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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綁架危機

周六清晨,方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窗外天色剛亮,灰蒙蒙的晨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來。

“方筱?“陸宴舟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帶著少見的急切,“醒了嗎?“

方筱抓起床頭的外套披上,打開門。陸宴舟已經穿戴整齊,黑色西裝襯得他面色格外嚴肅,手里握著嗡嗡作響的手機。

“出什么事了?“方筱瞬間清醒過來。

“陳董事長取消了今天的會面。“陸宴舟眉頭緊鎖,“但更奇怪的是,陳盈盈昨晚離開了市區,去向不明。“

方筱的胃部一陣緊縮。原著中陳盈盈正是在消失幾天后策劃了綁架案。難道劇情還是無法避免?

“我讓安保團隊加強警戒。“陸宴舟遞給她一部新手機,“拿著這個,有緊急定位功能。今天別出門,我中午回來。“

方筱接過手機,小巧的機身沉甸甸的:“你要去哪?“

“查點事情。“陸宴舟沒有詳細解釋,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記住,別給任何人開門。“

陸宴舟離開后,公寓顯得異常空曠安靜。方筱洗漱完畢,給自己做了簡單的早餐,卻食不知味。她不斷檢查門窗鎖,確認安保系統是否正常。

手機突然震動,是云汐的消息:「方筱,今天有空嗎?我做了些點心,想給你送去。」

方筱正要回復,突然想起陸宴舟的警告。她猶豫了一下,回復:「今天不太方便,改天吧。」

云汐很快回復:「理解!顧唯說陸總最近很緊張,因為陳盈盈的事?你們要小心。」

方筱皺眉。顧唯怎么知道陸宴舟在防備陳盈盈?她正要追問,門鈴突然響了。

她渾身一僵,輕手輕腳走到門邊,通過貓眼往外看——是物業管理員老王,手里拿著一個包裹。

“方小姐,有您的快遞。“老王的聲音透過門板傳來。

方筱松了口氣,正要開門,突然想起陸宴舟的警告。她猶豫了一下:“麻煩您放在門口就好,謝謝。“

“但這個需要簽收。“老王堅持道,“是重要文件。“

方筱再次通過貓眼觀察。確實是老王,穿著熟悉的制服,戴著工牌。也許是她太疑神疑鬼了?

她解開防盜鏈,剛打開一條門縫,一股大力突然從外撞來。門板重重砸在她額頭上,眼前頓時金星亂冒。她踉蹌后退,還沒反應過來,三個蒙面壯漢已經沖了進來。

“別出聲,除非你想現在就沒命。“為首的男人一把捂住她的嘴,冰涼的金屬抵在她腰間——是槍。

方筱渾身僵硬,大腦飛速運轉。原著中陳盈盈確實雇人綁架了原主,但手段沒有這么粗暴。難道因為她的介入,劇情變得更加危險了?

男人用膠帶封住她的嘴,捆住她的手腳,動作麻利得可怕。另一個人迅速搜查公寓,拿走她的手機和電腦。整個過程不到兩分鐘,方筱就被塞進了一個大行李箱。

黑暗。窒息。恐懼。

方筱在狹小的空間里努力控制呼吸,不讓自己恐慌。行李箱被抬起來,顛簸著移動。她聽到電梯的“叮“聲,然后是地下車庫特有的回聲。

車子啟動的震動傳來。方筱在黑暗中咬緊牙關,強迫自己冷靜思考。原著中,原主被關在郊區一個廢棄倉庫里。如果陳盈盈按原計劃行事,她或許能留下線索。

車子行駛了約一小時,停下時方筱已經渾身酸痛。行李箱被拖出來,重重摔在地上,疼得她眼淚直流。

“打開。“一個熟悉的女聲命令道。

箱子開了,刺眼的燈光照進來。方筱瞇起眼,看到陳盈盈居高臨下地站在那里,一改往日的優雅形象,穿著黑色皮衣,紅唇如血,眼神瘋狂。

“方筱,我們又見面了。“她蹲下身,一把撕掉方筱嘴上的膠帶,“驚喜嗎?“

方筱倒吸一口冷氣,臉頰火辣辣地疼:“陳盈盈,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這是綁架!“

“綁架?“陳盈盈輕笑,“不不不,這只是個...游戲。“她用手指輕輕劃過方筱的臉頰,指甲刮得皮膚生疼,“一個讓陸宴舟學會尊重的游戲。“

方筱被拖進一個昏暗的房間,綁在椅子上。環顧四周,確實如原著描述的——廢棄工廠,高窗,鐵門。但細節有所不同,這里更像精心準備的牢房,墻上甚至掛著各種可怕的工具。

“你知道我為什么選這里嗎?“陳盈盈拿起一把小刀,在方筱臉前晃了晃,“因為隔音特別好。無論發生什么,外面都聽不見。“

方筱強迫自己鎮定:“陸宴舟不會付贖金的。“

“誰說要贖金了?“陳盈盈大笑,“我要的是他跪在我面前,承認錯誤,然后...“她湊近方筱耳邊,呼出的氣息冰冷如蛇,“看著你受苦。“

方筱的血液幾乎凝固。這與原著完全不同!原著中陳盈盈只是想羞辱原主,沒有這種虐殺傾向。難道她的介入真的讓反派更加瘋狂了?

