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很快便過去了，江月在電子科技方面的成就也如同春筍般冒出，她也借此機會前往了斯坦福精英深造。

又是一年秋，江月也從國外回來了家……

落地窗外的梧桐葉在晚風中沙沙作響，江月捏著剛打印好的輿情分析報告，指腹摩挲著紙頁邊緣被自己反復標注的紅筆印。

從機場直奔老宅的風衣還搭在椅背上，發絲間還帶著春夜的潮氣，卻在踏入二樓書房時下意識挺直了脊背——這里的空氣里浮動著陳年檀木與煙草混合的氣息，和記憶中每個家族會議的夜晚并無二致，只是父親指間的煙灰落得更頻繁了些。

“港股那邊拋壓還在持續，“江霧凇的手指關節抵著投影幕布上起伏的K線圖，西裝領口的暗扣松了一顆，露出常年系領帶磨出的淺紅痕跡，

“老陳上午在董事會提了重組議案，明眼人都知道是替永鑫資本探路。“

柳清沫的指尖在紅木桌面上敲出規律的節奏，腕間的翡翠鐲子與桌面相撞發出清響：

“柳家旗下的傳媒集團可以在財經板塊做定向報道，上周我和《商業觀察》的主編吃過飯，他們最近正想做民營企業家傳承專題。“

她忽然轉頭看向默不作聲的江月，眼尾的細紋在落地燈暖光里顯得柔和，“小月在斯坦福修的危機傳播管理，正好派上用場。“

江國安靠在雕花太師椅上，老花鏡滑到鼻尖，手里的紫砂壺還冒著熱氣：“永鑫背后的人沒那么簡單。“

他忽然開口，聲線像浸了 decades的普洱，醇厚中帶著沉郁，“二十年前在西南扶貧時，我曾和他們現任董事長的父親打過交道，那人...路子野得很。“

江月注意到爺爺握壺的指節上，那道當年在山區塌方時留下的疤痕又泛著淡紅。

她忽然想起三個月前在醫院陪護時，老人對著病房窗臺上的麻雀說“有些風雨，躲不過就得迎著上“，此刻終于明白這話的分量。

“我查過永鑫近半年的收購案例，“她翻開報告推到桌面中央，PPT上貼著數張新聞截圖，“

他們慣用輿論戰配合資本操作，在收購錦城藥業時，就是先通過自媒體大V發布'管理層腐敗'謠言，導致股價腰斬后才介入。“

指甲無意識地劃過“自媒體黑稿產業鏈“的標注，她抬頭時撞見父親眼中閃過的驚訝——那個曾經只會纏著他要新款跑車的女兒，此刻眼里跳動著與他年輕時相似的銳意。

“所以我們需要建立輿情防火墻，“她抽出第二份文件，是連夜整理的《江氏集團公關策略草案》，

“先用爺爺的紅色背景做背書，發布《企業家社會責任白皮書》，把ESG評分做上去；同時聯系中立財經博主做財務解構，把資產負債表講透——散戶看不懂K線，但聽得懂'老廠房地塊估值被低估三倍'這種人話。“

柳清沫忽然笑了，伸手替女兒捋順翹起的發絲：“我們小月現在說話，倒像是在麥肯錫干了十年的咨詢師。“

語氣里帶著驕傲，卻在觸及女兒手腕上那條在倫敦街頭被搶時留下的淡疤時，眼底閃過一絲心疼。

江國安突然放下紫砂壺，茶水在杯里晃出漣漪：“明天陪我去趟軍區干休所，“

他看向江月，鏡片后的目光灼灼，“老戰友的兒子現在管著央媒經濟頻道，有些場合的聲音，比財經大V管用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