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師拽著林西和劉淼雯，一路風風火火地往行政樓趕，嘴里還念叨著：“不得了，不得了，咱們三中真的牛逼了！這第一名的位置再也不是附中壟斷的了。”

教室門口，常鵬飛他們幾個還愣在原地，沒從剛才那“全省第一”的震撼中回過神來。

“我靠！全省第一？！滿分？！”常鵬飛第一個怪叫起來，打破了短暫的寂靜。

“真的假的？林西不是天天跟咱們混網吧嗎？他啥時候這么牛逼了？”

罰站三人組里的張希也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敢置信。

“這……這比他打游戲還猛啊！”趙飛喃喃道。

石磊撓撓頭：“難道……高手都是這樣深藏不露的？”

學習委員呂子怡連課間都在卷，但聽到這消息，手里的筆都停住了。

她怔怔地看著林西，心里翻江倒海。

林西……他怎么可能？！

一股難以言喻的挫敗感和煩躁涌上心頭。

她一直很努力，目標明確，一步一個腳印。班里有個程璐瑤，家世好，人漂亮，成績還一直壓她一頭，呂子怡就已經憋著一股勁兒，暗地里較勁很久了。

更可氣的是林西，一個曾經讓她不屑一顧的“網癮少年”，居然……居然拿了全省第一？！

這讓她情何以堪？

她所有的驕傲和自信，在這一刻仿佛被碾得粉碎。

她忍不住走到程璐瑤身邊，壓低聲音，聲音帶著幾分急切：“璐瑤，你跟林西比較熟，他……他到底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變得這么厲害了？這也太不科學了吧？”

程璐瑤看著林西，眼神復雜。

喜悅有之，為發小取得的驚人成就而由衷高興；但更多的，是一種莫名的悵然和距離感。

林西好像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走到了一個她需要仰望的高度。

她輕輕搖了搖頭，對呂子怡說：“我也不知道……他好像……就是突然開竅了吧。”語氣里帶著一絲她自己都未察覺的茫然。

“開竅？哪有這么開竅的！”呂子怡顯然不信這個說法，只覺得程璐瑤也在敷衍她，心里更加郁悶。

李堃在短暫的震驚后，眼中瞬間閃爍起興奮的光芒。

全省第一！滿分！這可是驚天大新聞??！

“不行！這事兒必須讓全校都知道！”李堃丟下這句話，一陣風似的沖出了教室，直奔學校廣播站。

常鵬飛他們面面相覷。

“這……李堃要去干嘛？”

“還能干嘛？她那個大喇叭的勁頭又上來了唄！”

果不其然，沒過幾分鐘，學校廣播里就傳來了李堃那標志性的的嗓音：

“喂喂！全體師生請注意！全體師生請注意！現在插播一條特大喜訊！”

“高三（13）班林西同學，在剛剛結束的全省信息學奧林匹克競賽中，勇奪桂冠！以滿分成績榮獲全省第一名！”

“重復一遍！高三（13）班林西同學，全省第一！滿分！這是我校歷史性的突破！讓我們為林西同學歡呼！為三中喝彩！”

“恭喜林西同學第一個實現了‘今天我以學校為榮，明天學校以我為榮’的成就！”

李堃這大嗓門，通過廣播傳遍了校園的每個角落。

一時間，各個班級都炸開了鍋。

“林西？哪個林西？”

“13班那個？就是天天泡網吧那個？”

“不可能吧？！他拿全省第一？還是滿分？！”

“臥槽！真的假的？這比玄幻小說還玄幻?。　?

各種驚嘆、質疑、議論聲此起彼伏。

消息迅速傳遍了整個三中。

……

校長辦公室里，煙霧繚繞。

校長正端著那個標志性的保溫杯，里面枸杞滿的要溢出來，笑呵呵地看著林西，那眼神，活像在看什么稀世珍寶。

旁邊，教導主任王禿子也一改往日的嚴肅和嫌棄，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親自給林西端茶倒水，噓寒問暖，那叫一個殷勤。

“哎呀，林西同學啊，”王禿子搓著手，笑得眼睛都快瞇成一條縫了。

“我就說嘛，你這孩子，打小就透著一股機靈勁兒！深藏不露，深藏不露啊！以前我對你的批評是多了點，那可都是為了你好??！”

“你可千萬別往心里去啊！”

這態度轉變之快，簡直讓人嘆為觀止。

林西心里暗笑，面上卻不動聲色，只是禮貌地點點頭。

成年世界的現實他已經看了不知道多少。

李老師也在旁邊眉飛色舞地補充著省賽的情況，強調林西這個滿分第一的含金量有多高，唾沫星子橫飛。

校長放下保溫杯，清了清嗓子，臉上帶著欣賞和欣慰的笑容：“林西同學，這次你為學校爭了大光了！真是好樣的！”

他話鋒一轉，語氣變得更加和藹：“馬上就要開始各校的自主招生了。你這次成績這么突出，我琢磨著，給你寫封推薦信。

有校長推薦信，你參加清華、北大這些頂尖大學的自主招生，把握也能更大一些，流程上可能也更方便一點?！?

聽到這話，旁邊的王禿子和李老師都連連點頭，覺得校長這安排真是太周到了。

劉淼雯站在一旁，心里也替林西高興。

自主招生最多也就是降分60到80分錄取，自己還要完成《2048》，時間有限，還是堅持全國賽奪金這條路比較好。

林西搖了搖頭：“校長，謝謝您的好意。不過，我覺得這個機會更適合劉淼雯同學。她也拿到了一等獎，這推薦信，還是給她吧?！?

這話一出，辦公室里幾個人都愣住了。

王禿子和李老師面面相覷，沒想到林西會主動放棄這么好的機會。

劉淼雯一時間也有些感動。

校長哈哈大笑起來，贊許地看著林西：“好小子！小小年紀就知道謙讓女生，有風度！不錯，真不錯！”

他端起保溫杯喝了口水，笑著對林西說：“不過啊，這你就不用擔心了。”

他看了一眼劉淼雯，語氣帶著點神秘：“人家劉淼雯同學，早就有人打好招呼了。給她寫推薦信的人，可比我這個中學校長厲害多了！”

林西倒是沒什么意外，他早就猜到劉淼雯背景不簡單。

他笑了笑，說出了讓在場所有人再次震驚的話：“其實，就算沒有劉淼雯同學這事兒，我也沒打算參加自主招生?！?

“什么？！”王禿子、李老師，甚至連校長都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不參加自主招生？那你準備……”李老師急忙問道。

林西迎著眾人的目光，平靜地吐出兩個字：

“保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