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畫卷,拖著疲憊的身軀,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向花店。
“我回來啦~”聲音顯得格外虛弱,東西一丟癱瘓在椅子上,雙手舉過頭頂,伸了個大懶腰,安靜的花店只有我伸懶腰的噪音。
懶腰伸到耳鳴,松懈下來渾身如爛泥一樣癱軟,高呼:“爽!”
花店里忙碌的身影,正是我的孿生姐姐,松糕。
見我半死不活的樣子,松糕上下打量了我足足有十秒,這才緩緩開口:“去非洲要飯了?”眼里和臉上是掩蓋不住的嫌棄。
此時的我一身粗衣麻布,身上還掛著碎布條,臉和脖子化妝化的黢黑,頭發上插著一桿只有幾片葉子的假花桿。
“今天兼職幼兒園匯演。”
松糕更加嫌棄的打量著我:“演的什么?”
“會說話的何首烏。”
松糕澆花的身子一頓,拿著瓢看著我冷笑:“挺驚悚的!嚇到小朋友沒有?”
“沒有啊,小朋友們很開心啊!”
“何首烏夠驚悚了,還會說話呢。”她背對著我打理花材,聽她喃喃自語后,回頭又看我頭上的桿桿嘖了一聲,“你這何首烏也不正宗啊,人家長藤你長桿,不說,還以為你是發霉的長白參。”
看她怪異,絲毫不隱瞞嫌棄的表情,就能看出,在徐家會面的幾個大師素質是真的高,起碼人家還算和和氣氣的。
果然刀子就是親人扎的疼。
照了照鏡子自己都忍不住調侃:“還真別說,徐安知說我像雜耍的,真有點像!”
“你就這樣去的徐家???”
“啊~”點頭反問,“有什么問題嗎?”
“你好丟人哦!”說著松糕更加嫌棄,仿佛眼前的我不是她的妹妹,而是什么極其不堪的東西,“你也不知道路上卸個妝?!?
一拍桌子坐下:“大姐,你催的那么急,我好多東西還在幼兒園,還要叫人家給我帶回來呢,哪里想到要拿上卸妝濕巾啊!我都怕我遲到一分鐘你扣我一千。”
松糕淡定點頭:“那是我能做出來的事?!?
“不過~”正了正臉色,趴在玻璃桌上,“今天倒是有兩件事,讓我開了眼界了。一個是徐安知,還有一個是這個~”邊說邊把畫卷攤開在桌上。
松糕放下手上的活走過來,好奇看著畫卷:“這是什么?”伸手想觸摸。
我一字一頓:“人、皮、畫、卷!”
“啊啊啊~”差點觸碰到畫卷的松糕,聽到是人皮后,驚慌大喊連連后退,嚇的臉都變形了,尖叫都破了音,“這種東西你拿回店里來干嘛?快點拿出去,拿出去!快點拿出去啊——”
“哎呀~”看她見了鬼的樣子,想和她解釋,“你也不用反應那么大啦,這……”
她根本不聽我說:“除晦符除晦符呢?不不不,我要九鳳天火符,我要把店里里外外都清除一遍才行~太晦氣啦!啊——”看她樣子是真的嚇到了,臉色慘白翻箱倒柜找九鳳天火符。
店里的東西,被她翻的一片狼藉。
“你先聽我說啊……”我跟在后面收拾東西,“這個畫卷里面已經沒有東西了,我在外面處理過了,現在連氣息都沒有了,你別翻啦——”
聽我那么說,松糕猛的站起來,走到我面前。
我看著她:“嗯?”
還沒反應過來,我已經被丟到花店門口,畫卷連同夾畫卷的長夾子,一同被摔飛出來。
“喂~”我接住了畫卷,卻被長夾崩了腦門,“八卦你不聽了嗎?”
落話,一張凳子被無情丟在外面:“坐外面說?!?
“我……你……”她還真不忘八卦啊,這距離是想要我拿著喇叭說?想整條街的人都知道?
把畫卷放到包包里,藏在花店門口隱秘角落,拖著椅子進去。
“你猜怎么著?”我像極了天橋底下的說書人,聲情并茂瞪大了雙眼,“撲我的血嬰,撞到徐安知的身上,連魂魄都被撞散了。”
松糕聽的認真,一愣一愣倒吸一口涼氣:“徐安知是個什么東西?那么厲害!”
“也不能說他是個什么東西?!弊チ俗ザ蟾?,“反正不像你不是個好東西。”
松糕:“嗯?”
“他主要是命格的問題,而且是極罕見的白、虎、星、煞、命!身上的煞氣特別重,就連血嬰這樣邪門的東西,都能被他身上的煞氣沖散。”
松糕已經目瞪口呆:“那么厲害???那這個煞氣有多深?”
“真不好估算了……”后背靠在椅背上,雙手環胸翹著二郎腿陷入沉思,“他的煞氣重到什么程度,我算不出來,但是有一個我絕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