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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秦長老,化妝術(shù)

孔府里,杜銳與步江離兩人劍拔弩張,但在孔遠山的協(xié)調(diào)下,兩人并沒有大打出手。

“定是有人栽贓嫁禍,陷害于我!”

步江離瞪著銅鈴般大小的眼睛,怒不可遏的朝著桌子對面的杜銳開口:

“我堂堂天元劍宗執(zhí)事,憑白無故與你赤霄宗結(jié)下因果?”

“那不是你,又能是誰?唯一一個逃命回來的弟子,天天嘴里喊著你的名字。”杜銳此刻也是無病亂投醫(yī)。

三十幾個練氣九層弟子全死完了,尸體內(nèi)殘存的劍氣明顯就是劍道高手所為。

做出這種罄竹難書的事情,比魔修還魔修啊!

最重要的是,里面還有一位女弟子是內(nèi)門長老的女兒。

現(xiàn)如今,尸體被打撈上來,頭都丟了,他回去怎么向那位前輩交代?

恐怕自己這顆腦袋也會不保吧。

想到這兒,杜銳怎能不恨?

要是抓不住兇手,自己也要玩兒完。

“步執(zhí)事不妨想想,這些年有沒有得罪一些人?”

“人生在世,修仙問道,難免會結(jié)下一些不知名的因果。”

孔遠山伺機而道。

“得罪人…”,步江離思緒亂飛,微微抬頭,回想這四十年來修行之路上見證的所有形形色色的人。

要說得罪人吧,整個天元劍宗,也就只有陳淵龍那個小子了。

但很快,他就搖搖頭否定了陳淵龍:

“此人四屬性偽靈根,絕對不可能修行這么快,更不可能一個人屠戮赤霄宗眾多練氣九層弟子。”

但不是他,又能是誰呢。

自己是真想不到這輩子還得罪過誰。

就在幾人苦思冥想,都想知道兇手是誰之際,孔家島上空突然陰雨連綿,一片片厚重的烏云籠罩在孔府之上,雷電咆哮,閃電如蛛網(wǎng)般裂開。

伴隨著雷光遁現(xiàn),步江離,孔遠山,還有杜銳,乃至于整個孔家島上隱藏的筑基修士都感覺到一陣恐怖的氣息威壓出現(xiàn)。

筑基期的神識被壓制在體內(nèi),不能向外試探分毫。

“紫府修士!”三人同一時間抬頭望去,不由得臉色凝重起來。

作為筑基,他們自然明白這股威壓的氣息有多么浩瀚。

紫光雷霆轟的一聲墜落而下,形成一道人影,筆直的矗立在孔府院子中心位置。

乍一看,是一個體態(tài)均稱的紅衣道人,面容看上去不過三十出頭,微有胡須,但卻異常年輕,此刻正垮著臉,表情嚴肅的看向幾人。

“秦長老!”

杜銳見到來人,先是一驚,隨后連忙拱手拜禮。

孔遠山和步江離學著杜銳,也跟著微微作揖,誠懇喊了一聲:“秦前輩!”

幾人額頭上不自覺的流出汗珠化作晶瑩的露水滾落下來,一股無形的法力拓展開來,將整個孔家封閉,對方的紫府威壓落在他們身上,不光是肉身覺得背負千山般不可忍耐,就連神魂都有些顫栗。

“別整這些花架子!”

“我女兒死了,喊再多的前輩也沒用。”

那位秦長老上前,眼睛在杜銳身上掃視而過。

杜銳低著頭,不敢直視對方,喉嚨里口水不受控制的吞咽進入腹部,良久過后才開口道:

“長老放心,我一定會查到兇手,屆時抓捕歸來,交由您親自發(fā)落。”

秦長老冷哼一聲,“兇手是誰,你查到了嗎?”

“暫時…還沒有!”杜銳低聲回答道。

旋即,這位秦長老又看向步江離,繼而開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步江離!”步江離開口回答道。

“生還弟子說,是你殺了他們?”秦長老眼神中殺氣凜然,整個人身上的氣勢陡然加重。

磅礴的紫府神威一瞬間讓步江離心驚膽顫,連忙擺手道:“前輩,在下自踏上這孔家島之外,并無外出,定是有人栽贓陷害在下。”

他是真想不通誰會借著他的名義在外行殺伐之事啊。

“哦?栽贓陷害?那就是與你有關(guān)了?”

對方這么詢問,步江離屬實有些招架不住,他真不知道啊!

