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聲嗤笑道:
“我說你怎么這么好心,愿意把項目讓給晚晚,原來是明知道李總是個色狼,故意讓給她,想把晚晚推入火坑!”
我不敢置信地看向盛斯言,他看著自己的手掌,眼里閃過一絲悔意。
但他仍斥責道:“晚晚離婚已經很可憐了,你還故意害她遇到這樣的事情,江朵,你怎么這么歹毒!”
所以他在以為李總是色狼的情況下放任我一個人在那里。
他無條件相信江晚。
我和他在一起快7年了,他卻懷疑我別有用心。
我的心像被一只大手攥緊。
胃因為剛剛的不適,痛得直不起身體。
我捂著肚子忍不住吐了起來,盛斯言的臉上帶著急切扶著我。
“你怎么了,江朵?”
可是下一秒,江晚卻哭出了聲音。
“我在國外遇到那樣的事情,好不容易逃回國,現在又遇到猥褻,我還有什么臉活下去啊。”
江晚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盛斯言扶著我的手松了松。
“江朵,我先去看看晚晚,我擔心她想不開。”
我想求他給我打120的聲音梗在喉嚨里沒有力氣說出。
眼睜睜看著他奔向江晚。
江晚看著我的眼睛里分明閃過一絲得意。
我痛得在地上縮成一團的時候,盛斯言抱著江晚承諾她永遠也不會拋棄她。
好在我快暈過去之際,路人給我叫了救護車。
我醒來的時候是在醫院。
刺鼻的消毒水的氣味讓我清醒。
我看著明早出發的機票。
拔了管子。
回家后,我將自己的東西收拾在一起準備離開,卻看到一本盛斯言的日記。
翻開后,密密麻麻的字跡是盛斯言對于江晚的愛意。
就算江晚愛慕虛榮,為了綠卡嫁去美國,他也不怪她。
“是我不夠好,給不了晚晚想要的生活。”
甚至,六年前的3月4號,他匿名轉賬了18萬9千300塊給江晚,這是我們兩創業賺來的所有的錢。
而那天,也是我不知道自己懷孕三個月,忙著應酬喝酒卻意外流產的日子。
醫院里,盛斯言抱著我滿滿歉意:“朵朵,我對不起你,這筆錢投到工廠里實在拿不出。”
因為湊不到錢,我們拿不出錢來做人流,只能去小診所強行藥流,我因此差點大出血,后續也留下了嚴重的病根。
他那么一個穩重的人竟然紅了眼圈。
“怪我沒用。”
當天他在日記里寫到:“愛是常常覺得虧欠。也不知道這筆錢能不能幫助到晚晚。”
我以為盛斯言是為了我和孩子哭的,卻沒想到這是他自覺虧欠江晚流的淚。
他甚至沒有提到我和那個意外流產的寶寶。
和我求婚時他寫道:“江晚是我內心最純粹的真愛,如果娶不到她,娶誰都是湊合,至少江朵是她的姐姐。”
我一頁一頁翻著。
我以為他對我至少是有過真情實感的。
沒想到竟然全是我一廂情愿。
反應過來的時候,我的淚水暈染了字跡。
每個我以為他愛我的瞬間,他的腦海里只有江晚。
我只是他得不到江晚之外最好的選擇,是湊和。
盛斯言的電話打了進來。
“沒事吧,朵朵?我回去的時候你已經不在了。”
我沒有說話。
他自顧自地說道:“明天是我們結婚的日子,我答應你,婚禮后我們一起去你喜歡的洱海度蜜月好不好?”
我輕輕嗯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不會有婚禮了。
我合上了日記本,拿起了相關的證件打了一輛去往機場的滴滴。
坐在機場看著天空一點一點變亮。
我登上了飛往紐約的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