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56.光真的跟著電流跑遍草原了
- 重生后,她帶家人走向輝煌
- 有點呆的阿玥
- 1808字
- 2025-04-29 01:06:00
深冬的干休所病房飄著細雪,暖氣片發出輕微的嗡鳴。
江國安枕邊的微型發電機模型亮著微光,3D打印的紫藤花瓣脈絡里嵌著光纖,每片葉子都復刻了1998年抗洪時他褲腳沾著的花型。
老人瘦骨嶙峋的手握著銀元,拇指反復摩挲背面的“公“字,仿佛在打磨半個世紀前用子彈殼刻下的初心。
“小月亮,“他忽然開口,聲線像生銹的彈簧,
“1949年在入城式上,我舉著步槍看見老百姓舉著煤油燈,就想啊,光該握在戰士手里,把黑暗都照亮。“
江月握住爺爺冰涼的手,發現他掌心的老繭還留著焊槍的弧度——那是退休后堅持教山區孩子用焊槍刻字磨出的印記。
心電監護儀的綠線在雪光中起伏,老人渾濁的眼睛映著模型上的紫藤花影,
“后來在牛棚刻賬本,在洪水扛炸藥,在車間調機械臂...才懂光不在槍桿上,在...“他指尖輕顫,指向發電機模型的光纖焊點,話尾淹沒在蜂鳴器的長音里。
柳清沫的眼淚滴在銀鐲上時,發現內側多了串極細的焊痕——是江月昨夜用納米焊槍刻的“星火永燃“,每個筆畫都模仿著江國安1972年在磚墻上刻字的力度。
殯葬師整理遺體時,從老人襯衫內袋發現半張泛黃的糖紙,背面用紅筆描著1998年物資調度單上的五角星,邊角寫著:
“給虎娃他們的發電機,記得留個摸得著的焊點。“
葬禮在老廠房舉行,龍門吊臂桿垂下的黑紗上印著每個星火站點的坐標。
李伯年拄著江國安的舊拐杖上臺,算盤珠子碰撞聲混著發電機的背景音。
當他翻開1972年賬本復印件,最后一頁的墨跡還帶著新鮮的凹痕:
“把我的骨灰拌進發電機的冷卻劑吧,這樣就能跟著電流去看看孩子們的教室。“
臺下的陳天明突然起身,對著遺像敬了個不標準的軍禮,工裝口袋里的《江氏技術札記》掉出片紫藤花瓣,恰好落在“公“字遺照的相框前。
三個月后的青藏高原,唐古拉山口的風卷著經幡獵獵作響。
虎娃穿著繡著五角星的藏青色工裝,將最后一罐冷卻劑注入“國安級“發電機。
當渦輪開始轉動,陽光穿過透明管道的瞬間,懸浮的銀灰色顆粒突然聚成星芒狀——那是江國安的骨灰與納米焊點材料的化學反應,每個光點都在模擬他1972年刻賬本時的指甲印頻率。
“爺爺,您看,“虎娃對著雪山輕聲說,指尖劃過外殼上的紫藤花浮雕,“光真的跟著電流跑遍草原了。“
多年后的月球基地彌漫著淡藍色的人工重力場,江月的防護服面罩映著環形山的陰影。
星火燈塔的月壤外殼上,127個民族的焊痕圖騰在宇宙射線中泛著不同光澤:
苗族的銀飾紋路、因紐特人的極光符號、彝族的火把圖騰,全都用月面溫差焊技術固定,每個焊點都儲存著對應民族的童謠聲波。
她摸了摸耳后新植入的生物芯片,腦電波轉化的光信號正通過量子通道傳向地球,在四川山區的發電機房里,虎娃的女兒正對著示波器驚呼:
“媽媽!月球的光在跳爺爺教的焊槍舞!“
通訊器的震動帶著月球特有的低頻,陳天明的臉出現在全息屏上,老人的鬢角全白了,卻仍穿著繡著“修光人“的橙紅色工裝。
他身后的虎娃已褪去少年模樣,鏡片后的眼睛閃著和江月當年在斯坦福實驗室時一樣的光,正用焊槍給新型光能設備焊接導流板,手法帶著明顯的江氏握槍弧度——手腕微顫三次,停頓半秒,那是江霧凇1992年在南方廠房教給學徒的獨家技巧。
“江總,您看!“鏡頭猛地轉向發電機房外墻,雨水沖刷的“謝謝“旁,
“我們的光,焊在天上“下方多了行新刻的小字,筆畫帶著月球重力訓練后的生澀,卻堅定如焊槍走過的直線:“現在,光也焊在月亮上了“。
虎娃的指尖劃過新刻的字跡,金屬碰撞聲通過通訊器傳來,混著遠處教室的讀書聲——那是青海牧區的孩子們正在學習用焊槍拼寫英語單詞。
電流聲與字母發音在星際間形成共振,像極了二十年前江月在斯坦福聽見的山區通電時的第一聲合閘響。
月球塵埃在燈光下浮動,江月摸著防護服上的LOGO,突然發現“江氏·星火“的“火“字,不知何時被焊成了紫藤花的形狀。
她想起父親手賬本里的最后一頁,那個被劃滿修改痕跡的星星涂鴉旁,不知何時多了行虎娃的字跡:
“原來星星不是畫出來的,是像爺爺那樣,用焊槍在黑暗里鑿出來的。“
通訊器再次震動,地球同步軌道傳來實時數據:
全球第10萬座星火電站正在撒哈拉沙漠啟動,發電機外殼用沙子與江國安的冷卻劑殘渣混合打印,在夕陽下泛著細碎的銀光,如同散落在人間的星星。
風從基地的氣閘口掠過,帶著模擬的地球風聲。
江月閉上眼睛,仿佛又看見爺爺在牛棚刻賬本的背影,父親在車間啃饅頭的側臉,自己在斯坦福深夜調試代碼的倒影。
這些跨越時空的焊點,最終在宇宙的畫布上連成銀河,讓每個技術文明的齒輪都沾著人間的溫度,讓商業的征途上,永遠盛開著用焊槍刻在時光里的、帶有人情味的星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