“前輩,我真…”

雷光乍現(xiàn),步江離只覺得腦袋一沉,整個人瞬間倒飛出去,穿破了幾十個石墻重重的砸在一個高大的樹木上。

一口老血刷的噴出,整個人眼前一陣血色朦朧,有些看不清楚道兒。

孔遠山和杜銳也是一驚,一陣后背發(fā)涼,大氣不敢喘。

話還沒說完,誰能想到秦長老忽然出手,一巴掌將步江離扇飛了出去。

“真踏馬掃把星一個!”

“把自己的仇人引至我赤霄群島,現(xiàn)在害得我宗三十幾個練氣九層弟子全然隕落,不殺了你已經(jīng)算本長老給天元劍宗面子了。”

步江離艱難起身,不敢反駁,臉上深紫色的巴掌印帶著嘴角的鮮血往下流,他甚至還拱手道謝:

“謝前輩寬恕!”

筑基期,在宗門里一抓一大把,雖然混到了執(zhí)事,但對方作為赤霄宗高層紫府長老,就算是殺了他,天元劍宗也絕不會為了自己一個小小的筑基和赤霄宗拌扯。

頂多就是外交譴責,對方宗門象征性的給予靈石賠償而已。

小命還是自己的,該低頭步江離認為就該低頭。

對方要真是想殺自己,吹口氣都能把自己滅了。

“杜銳!”

忽然間,秦長老喊了一聲。

杜銳連忙上前,“長老有何吩咐!”

“這是那人的畫像,抓住他,要活的,懂?”

秦長老隨手扔出去一個畫軸,攤開后,里面是一個擅長使用劍道的青年畫像。

“此人名不經(jīng)傳,卻能夠修行出劍氣,雖然衣著打扮普通至極,但所施展的劍道刁鉆詭異,絕非善茬。”

“本長老倒想看看,此子身上究竟有何機緣。”

“在下明白,請長老放心,七日之內(nèi),我定會將此人抓捕。”杜銳堅定道。

“將銷魂針帶著!”秦長老隨手取出一根暗紫色的細小尖針,不過小拇指長,但卻是上品法器。

“多謝長老。”杜銳點頭,臉上頓時露出喜色。

可秦長老卻淡淡一笑,帶著陰氣開口道:“別高興的太早,要是七天之內(nèi)抓不到人,你就趁早給自己準備一口棺材。”

“還有,那個叫步江離的,提前想好自己埋哪兒。”

“人是你帶來的,因果是你結(jié)下的,無論是仇敵與否,現(xiàn)在他假借你之名屠我宗弟子,殺我女兒,這件事,你難逃其咎,七天后,抓不到人,你也得死!”

“就是天元劍宗,本長老也不懼。”

“前輩所言,在下聽之,當竭盡全力,抓住此廖,為前輩泄恨。”隔著老遠,步江離回答的很是誠懇。

“好!”

“本長老就等著你們的好消息。”

雷電轉(zhuǎn)瞬即逝,秦長老來的快,走的也快。

幾人頓時松了一口氣。

孔遠山?jīng)]想到這件事兒連赤霄宗內(nèi)門長老紫府大修士都牽扯進來了。

還真是,出乎意料啊!

“我看看那人的畫像!”

步江離捂著臉,連忙來到杜銳面前,想看看究竟是哪個不怕死的敢冒充自己行這檔子魔修之事。

“此人頗為年輕,實力卻也不俗,加之又是劍修,恐怕實力在練氣期已經(jīng)處于頂尖水平。”

杜銳搖了搖頭,盯著畫像上的人看去。

他隱隱約約已經(jīng)知道了秦長老從何得到的兇手畫像了。

世間有一種法術(shù),名曰搜魂術(shù)。

想來那名存活的弟子,定是被長老以搜魂術(shù)搜魂,如此才得知的兇手模樣。

可惜,被搜魂術(shù)搜魂過的生靈,無論是人和妖,基本上都得落得個白癡下場,魂魄離散,潰敗,精神已經(jīng)崩潰,已經(jīng)廢了。

這時,步江離盯著畫像出了神,幾息過后,他心中駭然至極,激動的咆哮出口:“怎么會是他!”

“你認識?”

………

偏僻島礁上,陳淵龍修行了一天。到了深夜,整個海平面上的異象越來越多,碧海深宮秘境的開啟所波及的范圍也越來越大。

尤其是到了夜晚,在月光的照耀下,各種海市蜃樓突顯,有煙霞彌漫,神曦密布的天空,有海上明月倒掛的玉盤,還有各種瑩瑩之光包裹著靈魚前行。

要不了多久,秘境就會開啟,根據(jù)典籍所言,碧海玄一真水氣唯獨只有這碧海神宮秘境中能夠誕生,五百年只此一道。

根據(jù)這幾次的戰(zhàn)斗,陳淵龍對自己的實力也有了更深層次的理解。

只要敵人不是太過逆天,自己憑借搖光劍典中的三大劍招,完全可以做到橫推碾壓。

要是遇到那些天賦怪,想來自保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這一次碧海玄一真水氣自己也可以爭上一爭。

不蒸饅頭爭口氣,練氣期突破筑基,正是打好根基的時候。

筑基丹是下下之選。

“都搜仔細點!”

