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思純畫了一整天,愣是一張都沒畫好。不知道哪里出了問題。
肖逸云在旁邊也看了很長時間。摸不清楚為什么他畫不出來?也許是腦子鉆牛角尖了。這種事情很常見。換換腦子過一段時間他會突然開竅的。
姚思純被轟走了,小師叔說不要過分追求,水到渠成才是至理。騎上自行車也不想了,回家吃好吃的。
不知道媽媽會做什么好吃的,如果做燉大骨最好了。
姚思純沒有吃到心心念念的燉大骨頭。吃的是豆橛子,可惡啊這簡直是山河四省的噩夢。
翻出了羊皮卷,仔細看了看,沒有發現有什么困難的。但為什么就是畫不出來呢?
把書桌上的課本收拾了一下。拿出紙開始臨摹。想著再試幾遍,如果不行就扔一邊吧。
一道月光,透過窗戶射了進來,射在窗臺上,射在桌子上,射在奮筆疾書的姚思純身上。
看不到的是月光中摻雜的點點星光。姚思純每畫成一筆,就會有無數星光,透過筆尖融入紙張中。
不可思議,匪夷所思,很順利,就把形符畫出來了,就好像本應該就會,他只不過是在重復做而已。
姚思純撓撓頭不明白,為什么?難道自己突然開竅了?很有可能。
抬頭看看月亮,雖然不是滿月,但今天的月亮好亮啊。他在看月亮,月亮好似也得看著他。
手中的筆沒有離開紙,月光灑在姚思純身上。有一些進入了姚思純體內。莫名的感覺,他喜歡這種氛圍。
不知道為什么。可能上一輩子自己是個才子吧,風花雪月,這會兒只有個大月亮。也算滿足條件之一吧。
拿出a4紙裁成小條。準備多畫一些。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姚思純已經畫了十幾張形符,加上正畫的這張,湊個20張,好像還不夠。
突然感覺暗了一些,沒有當回事。有臺燈這點變化微乎其微。可是。靠,怎么回事兒?怎么畫錯了?
姚思純生氣的把紙團成球扔了出去。拿起另一張紙條開始畫。沒過多長時間,又罵罵咧咧的團成團。
他沒有注意到月亮已經挪了位置。月光透過窗戶照射在墻壁上。書桌已經沒有半絲月光。
剛才的順暢沒有了。就好上廁所拉不出來,難受極了。
一生氣也不畫了。拿著15張畫好的。開始請神。手機調出三清畫像。
雙指夾住符紙放于眉間。口中念念有詞。“神兵急急如律令,驅邪抓鬼斬妖精。三叉路口收魂來,畫符師祖到凡間!有請祖師爺顯靈!”
姚思純并沒有報太多的期望,能成最好,成不了也無所謂。畢竟自己用的只是a4紙。
符紙迅速變換,一抹黃色從四周開始緩緩向中間匯聚。當變為黃色的時候姚思純興奮了。
姚思純數了數。成符十一張,白符5張,黃符六張。其他的全部化為灰燼。
意外之喜,絕對是意外之喜。小心翼翼的放入挎包中,躺到床上,就打算跟周公作伴。
突然間一個身高三米,形似惡鬼的身影出現在腦子里。媽呀,姚思純一下子坐了起來。
偷偷摸摸跑到客廳,在柜子上翻了翻。二鍋頭他怕挨揍,萬一這位裁判官不喜歡會不會夢里揍自己一頓。
劍南春姚二平存放了很多年,那是很多年前買的。本來是要送禮,結果沒送成就自己留著了。
舍不得喝一口,整天當個寶貝似的。拿這瓶酒估計老爺子會抽出七匹狼的。
山莊,這個好,這個好。讓崔府君嘗嘗咱石市的特產。
拿出香爐先點了根香,手機上網搜索了一張崔判官的畫像。水杯里倒了一杯酒。
他不知道該怎么讓判官過來喝酒。他也不敢讓他老人家過來。想了想上墳燒紙的時候。干脆把他當祖宗供著吧。
拿著杯子緩緩的倒在地上,水中喃喃的說道。“崔判官小子敬您喝酒了,這可是咱們這兒的特產,您嘗嘗。”
在一間大堂里。四周昏暗一片。幾根牛油大燭,照亮了一小片區域。柱子上掛著很多刑具。看的十分恐怖。
前方一個大桌,桌上放著很多文書。大堂兩邊立著兩排像是衙役,只不過這衙役著實恐怖了些。黑白無常打扮。有的青面獠牙,有的舌頭老長。
地上跪著一個身穿囚服,頭帶鎖鏈的男子。顫顫巍巍跪在那里。不敢抬頭看一眼。
突然啪的一聲。前方傳來驚堂木的聲音。一個身穿紅袍,頭戴烏紗的身影。從黑暗中向前探出身來。
原來燭光只能照到案桌,照不到坐在椅子上的判官老爺。
“大膽馬成你可知罪,到了這地府還敢狡辯”
“大人我不敢呀,我不敢,”叫馬成的罪犯顫顫巍巍。
“小惡暫且不提,殺害兩名幼童你可知何罪”
馬成眼珠轉了轉。“冤枉啊大人,我從來沒有殺過女童”
崔判官怒火中燒“身在地府居然還敢狡辯,來……”突然一股酒液,送入口中。
崔判官品了品,眼神亮了。好酒啊,酒香濃烈醇厚,難得佳品。
一眾衙役疑惑的看向崔判官。
崔判官反應過來。“來呀,大刑伺候”
馬成害怕了“你們不能屈打成招,我會投訴你們。啊…”
一陣慘叫聲響徹大堂。馬成還以為自己在人間。像這樣的傻子,衙役們見多了。打一頓就行。
崔判官雙眼冒出紅光,鼻孔中噴出白色濃霧。“到了地府還敢如此無理取鬧,你生前的罪過在三生石前毫無遁形”
“來人…”又一股酒液入口。崔判官閉上雙眼,身體后仰。消失在黑暗之中。
伸出一只泛著藍光的手向衙役揮了揮。
衙役瞬間理解,“大人有令帶他去三生石前看看他一生所犯之過錯”
崔判官美極了只是有些不是時候。看來是那小娃娃給自己的貢品。一邊細品。一邊想。
如果要讓鐘判官品嘗到此等美酒。恐怕臺下那只惡鬼就當成下酒菜給嚼了。
還是不要告訴他了。就他那副尊容,萬一嚇到小娃娃,以后不給自己貢酒了怎么辦?
真不是崔某,吃獨食。實在是幾位相貌,實在有些磕磣。崔判官崔大人從來沒想過自己也是那磕磣中的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