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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悟空孤島悟道之自然篇

就這一“甩”,“噗通”砸進水里,咸水灌進猴子鼻腔時。他好像突然聽到如來的聲音。“毛猴,你對‘斗戰勝佛’的‘斗’字,可曾真正明白?”佛祖的聲音在墜落中回蕩。他斗過天庭,戰過妖魔,這世上有什么是他一棒子解決不了的,懂不了的?

可他就不懂——原來這“斗”字,從來不是指金箍棒。哎,知道晚已!難道就要被世界遺棄?就要被仙界徹底忽略?就要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這究竟是我不甩如來,還是如來不甩了我?這一甩,就將我帶到了這荒島之上(最終海水把悟空送上了岸邊)……

第一天,海浪是戰鼓。悟空蜷在礁石縫里,耳中灌滿轟響。潮水撲上來又退下去,像十萬天兵虛張聲勢的吶喊。他下意識去摸耳朵——那里本該夾著一根能捅破天的金箍棒,如今只摸到曬脫皮的耳垂,和黏糊糊的海鹽。

“潑天條時倒痛快,爭強打斗倒痛快......”他對著空蕩蕩的手心嗤笑,笑聲卻被浪頭“啪”地打碎在石頭上。

正午的太陽把悟空的輪廓釘在淺灘上。海水扭曲著那個黑影:圓肚皮,短胳膊,為抓條小魚撲騰得水花四濺。

“呆子......”悟空突然罵出聲。罵完才愣住——那分明是他自己的影子。這時好像有笑聲從背后傳來。悟空仔細打量,四周張望,什么也沒有發現。當他放棄尋找時,又聽到什么聲音,細細聽來是自己肚子餓的打鼓。

海浪卷著白沫,嘩啦一聲撲在悟空臉上。他呸呸吐著咸水,眼睛死死盯著水里游動的黑影。“呔!哪里逃!”他猛地一撲,雙手砸進水里,濺起大片浪花。可等他張開手掌——只有幾根海草可憐巴巴地纏在指縫里。魚呢?早甩著尾巴溜走了。“潑怪!”悟空氣得跺腳,水花濺了自己一臉。他堂堂齊天大圣,當年一個筋斗十萬八千里,如今竟被幾條魚戲耍!

魚從礁石縫里探出頭,吐了個泡泡說:“笨猴子,你在天上翻跟頭厲害,可水里是我的地盤。”

悟空瞪圓了眼睛:“你、你會說話?”

“連珊瑚都會唱歌,只是你們神仙耳朵太臟,聽不見。”

傍晚,悟空終于抓到了兩條小魚。他跪在沙灘上,手掌被貝殼劃得鮮血淋漓。那兩條小魚在掌心撲騰,還沒他拇指長。

魚說:“你抓我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

閉嘴!”悟空齜著牙,“再啰嗦把你們生吃了!”魚不慌不忙地擺尾:“你吃啊。吃了我們,誰告訴你潮汐時辰?

誰——”悟空突然愣住了。他低頭看著掌心的小魚,又看看水里游過的魚群。每一片鱗都映著晚霞,像無數個小小的花果山。悟空心里想,我的花果山是已經完了,我可不能再把這美好的東西毀掉了。我現在的報應就是因為我太愛斗了。

海浪大聲向悟空笑道:“大圣,餓肚子比打天庭難吧?”悟空沒說話。他慢慢蹲下身,把兩條小魚放回了海里。悟空癱坐在礁石上,海水順著他的毛發滴落。兩條小魚在他腳邊的水洼里游弋,銀鱗在夕陽下閃閃發亮。

“為什么......”悟空盯著自己的倒影,水中的猴子渾身污泥,毛發打結,哪還有半分齊天大圣的威風,“俺老孫就到了這個地步?”

魚從水洼里探出頭,吐了個泡泡:“大圣可知,你方才撲騰的樣子,像極了當年被你掀翻的東海龍宮?你當年拔定海神針時,可曾想過東海萬千水族?”它的鱗片突然泛起金光,竟映出當年景象——龍宮震蕩,珊瑚崩塌,無數魚蝦被激流卷走。悟空的手開始發抖:“俺老孫...不知...”“你當然不知!”小魚突然躍出水面,“你們神仙眼里,我們不過是宴席上一道菜!