“一片海域都不要放過。”

一抬頭,不遠處幾個修仙者正踩著飛劍四處張望,看起來又像是在搜索什么見不得東西。

陳淵龍覺得還是莫要多管閑事了。

安安穩(wěn)穩(wěn)修煉,裝作沒看見。

第二天早上,太陽剛從東方升起,朝霞透過云層落在了陳淵龍的身上。

附近御劍的修士增多了不少,一晚上他都在警惕之中。

“算了,還是換個地方吧!”

思來索去,總感覺這片海域有些不安全。

起身,御劍,準備離去。

“這位道友,你可聽過一個名叫陳淵龍的修士從這里路過?”

“模樣十七八歲的樣子…”

“嗯!”陳淵龍表情嚴峻,聽到身后有人叫自己,他不敢轉(zhuǎn)身。

最重要的是,怎么這些人好像是在搜查自己?難不成他已經(jīng)暴露了。

“道友,這是那人的畫像,你收留一分,若是知曉此人的去處,可以捏碎這一枚玉簡,到時候可以在孔家島領(lǐng)取一千塊下品靈石。”

身后那人遞過來一張水墨畫像和一個拇指大小的玉簡,陳淵龍背著身子,用靈力一抓,然后點頭嗯了一聲,旋即頭也不回的御劍飛走。

“被通緝了!”

一邊飛,一邊查看了一下畫像上的自己,還別說,挺俊!

和自己大差不差,名字也一樣。

飛了不過幾千米,陳淵龍又遇到了一隊五人的練氣修士,他連忙御劍避開,盡量不與其交涉。

“要是有一個改變?nèi)菝驳男g(shù)法就好了。”

陳淵龍心中想著,卻也無奈。

當下的狀況,只要別遇到筑基期修士,他還是有把握逃生的。

然而,天不遂人愿,哪兒有人運氣會一直好下去。

御劍不足半刻鐘,前方一道令得陳淵龍格外熟悉的聲音傳來,洪亮至極。

“天元劍宗外門執(zhí)事步江離聯(lián)合孔家島,赤霄宗杜執(zhí)事,封鎖孔家島,及其附近二百仙島海域,并發(fā)布通緝令。”

“天元劍宗外門修士,陳淵龍,轉(zhuǎn)為魔修,屠戮赤霄宗弟子,殘害劍宗同門,勾結(jié)海盜,奸淫婦女…種種馨竹難書之罪行,已至我三方勢力聯(lián)合發(fā)布通告,凡遇此人及時上報者,可得一千下品靈石,鎮(zhèn)殺此人者可得五千下品靈石,活捉此人者可得一萬下品靈石。”

步江離的大嗓音在這片海域上空回蕩,陳淵龍伸手捂住半張臉,暗道麻煩。

一整片海域都被封鎖了,這些人是不抓住我誓不罷休啊。

好在這段時間碧海神宮秘境即將開啟,這片海域上魚龍混雜,人數(shù)頗多,可以為自己打掩護。

只要不刻意拋頭露面,幾乎沒人抓得住自己。

為了盡量打扮的不像畫像上的自己,刻意的睜大眼睛,臉型輪廓也用海中的貝殼珍珠磨成粉,狠狠的打扮了一通。

用的是藍星上的四大邪術(shù)之一的化妝術(shù),一層珍珠粉泥抹在臉上,然后從上次那個紅裙女修的儲物戒里找到了一盒胭脂粉末涂抹在嘴唇上,最后再畫了一個眼影。

換上了赤霄宗一個女弟子儲物袋中的家常衣服。

淡青色長裙拖拽在身后,清純的臉頰,櫻桃紅唇,喉嚨里模仿了幾聲夾子音。

“好!”

“大功告成!”

“就不信這還有人能發(fā)現(xiàn)自己?”

陳淵龍直接落在了一處臨近的仙島上,收起飛劍,扭著腰,屁股微微撅起,進入到了其中。

為了檢驗自己的低配版易容術(shù)的成果,陳淵龍?zhí)氐貋淼搅艘惶庂u靈魚的小商販面前。

見對方年齡不大,陳淵龍不由得清了清嗓音才道:“小哥~,這靈魚怎么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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