“你們倆,“陳盈盈對兩個壯漢說,“去外面守著。我要和方小姐...單獨聊聊。“

男人們離開后,陳盈盈慢條斯理地繞著方筱轉圈,小刀時不時在她身上輕輕劃過,不破皮但足夠威懾。

“你知道嗎?“陳盈盈輕聲說,“我從第一眼看到你就討厭你。你那副無辜的樣子,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卻什么都能得到。“

刀子移到方筱的領口,挑開第一顆扣子:“陸宴舟從來不讓秘書接近他的私生活,除了你。他拒絕聯姻,公開維護你,甚至讓你住進他家...“第二顆扣子崩開,“你以為我不知道這些嗎?“

方筱的呼吸急促起來。陳盈盈的刀尖已經抵在她鎖骨上,只要稍一用力就能見血。

“我...我只是他的秘書。“方筱努力保持聲音平穩。

“撒謊!“陳盈盈突然暴怒,一巴掌扇在方筱臉上,“我看到他看你的眼神!那種眼神他從未給過任何人!“

方筱的嘴角滲出血絲,臉頰火辣辣地疼。但這一巴掌也打醒了她——陳盈盈失控了,而失控的人容易犯錯。

“你很愛他,是嗎?“方筱突然問。

陳盈盈愣了一下,隨即冷笑:“愛?不,這是關于尊嚴。陸家和我們陳家世代交好,聯姻是水到渠成的事。但他為了你,當眾羞辱我,羞辱我們全家!“

“所以你就要用這種方式挽回尊嚴?“方筱直視她的眼睛,“綁架,折磨?這只會讓他更看不起你。“

陳盈盈的表情扭曲了:“閉嘴!你什么都不知道!“她抓起一塊布塞進方筱嘴里,“等我處理完你,他會明白誰才配站在他身邊。“

她拿出手機,對著方筱拍了幾張照片:“笑一個,我要發給陸宴舟了。“

方筱拼命掙扎,但繩索紋絲不動。陳盈盈發完信息,滿意地看著屏幕:“他已經收到了。讓我們看看他有多在乎你。“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方筱的手腕已經被繩索磨出血,但她顧不上疼痛,全神貫注地觀察周圍環境,尋找逃脫的可能。原著中倉庫有個后門,但這里似乎沒有。窗戶太高,鐵門緊鎖。

突然,陳盈盈的手機響了。她看了一眼,臉上露出病態的笑容:“他回信了。'放了方筱,條件隨你開。'“她模仿著陸宴舟的語氣,然后大笑,“看來籌碼在我手里了。“

方筱的心揪緊了。陸宴舟會來救她,但原著中他是帶著警察一起來的。現在劇情已經改變,他會怎么做?

又過了半小時,外面突然傳來打斗聲。陳盈盈警覺地站起來,示意手下查看。就在這時,鐵門被猛地踹開,陸宴舟一個人站在那里,西裝外套不見了,白襯衫上沾著血跡,手里握著一把槍。

“放了她。“他的聲音低沉而危險,像暴風雨前的寧靜。

方筱瞪大眼睛。陸宴舟竟然獨自前來?這與任何版本的劇情都不同!

陳盈盈卻笑了:“陸總,真守時。“她一把拉過方筱,小刀抵在她喉嚨上,“不過你好像沒理解游戲規則。一個人來?真感人。“

陸宴舟的眼神鎖定在方筱臉上,確認她無大礙后,才看向陳盈盈:“你想要什么?“

“跪下。“陳盈盈命令道,“向我道歉,說你錯了,說你愿意娶我。“

方筱拼命搖頭,嘴里發出嗚嗚的聲音。不要,陸宴舟,不要屈服!

陸宴舟的表情沒有絲毫波動:“如果我拒絕呢?“

“那我就劃花她的臉。“陳盈盈的刀尖輕輕刺入方筱的皮膚,一滴血珠滲出來,“這么漂亮的小臉蛋,可惜了。“

陸宴舟的眼神變得無比冰冷:“陳盈盈,你父親知道你這么瘋嗎?“

“閉嘴!“陳盈盈尖叫,“跪下!否則我下一刀就是她的眼睛!“

陸宴舟緩緩彎腰,單膝觸地。方筱的眼淚奪眶而出。那個驕傲的、從不低頭的陸宴舟,竟然為了她...

