此嚴肅,只得乖乖跟在身后。

書房內(nèi),毛驤守在門口,房門被重重地關(guān)閉,隔絕了外界的聲響。

房間內(nèi),燭火搖曳,氣氛有些壓抑,空氣似乎都凝重了幾分。

過了片刻,呂氏忍不住打破沉默,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

“殿下,你有好幾日未曾回東宮了,昨日的蓮子羹可還喜歡?”

朱標(biāo)卻是盯著呂氏良久,并未回話,氣氛有些凝重。

良久,朱標(biāo)聲音有些沙啞,道:

“婉兒是如何死的?”

聲音如同驚雷。

呂氏聽聞神色大變,心臟狂跳,面上卻仍強裝鎮(zhèn)定,道:

“太醫(yī)診斷說……”

話未說完,便被朱標(biāo)打斷。朱標(biāo)神色陰沉,喉間傳來低吼,猛的一拍桌子:

“我在問你,婉兒是怎么死的?”

呂氏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卻是被朱標(biāo)的樣子嚇的說不出話來,身子有些顫抖。

朱標(biāo)卻不打算放過她,繼續(xù)冷冷逼問:

“雄英又是如何死的?還有我喝的蓮子羹,里面到底有什么?”

呂氏頓時只覺天旋地轉(zhuǎn),雙腿發(fā)軟,癱倒在地上,臉上再無半點血色。

她嘴唇哆嗦,渾身顫抖。

她知道,一切都完了。

朱標(biāo)看著呂氏的樣子,眼神中滿是厭惡,怒道:

“儲君之位當(dāng)真有那么重要?”

呂氏心知,她必死無疑,索性站起身來,瘋狂大笑,道:

“怎么不重要,你問問你爹,為了那個位置殺了多少人?

自古以來,為了那個位置父子相殘的,兄弟鬩墻的還少嗎?

我這不是成功了嗎?常氏那個賤人,她死了,我成了太子妃,朱雄英也死了,我兒允炆必定要君臨天下。”

朱標(biāo)平靜地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嘲弄,道:

“鐘山地動,你知道嗎?”

呂氏一愣,下意識地回答:

“知道。”

朱標(biāo):

“那你可知父皇那日早上去了鐘山?”

呂氏愣愣地點了點頭,不知道為什么朱標(biāo)突然說起這個。

“父皇把雄英陵寢炸開了,雄英棺槨不在里面。”

朱標(biāo)走到窗邊,望著天上高懸的冷月,道:

“鐘山地動,把雄英的棺槨震入暗河,沖到秦淮河下游,雄英被人救了。”朱標(biāo)轉(zhuǎn)頭看著呂氏道:

“雄英還活著。”

呂氏如同瘋了一樣,嘶吼道:

“不可能,棺槨為何不在里面,死了的人,為何能復(fù)活,你在騙我,為何我沒收到消息?”

可是朱標(biāo)卻沒回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回答她的依舊是沉默,不回話就是最好的回答。

呂氏嘴中喃喃道:

“原來我們一直都在掩耳盜鈴……哈哈……”笑聲里充滿了絕望與自嘲。

朱標(biāo)看著呂氏的樣子,突然不愿再與她糾纏。

從懷里掏出琉璃瓶,放在案牘上,眼神中滿是厭惡與決絕。

呂氏愣愣的盯著那個琉璃瓶,她知道,這是自己親手交給春桃的那個。

朱標(biāo)轉(zhuǎn)身大步邁向門口,冰冷的聲音在房間內(nèi)回響:

“呂家到此為止了,父皇已命錦衣衛(wèi)前往鳳陽壽州。待允炆成年后,我會讓他就藩。夫妻一場,給你留個體面。”

毛驤站在門口,朝朱標(biāo)拱了拱手,馬皇后派來的兩個壯婦也早已等候多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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