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睡夠一大早就被賣家發(fā)來的信息吵醒,在車上一路打哈聽徐安然的抱怨。
“你到這種破地方來干嘛?”車行駛到山林深處,再往前一些的路車子上不去,只能步行。下車徐安然就忍不住吐槽,“全是樹林子,這能有什么好東西。”
“嗯~”松糕也深有同感,“我也覺得,不靠譜。”
“土包子。”他們的態(tài)度讓我嗤之以鼻,“都說雷擊木雷擊木,不在戶外難道在室內(nèi)找?”
松糕反問:“你確定?”
“不然呢?信不過我?這方面上我什么時候出過錯了?”我字字鏗鏘有力擲地有聲,把松糕這事佬給唬住。
松糕不敢出聲,那門外漢的徐安然更不出聲。
我甩頭像恃才傲物的孔雀,那股目中無人的驕狂勁,簡直爽到極致,他們擺出一副不靠譜,但是又沒得反駁的表情跟在我身后。
和老板一碰面,我展現(xiàn)出熟門熟道相見恨晚地聊了起來。
“你找我們算是找對了,你要什么品種的雷擊木都有!只是這材料上不同年限,不同的材料這價格上嘛,自然也是不一樣的。”
老板邊引著我們往山上走,邊介紹他們的產(chǎn)品:“前邊那片是棗樹,右邊的是桃樹,像那什么銀杏木和松柏木我們都有,想要多少都沒有問題……”
越聽我越覺得有點不太對,這雷擊木還能搞批發(fā)?要什么品種有什么品種?
“你這些綁在樹上的棍子是什么?”松糕指著那些固定在樹上,銀白色尖細的東西問。
老板:“引雷針啊!”
“噗~”喝水的我沒忍住水從鼻子一起噴出。
引雷針?
松糕和徐安然對視,撇嘴嘲笑的表情在臉上展露無疑,在他們眼里我現(xiàn)在就是頭驢。
一頭上當受騙的大蠢驢!
“老板老板。”我叫住還要往上走的老板,“所以你的雷擊木……都是人工的?”
“哪能算人工,我這個只能算半人工。我還得造架搭橋,等雷下來才能成不是?”老板的嗓門超大,明明個頭不高大腹便便的,一開口整座山都聽得見。
“那你們有沒有不是半人工的,自然形成雷擊的?”
“沒有。”老板很直接搖頭,“自然雷跟引雷那是不是都是雷?”
聽老板那么一說,我也被帶跑偏點頭:“是。”
“那你就說,我那些貨雷劈沒劈過嘛?”
我:“……”
老板的話我竟無言以對!
見我們不說話,老板又拉扯著嗓子問:“劈沒劈過嘛!”
“劈劈……劈過!劈過!”我已經(jīng)開始汗顏。
“那是不是雷擊木?”
“是……是……”我低聲回應,事到如今我還能說什么呢?
“那就是嘛。”老板還在為他絕妙的口才沾沾自喜,“那你說我算不算雷木嘛!”
聽起來好像沒毛病,實際上也沒毛病,確實都是經(jīng)過雷劈過后的樹木。
但這只能算雷劈木,不能算雷擊木!
難怪在聊的時候,老板信誓旦旦我想要的什么貨都有,只要我開口就沒有他弄不來的。
照他這樣說,我不僅能做雷擊木,我還能練雷擊尸!
門外漢的兩人路上除了笑,一句話也不幫腔,就看我自己怎么應對老板。
“……”
幸虧老板是個脾氣好的。得知我要的是‘天然‘’的,不要這種‘非天然’的雷擊木,什么都沒有說,山也沒去了,還很熱情把我們送到門口,又怕我們勞累還親自把門帶上。
這樣好的老板,我祝他發(fā)大財。
垂頭喪氣從樹場出來,連綿不斷的嘆氣聲就沒從我嘴里消失過。
松糕一拍大腿,神情激動:“欸~就說你不靠譜吧。”
“可不就是嘛……”一邊的徐安然立馬接茬,看了一出熱鬧的他,還意猶未盡地嘲笑著我,“剛剛還說呢,行內(nèi)人士專業(yè)啊。你看這怎么著?被攆出來了吧。”
松糕接茬:“那是老臉沒地放!”
“對!”他們一唱一和的跟說雙簧似的當面蛐蛐。
我那個咬牙切齒的恨啊。當初聊天的時候我就該留個心眼,白跑一趟感覺那個心里啊,忒不是滋味了。
“夠了,你倆別在這落井下石了行嗎?”沒找到雷擊木已經(jīng)夠心累了,還被兩個傻子嘲笑就更不爽了。
輕聲嘟囔:“他提供的照片里是野外,我還以為他是野外發(fā)現(xiàn)的,誰知道是家養(yǎng)的。”
自己白跑也還好,帶著松糕和徐安然就覺得有些內(nèi)疚了。
“可遇不可求的東西,你也別那么沮喪。能做法器的東西那么多,也不是非要盯著雷擊木。”
拍了拍我的肩膀,松糕雙手交叉舉起伸懶腰:“只要玩好喝好,就不算白來一趟。”
松糕是會安慰人的。
確實也是如此,有是最好的,沒也沒有關系,只要玩的好就不算白來。
但是我忽略了一點,這個地方……
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