“很好。“陳盈盈滿意地笑了,“現在說,'我錯了,盈盈。我愿意娶你。'“

陸宴舟抬起頭,眼神銳利如刀:“你知道為什么我從不正眼看你嗎?因為你丑陋,從內到外。“他慢慢站起來,“而方筱,她比你干凈一千倍,聰明一千倍,勇敢一千倍。她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絕不會讓她受到傷害。“

這句話像一道閃電擊中方筱。最重要的人?陸宴舟竟然在綁匪面前這樣表白?她的眼淚無聲滑落,混合著臉上的血跡。

陳盈盈的表情扭曲得可怕:“那我就送她去見閻王!“她高舉小刀,向方筱的眼睛刺去。

千鈞一發之際,一聲槍響。陳盈盈尖叫著后退,刀子當啷落地——陸宴舟精準地擊中了她的手腕。

“別動!“他厲聲喝道,槍口轉向另外兩個想沖上來的綁匪,“警察已經在外面了。放下武器!“

果然,遠處傳來警笛聲。陳盈盈捂著流血的手腕,臉色慘白:“你...你報警了?“

“當然。“陸宴舟冷笑,“你以為我會像你一樣愚蠢?“

他快步走到方筱身邊,小心地解開繩索,撕掉嘴里的布條。方筱一獲自由就撲進他懷里,渾身發抖。

“沒事了,我在這里。“陸宴舟緊緊抱住她,聲音溫柔得不可思議,“對不起,我來晚了。“

方筱埋在他胸前,聞到了血腥味和熟悉的雪松香氣,眼淚止不住地流:“你的傷...“

“小傷。“他輕撫她的后背,“能走嗎?我們得離開這里。“

方筱點點頭,但剛站起來就腿一軟。陸宴舟二話不說,將她打橫抱起,大步向外走去。經過陳盈盈時,他冷冷地說:“陳家完了。“

警笛聲越來越近。陸宴舟抱著方筱穿過廢棄廠房,陽光從破舊的窗戶斜射進來,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方筱抬頭看著他緊繃的下頜和緊抿的嘴唇,突然意識到——這個陸宴舟,已經和原著中那個冷酷總裁完全不同了。

警車和救護車同時到達。醫護人員迅速圍上來,要為方筱檢查傷勢,但她死死抓住陸宴舟的袖子不放。

“我沒事。“她聲音嘶啞,“先看看他的傷。“

陸宴舟的手臂被簡單包扎后,堅持陪方筱去醫院做全面檢查。救護車里,他握著她的手始終沒有松開。

“你怎么找到我的?“方筱小聲問。

“你留下的線索。“陸宴舟輕輕擦去她臉上的血跡,“門框上的抓痕,電梯按鈕上的指紋,還有...“他從口袋里掏出一枚發卡,“這個。你故意丟在停車場了吧?“

方筱微微點頭。這些都是她在原著中學到的技巧,沒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場。

“還有云汐。“陸宴舟補充,“她發現'老王'行為異常,立刻通知了我。“

方筱瞪大眼睛:“所以不是真的物業人員?“

“陳盈盈雇的演員。“陸宴舟的眼神變得陰郁,“她計劃得很周密。“

醫院檢查顯示方筱主要是皮外傷和輕微腦震蕩,需要觀察一晚。陸宴舟寸步不離地守在她病床前,即使警方來做筆錄,他也堅持在場。

夜深人靜時,方筱從淺眠中醒來,發現陸宴舟仍坐在床邊,握著她的手,目光專注地看著她。

“你沒睡?“她輕聲問。

陸宴舟搖頭,拇指輕輕撫過她臉上的傷口:“疼嗎?“

“不疼。“方筱微笑,“謝謝你救了我。“

陸宴舟的眼神變得深邃:“方筱,我不能再假裝對你只是上司對下屬的關心了。“他俯身靠近,聲音低沉而堅定,“從你把我綁在酒店那天起,我就知道你是特別的。“

方筱的心跳快得幾乎要沖出胸腔。這是她聽過最接近告白的言語,而陸宴舟的眼神熾熱得幾乎要將她融化。

“陸總...“

“叫我名字。“他打斷她,“就這一次。“

“宴舟...“這個名字在舌尖滾過,陌生又親密,“我...“

就在這時,病房門被推開,醫生帶著護士進來查房。曖昧的氣氛瞬間被打斷。陸宴舟直起身,恢復了那副冷靜自持的模樣,但握著方筱的手始終沒有松開。

醫生離開后,方筱已經沒了告白的勇氣。她看著陸宴舟疲憊的側臉,突然想起一個問題:“陳盈盈會怎樣?“

“法律會制裁她。“陸宴舟的聲音冷了下來,“陳家已經發表聲明,與她斷絕關系,試圖挽回一些顏面。“

方筱點點頭。原著中陳盈盈最終也受到了懲罰,但方式不同。這個世界確實在按照自己的軌跡運行,不再是她記憶中的那本小說了。

“睡吧。“陸宴舟輕撫她的頭發,“我就在這里。“

方筱閉上眼睛,但內心波濤洶涌。陸宴舟的表白讓她既幸福又恐懼。如果她接受他的感情,徹底改變原著劇情,會發生什么?這個世界會崩潰嗎?還是說...它已經是一個真實的世界,不再受原著束縛?

窗外,月光如水般傾瀉而下。方筱在朦朧中感覺到陸宴舟的唇輕輕擦過她的額頭,溫柔得像一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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