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濱海晨報》快訊今晨6時，漁民在河的下游發現第九具女性遺體，死者喉部檢出明代制式玉鎖，與2015年至今連環懸案特征高度吻合。

法醫中心主任林小滿已介入調查，據悉本案關聯三十年前某宗族惡性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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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摘下沾滿尸僵液的手套，金屬解剖臺倒映出防護服上的「法醫林小滿」反光條。那則新聞在手機鎖屏不斷跳動，像在嘲笑我們追兇八年卻連兇手的DNA圖譜都拼不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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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蛾》第一章：玉鎖入喉

解剖臺冷光下，第九具女尸的喉管黏膜皺縮如風干橘皮，這是機械性窒息的典型特征。

死者喉嚨里取出的青玉鎖，在燈光下閃出一絲冷光。鎖芯“貞“字被凝血染成褐色。

我下意識摸向白大褂內袋，三天前養母臨終塞給我的玉鎖紋路與之完全吻合。

法醫室頂燈照射下，兩塊鎖的金屬包邊同時反光成十字焦點。

我用紫外線掃過死者口中取出的玉鎖，內壁上的“1993-01“的編碼灼燒著眼球。

這個編號到底什么意思？出生日期嗎？

我給她貼上09的標簽號。

尸體的藍色裹尸布被我掀開，鎖骨處陳舊的燙傷疤痕突然刺目——那是一只殘缺的飛蛾，翅膀紋路與養母手腕的烙印完美契合。

我的養母從醫院消失了。她的消失一定和這些女尸有關。但是她卻什么都沒告訴過我。

我摘下沾滿尸僵液的手套，金屬解剖臺倒映出防護服上的「法醫林小滿」反光條。那則報道新聞在手機鎖屏不斷跳動，像在嘲笑我們追兇八年卻連兇手的DNA圖譜都拼不全。

“林法醫！死者右側臼齒有修復痕跡！尸體大部分被河水礦物腐蝕了，但修補的牙齒完好，材質特殊。“

“去查查看。”

我想起我有顆牙，是特制的鎳鉻合金。能百年不腐不銹。

我想試圖想起更多，卻頭疼起來。我幾年前出了車禍事故，醫生說，車禍導致我的記憶海馬體受損，丟失了一些記憶。

具體什么時候會想起來，可能是突然一瞬間恢復，也可能一輩子好不了。遇到曾經深刻記憶的人和物，可能會對記憶恢復有刺激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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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

凌晨0:17，后槽牙的刺痛，讓我驚醒。

金屬腥味在舌根炸開，是那顆鎳鉻合金補牙正在滲血。

我看向電腦中循環播放的畫面。監控畫面里是養母逃離醫院前，最后的畫面。

瘦的只剩骨架的養母，正用鋼筆扎輸液袋。

暗紫色的液體在床單上暈染成一片，仿佛一只破碎的飛蛾，養母嘴角終于露出一絲詭異的笑。

她枯枝般的左手在虛空中比比劃劃。重復著劃十字動作。

我放大她顫抖的左手——拇指與食指間有陳年灼痕，據說是當年她從火場搶族譜時被銅鎖烙出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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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讓我睡不著，我又回到實驗室，看著編號09的女尸。

解剖室頂燈倏然爆裂。

黑暗中，一只冰涼的戴玉扳指的手，從背后緊緊鎖住我的喉嚨。

腐臭的，熟悉又陌生的味噴在耳后：“林家丫頭，該躺在宗祠地宮第九口棺材里的人是你。“

那只手越握越緊，窒息感越來越強烈。

我越掙扎，越無力，眼前一切漸漸模糊，最終融成一道白光。

在白光中，我看見暴雨夜的祠堂窗欞炸裂，玻璃碴像冰雹似得，砸在地上。

轟隆的雷鳴聲中，一個五六歲女孩的驚叫被掩蓋。

一道閃電照過來，一個漂亮的年輕女人，恐慌中帶著強裝的鎮定和一絲堅毅，手中掄著一把消防斧。

細看，那女人的臉竟和我有七八分相似。

她揮著斧子，劈向跪著的女童。

“不...”女童絕望的閉上眼。

卻聽一聲玉器落地，一個玉制的貞潔鎖被劈成兩半。

“記著，狗鏈子斷了才是人！“

鎖鏈崩斷的瞬間，窗外傳來骨哨尖嘯。

三個黑影舉著族譜撞開門，女人把孩童塞進通風管道前：“跑！順著后墻的飛蛾刻痕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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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來的時候，躺在休息室的床上。

我的助理阿青，松了一口氣，“小滿姐，你終于醒了。”

“那個偷襲要殺我的人呢？”

“他被我敲暈，綁在了解剖室。我已經報警了。”

阿青居然這么厲害，我一臉懷疑。

阿青解釋，她家祖上開武館，還是有點東西的。對付這種小卡拉米，手拿把掐。今晚正好來實驗室取點東西，然后碰上這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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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到了解剖室，襲擊者還閉著眼，我推了他下，沒反應。

再推一下，他咚的倒在地上。

我手伸到他鼻下，沒了呼吸。

阿青一臉驚訝和恐慌，“怎么...怎么死了。我只是敲了他下啊。后腦勺，很輕的...”

我摘下襲擊者的口罩，和阿青一起把他搬到一邊，檢查了他的身體。

“是死于急性劇毒。不過毒藥成分未知。得查下。”

我看著襲擊者左手虎口赫然紋著“祭“字刺青，陷入沉思。

警察來后，錄完筆錄。把尸體留在了法醫中心，進行進一步化驗檢查。

阿青送我回家，“姐，今天真是太驚險了。好好的怎么會有人突然來襲擊你，又突然自己死了。你一定也嚇壞了，回去好好洗個熱水澡，睡個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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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浴室】

蒸騰的熱氣中，我在身上打著泡沫。

浴室的鏡子中，倒映出我后頸的胎記。

我突然發現那根本不是胎記，而是用中藥刺青掩蓋的“玖“字烙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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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青將內窺鏡牙齒畫面投到顯示屏，“是特制鎳鉻合金補牙材料。普通醫院診所沒有這種材質，來源不明。“

鎳鉻合金...我突然頭有點痛。

二十年前黑診所的霉味仿佛又涌上鼻腔。

養母死死盯著醫生托盤里的合金片，'用這個，以后在尸體嘴里看到就能認出來。'“

我舌尖抵住自己發澀的后槽牙。

“還有昨晚的襲擊者，胃部檢出殘渣，看成分可能是某種植物。應該生前大量服用。”

“聯系下生化實驗室的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