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剛說出口子受就瞬間反應過來自己說錯話了。

對于商容的懷疑，他沒有任何證據，總不能說是以后他會蠱惑自己前往女媧宮降香吧，那些全都是未曾發生過的事情，他無法解釋。

“是啊，商容是有一個女兒，叫做商青君，長得也算傾國傾城?！?

帝乙扭過頭來一臉古怪的說道。

“不過她你就別想了，商容是孤留下來輔佐你的老臣，若是商青君再入后宮，你可知道那意味著什么？”

“多謝父王，兒臣受教了。”

子受躬身說道，本身提到商青君就不過是為了岔開話題，現在他自然不會在這上面糾結。

“心中可還有什么疑惑？”

帝乙索性不走了，轉過身來，盤坐在地宮中看著子受問道。

“敢問父王，三皇五帝之前，人族也有許多前輩先賢，他們又去了哪里？”

子受索性把這些年積壓在自己心中最大的疑惑問了出來。

“比如說?！?

帝乙拍了拍自己身邊的地面，示意子受坐下來說話。

“鉆木取火的燧人氏，結樹為巢的有巢氏，還有緇衣氏等等，他們全都是人族的前輩大能，有功德加身，按理說應該是不會受困于普通人族的壽數才對?！?

盤坐在帝乙對面，子受眼中全都是對人族歷史中隱藏秘密想要了解的渴望。

“原來是這個問題呀?！?

帝乙臉上露出追憶的表情。

“孤當年也曾有過同樣的疑惑，也曾問過同樣的問題，若是他們都還在，人族肯定會比現在強大的多，只是孤的父王并沒有給孤答案?！?

看著子受臉上多出來的那一抹失望，他又繼續說道：“不過今日，這個問題的答案孤能夠告訴你?！?

子受臉上的表情瞬間變成了求知若渴。

“他們全都已經葬送在歷史的長河中了?！?

帝乙的臉上有著些許唏噓。

當初其實他在聽到這個答案的時候，他也是不相信的，但事實就是事實，是任誰人無法改變的東西。

如若不然，人族現在經歷的一切，他們早就應該出手幫助人族了。

“這怎么可能？”

子受感覺自己的腦子里嗡嗡的，就像是經歷一場平地炸雷，半天反應不過來，這個答案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怎么不可能，這個答案是從玄都大法師那里得來了，又怎么可能會有假?！?

“玄都大法師？最初人族之一，太清圣人的親傳弟子，三皇之中天皇伏羲的師父？”

一連串的頭銜聽得連帝乙都愣在了原地。

“看來你為了尋求這個問題的答案，也是下過功夫的。”

帝乙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自己說的那個和子受說的是同一個人。

“他誕生在人族初生時期，可以說是一部活著的人族歷史書，所以他的話還有什么不能相信的。”

說道這里，子受的臉上依舊是一副難以接受的樣子。

帝乙長嘆一口氣，再次說道：“這個世界很大，比人族強大的種族生靈還有很多，在這其中有與人族交好的，也有人族的敵人。

人族自誕生以來衣衫襤褸一路走來經歷了多少磨難，這些磨難最后哪一個又不是那些先賢們出手解決的，他們在這個世界上也不是無敵的存在，他們也會隕落。“

說道這里帝乙的臉上也有著苦澀，他又何嘗不希望，他們全都還活著，他們全都是人族的底蘊啊。

”那為什么關于他們，就連記載都很少，也很少有人祭拜他們，相比于那些諸天神佛，他們不應該才是最值得我們祭拜的人嗎？“

子受并沒有打算就此而止，繼續追問道。

“圣人不允。”

帝乙搖頭說道。

這些全都是當年玄都大法師告訴他的事情。

雖然有些細枝末節上有些含糊，但他能從玄都大法師的言語中感受到為了人族，他其實也是在苦苦支撐。

“憑什么？”

子受像是一頭突然爆發的獅子，相比于趴在人族身上吸血的圣人一流，他們才是人族最應該祭拜的存在。

“因為他們比我們強大，因為人族無圣。”

帝乙的話振聾發聵，子受瞬間清醒過來愣在原地。

”很驚訝是吧，其實你一直看到的都是世界的表象，弱肉強勢才是生存的真正法則，其實孤并不想這么早告訴你這些的，只是想想早一點告訴你，你也能早點適應，這是好事?！?

帝乙站起身來拍了拍子受的肩膀，繼續朝地宮的出口走去。

他變得有點興味闌珊，似乎已經沒有了在這個話題上繼續進行下去的興趣，不過想了想還是繼續說道：“子受，你是日后的人王，要帶領著人族前進，所以你必須知道這個世界生存的真正法則，什么道德因果命運，全特么都是假的，所有的一切全都取決于你的實力，人族的實力。”

回頭，鄭重的看了子受一眼。

“你聽明白了嗎？”

他知道從自己說這句話開始就意味著子受以前所有建立起來的世界觀全都會被打破，甚至可能從這一天開始，他將不在會有快樂，但是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他必須盡可能的將更多的東西塞到子受的腦子里去。

因為那些東西都會以后得他有所幫助。

或許現在子受不理解，但他相信，以后總有一天，他會理解自己苦心的。

只是那個時候已經沒有人能再指導他，為他人王路上的每一次困惑解惑。

“兒臣明白?！?

子受起身重重的點頭道。

“你能明白就好?！?

帝乙覺得子受所謂的明白，只不過就是在安慰他罷了，不過不要緊，至少這句話他是聽進去了。

“走吧，孤乏了?！?

地宮中只剩下一前一后兩道沉悶的腳步聲。

只是帝乙不知道，子受是真的理解弱肉強食的意思，因為這四個字在哪一個世界都是最本質的真理，亙古不變。

“呼。”

走出地宮，看見天光，帝乙長出一口氣，他的心情似乎也變得比剛才好了許多。

“你先回去吧?！?

對子受揮了揮手，帝乙便不再理睬他，而是想著自己的事情。

看著子受的背影從龍德殿徹底消失不見，帝乙嘴里喃喃自語著：“半年，孤還有半年多的時間，孤不甘心?！?

猛地抬起頭來，不知道什么時候，在他的眸光中，也孕育了無窮的怒火。

可惜他不是那些高高在上存在的對手，要不然，又怎么連自己的生死都不由自己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