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 我不當賢妻,也不會扶云
- 丁南昭
- 1668字
- 2025-04-23 15:27:39
他陪我度過了父母離世時,我最艱難的日子,我想最后應該留一絲體面給他。
張祁說,“我就知道你心好。”
“我也只幫這一次,也請你記好。”
我指著不遠處的宋可,毫不客氣的說。
他看我答應了,也沒回事,收走了地上的抹布,去打掃客房。
宋可坐在沙發上,好整以暇的看著我,“聽說你也住院了,身體還好吧。”
她的眉毛上挑,帶著玩味的笑容,看起來更像是求得所愿的小人。
“朵姐,這個抹布扔了吧,真臟,都破了。”
張祁把抹布扔進了客廳的垃圾桶,好像也不記得了,我這個糟糠之妻。
從校園到婚紗的愛情也這么不堅固嗎?
畢竟在宋可面前,我是朵姐,不是老婆。
宋可說,“一個抹布而已,朵姐這么大方,才不會在意呢。”
“我不介意,畢竟你瘸了,我不喜歡和別人計較,尤其是殘疾人。”
宋可叫張祁過來,我知道,張祁但凡有求于我,我話說的再難聽,他也只當聾子,而且他也喜歡當聾子。
5
晚上的時候,張祁沒回房間,他和我解釋說,宋可晚上起來不方便,她需要人照顧。
可是我有夜盲癥,房子裝修的時候,我媽說怕我晚上起夜不方便,在每個房間都裝了衛生間。
不知道他是忘了家里的房間都有衛生間,還是忘了,我有夜盲癥呢。
“宋可住的客房,有衛生間,況且我也需要照顧,我也住院了。”
張祁胡亂的摸著耳朵,假裝沒聽見我說住院的話,“別鬧,我只是照顧我朋友,她需要我,你別爭寵,我還是最愛你。”
“張祁,你承諾要照顧一輩子的人,不是宋可。”
我委婉的提醒他。
張祁聽到,把杯子扔開,水花濺了一地,杯子被震碎,水流了一地,滴滴答答的,像是我們逐漸消逝的感情。
“你走吧,去睡覺。”
張祁繼續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瞪大眼睛說。
我的眼眶發熱,不沉默的冷暴力,更讓人委屈。
我沒回房間,去了儲藏室,給爸媽上了柱香。
晚上的時候,又夢到了爸媽臨死前說的話,她們說,“我的朵朵,爸媽沒辦法陪著你了,你要幸福,照顧好自己。”
我陡然驚醒,渾身都發著冷汗。
媽媽總和我說希望我能幸福,可是呢,他們好像忘了,他們也是我幸福生活中的一環。
早上起來的時候,張祁身穿一身黑衣,在給我提前訂好的花束上噴水。
“今天是爸媽的忌日,我們該一起去看看他們,花多噴些水,看起來新鮮。”
我看了一眼張祁拿的食盒。
“是我特意排隊去買的,早上開門晚,害怕回來時,你已經走了。”
“有心了,你還記得我爸媽的忌日。”
張祁聽出我的話外之音,臉色發黑,拿著東西先走了。
是啊,任何人不記得都行,但張祁不能忘。
張祁到墓地后,按部就班的開始流程。
“爸媽,我和朵朵來看你們了,不知道你們在下面過的怎么樣,我和朵朵很好,我們已經在開始備孕了。”
我看張祁在我爸媽的墓前滔滔不絕,我一時分不清,他是真情還是假意。
張祁摟住我的肩膀,裝作親密的樣子。
我想,我們這樣或許也可以繼續下去。
就當為了這一年中的一天,我也只有這一天,覺得好就夠了。
6
回家的路上,宋可打電話給張祁,張祁說,“我去了她爸媽的墓地。”
這句話很正常,張祁帶著明媒正娶的老婆,去了岳父母的墓地。
可宋可不接受。
到家的時候,滿目狼藉的客廳,和帶血的沙發跑進我的眼睛。
我的太陽穴突突的跳個不停。
張祁瘋了似的樓上樓下的跑,整個房子里里外外的,他都走遍了,一個人都沒得。
我讓他冷靜點,他的癲狂寫在臉上,瘋了一樣的甩開我,我跌在滿是血的沙發上。
那一瞬間,我惡心的想吐。
請了家政阿姨收拾房間的時候,我躲進了儲藏室。
我爸媽的遺照被撕成了碎片,供桌上我精心準備的水果,和張祁買的,同樣的食盒,散落一地。
我眼睛酸酸的,邊收邊忍著眼淚。
警察來的時候嚇了一跳,我在爆哭。
他說,他來警局不久,還沒見過哭的這么的人。
后來我問他,是什么人呢?
他們說,崩潰的人。
我想想不是,我和他說那時候不是崩潰,是我想離開這個世界。
如果這個世界沒有人愛你呢?
我不是說沒有一個人愛你,是有一個人不愛你,但給了你他愛你錯覺。
讓你以為他愛你,實則他不愛你。
你是什么感受。
警察趕走了正在打掃的家政阿姨,他們說。
“警方辦案,現場人員需要協助調查。”
“調查什么?”
“您好,是潘朵嗎?我姓林,可以叫我林警官,有人去報案說,您殺了他的朋友。”
“給了我們案發現場的地址。”
“現在我們需要對現場進行封鎖,您需要配合我們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