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布鐵匠鋪，茶室。

葛蘭和托布相對而坐，托布為葛蘭倒上一杯熱茶。

“老伙計，我不懂你和陛下在打什么啞謎。”葛蘭輕抿一口茶水。

托布露出苦澀的笑容：“陛下這是在警告我。”

葛蘭翻了個白眼：“只要是個人就能看出陛下的不悅，我想問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托布嘆氣：“我將詹德利偷偷送出城去了。”

葛蘭挑眉：“那個健壯的小伙子嗎？我有印象，我記得陛下剛和你見面的時候還夸贊過他。”

“我就實話跟你說吧，詹德利是勞勃國王的私生子。”

葛蘭猛地從椅子上站起：“老伙計，這玩笑也一點也不好笑。”

“你覺得我像是跟你開玩笑嗎。

在詹德利很小的時候就有一名貴族將他交給了我，并且支付了一大筆學(xué)徒費。

相信我老伙計，那是一筆驚人的財富。

如果僅僅是這樣，我還不會將詹德利與國王扯上關(guān)系。

后來前面兩任首相，瓊恩·艾林大人，艾德·史塔克大人都曾經(jīng)來過我的鐵匠鋪。

并且專門詢問詹德利的情況。

伙計，如果換做你，你會怎么想？”

葛蘭緊皺眉頭：“你的意思是，陛下想要除掉詹德利？”

托布攤手：“我不確定，但是最近君臨有各種風(fēng)言風(fēng)語傳出，其中就有和陛下有關(guān)的內(nèi)容。

我們身為陛下的臣子，本應(yīng)不該相信那些流言。

可詹德利是我看著長大的，我始終把他當(dāng)做我的半個兒子對待。

如果那些流言有哪怕一絲的可能性，詹德利就危險了。

為了他的安全，我只能采取這個最穩(wěn)妥的辦法。”

葛蘭嘆氣：“你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們的年輕國王陛下會展現(xiàn)他仁慈的一面？”

托布沉聲道：“我這輩子見過的國王可不少，勞勃國王，伊里斯國王。

他們或許會給一些人難以想象的寬容和仁慈，

可一旦有人威脅到了他們屁股底下那張鐵王座，

我的伙計，請相信我，

他們會毫不猶豫地把那些人送進七層地獄去。”

……

紅堡，小議事廳。

小指頭和洛拉斯相對而坐。

“洛拉斯爵士，你還在擔(dān)心著什么？”小指頭問。

洛拉斯猶豫著說：“太后真的會釋放藍(lán)禮大人嗎？”

“只要藍(lán)禮大人宣誓效忠喬佛里陛下，那么關(guān)于他是叛賊的傳聞就不攻自破。”

洛拉斯苦著臉：“你我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小指頭露出他那招牌式微笑：“洛拉斯爵士，世間的一切事物都在暗中標(biāo)注好了價格。

你覺得某件事情不可能，那是因為你手上的籌碼還不夠。”

洛拉斯問：“貝里席大人，我已經(jīng)將我能夠湊集到的所有金龍交給陛下了，您覺得我身上有什么籌碼？”

“洛拉斯爵士，你身上的籌碼可比你想象中還要多。”

洛拉斯露出迷茫的神色：“我怎么不知道？”

“太后最近在苦惱于七國的叛亂，不管是北方的羅伯·史塔克，還是勞勃國王的弟弟史坦尼斯，都說明了七國的局勢此刻非常緊張。

倘若將藍(lán)禮大人放回封地，萬一他聯(lián)合提利爾家族興兵反抗怎么辦？”

洛拉斯支支吾吾地說：“我可以說服藍(lán)禮大人，他一定會聽我的。”

“洛拉斯爵士，在我看來，口頭上的承諾其實跟一張廢紙沒有任何區(qū)別，我相信太后也是這么認(rèn)為的。

如果你真的想將藍(lán)禮大人救出去，那么你最好得有能夠擺上臺面的籌碼。”

“貝里席大人，還請您直接告訴我吧。”

小指頭用手指敲了敲桌面：“洛拉斯爵士，我聽聞太后一直在為喬佛里國王的婚約所頭疼，他的未婚妻是叛國賊艾德·史塔克的女兒。

我們的太后不止一次跟我抱怨，她想要換一個容貌美麗，身份高貴的貴族小姐。”

洛拉斯疑惑地問：“那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小指頭輕咳一聲：“洛拉斯爵士，你有個妹妹長的傾國傾城，不如讓她成為我們的新王后如何？”

洛拉斯眉頭緊皺，隨后說：“貝里席大人，這件事情涉及太大，我無法做主。”

小指頭笑道：“那你把能夠做主的人帶來君臨不就行了？”

“你是說我祖母嗎，我了解她，她不會在這個時候前往君臨的。”洛拉斯搖頭。

“如果加上一個承諾呢？”

“什么承諾？”

“讓你父親，梅斯·提利爾大人進入御前會議的承諾。”

洛拉斯瞳孔猛地收縮：“此話當(dāng)真？”

“這是太后陛下對我親口訴說的承諾，你可以自行判斷真假。”

見洛拉斯陷入了沉默，小指頭繼續(xù)開口：“洛拉斯爵士，我們不需要你做出決定。

你只需要把我們的善意帶回高庭即可，在此期間我們會保證藍(lán)禮大人的安全。”

洛拉斯終于點頭：“貝里席大人，我現(xiàn)在就派渡鴉將這個消息告訴我祖母大人。

不過我需要待在君臨以保證藍(lán)禮大人的安全。”

“我們靜候你的佳音，洛拉斯爵士。”小指頭滿面春風(fēng)地和洛拉斯握手。

……

“桑鐸，你喜歡當(dāng)御林鐵衛(wèi)嗎？”喬佛里突然開口問。

跟在他身后的獵狗沒有表情：“陛下，從當(dāng)上您貼身護衛(wèi)的那個時候，我就知道會有這一天。

您知道我對于榮譽的看法，我也就不多贅述。

反正宣誓成為御林鐵衛(wèi)又不影響我去酒館發(fā)泄，喜歡與否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如果有一天，我可以讓你當(dāng)上克里岡家族的族長呢？”

獵狗腳步頓了頓，隨后說：“陛下，我哥哥是泰溫大人冊封的騎士。

哪怕您身為國王，也沒有權(quán)力更改他的決定。”

喬佛里微微一笑：“桑鐸，我知道你在擔(dān)心什么。

我也承認(rèn)，我現(xiàn)在沒有辦法左右我外公的決定。”

獵狗微微點頭。

“我那外公今年多少歲了？”

獵狗愣住了，沒有說話。

“至少有五十多歲了吧，”喬佛里露出自信的微笑，“而我今年才十二歲。”

獵狗似乎明白了自己年輕主人的意思。

“等十年以后，最多十年，我身強力壯正值巔峰，而我那外公已經(jīng)垂垂老矣。”

“可是陛下，權(quán)力不會隨著年齡而衰弱，而是相反。

泰溫大人的威名傳遍整個維斯特洛，他掌握著整個西境的軍隊，

卡斯特梅的雨季述說著他的輝煌。”

喬佛里笑道：“那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