”清晨漲潮時,悟空跟著魚群學習游水。他笨拙地劃動手腳,卻總被浪頭打翻。

“放松,”小魚用尾巴拍打他的鼻子,“讓海水托著你。你知道金箍棒能攪動東海,卻不知一滴水都比你懂平衡。”

悟空突然想起如來鎮壓他的五指山——原來最重的不是山,而是他從不低頭的傲慢。悟空覺悟到:“金箍棒能打破南天門,卻打不破最簡單的道理——”

海水突然托起悟空的雙手,無數魚群在他掌心匯聚,化作一根流動的“水箍棒”。“這才是真正的定海神針,”千萬個聲音在浪花中低語,“聰明不是用來爭斗,而是維系眾生平衡。”得人心得天下,現在的猴子有如天助,這不就是天下無敵嗎?所有的人都向著你,都是你的朋友,你都沒有了敵人不就是天下無敵。

猴子雖然道理明白了,但新的困難又來了。怎么行動,怎么求生存?悟空的心中仍然充滿了困惑與不甘。這些沒人幫得了他,只有自己獨立面對……

這里是什么地方呢?這四周都是水,難道又要困在這島上了么?也不知這島上有沒有吃的,有人沒有?這女神把我甩到這來,是要救我還是要干什么呢?看那美女姐姐也不像壞人呀。如果是妖怪的化身又怎么可能有如此的雅靜,端莊,那般的圣潔,賢明呢?如果是要害我,何必在這孤島上,當時懸崖之中還會救我,解脫困境嗎?在這方面的確是沒有人可以幫得了他。如果他的心態不放正,別人幫他也會認為是別人害他……

想要離開孤島,悟空望向水的遠處,茫茫一片,不見人影,更不見船只。就算有船,也不知該往哪個方向行駛。如此大的浪,稍有不慎就會被浪擊翻。無奈之下,他只好低下頭,看向身邊的水里。只見魚兒歡快地游弋著,它們時而穿梭于水草之間,時而躍出水面,享受著這自由自在的生活。就在此時,一只雄鷹呼嘯而過,如箭般射向遠方,傲視著這片大海。鷹去無蹤,悟空又發現,有海鳥嘴里叼著魚,在水面上方飛翔,有的還潛入水中……看著這些情景,他是怎么也想不明白,為什么別人都可飛出孤島,或生存在水里,海上,而自己卻什么辦法也沒有。

其實這一切是自然的給予。自然給了鳥飛的本領,它就能自由自在地翱翔天際;自然讓鳥潛水中無事也就平安無事……也是學習思考的結果,只要你想辦法,就會有方法走出孤島……

要說努力,那也是經過九九八十一難,一代又一代的演化而來。決不是你一個人的努力成果……

“猴子還是不太明白,我從天上飛下來,前面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不能飛了呢?”孫悟空疑惑地自問。“前面你可以飛,是因為你是神仙,是神仙就有神仙的擔當和使命,所以自然才讓你擁有一些特能去完成使命。現在你不去完成使命,而要來做凡人,那你做的就是凡人的事,就得用凡人的規則來?”

猴子似懂非懂,也不知道自己的解釋到底對不對。

悟空獨自坐在海邊,望著滿天繁星。他想起了遠方的花果山,不知徒子徒孫們如今可好。他也想起了曾經與如來佛祖的賭約,心中不禁有些懊悔。如果當初沒有那么驕傲自大,或許就不會落得如此下場。但后悔已無濟于事,他只能把握當下。

在這荒蕪的絕地之上,枯敗的生命正漸漸歸于塵土。曾經生機勃勃的草木,如今已變得干枯脆弱,在歲月的長河中,任其無情踐踏。四周寂靜無人,無人問津它們的興衰榮辱。它們在孤獨與絕望中,內心不禁發出疑問:究竟何時才能掙脫命運的束縛,重獲自由之身呢?

在落葉凋落的樹下,一片落葉卡在悟空指尖,他忽然發現自己的金剛不壞之身正在褪色。五百年前,五指山壓不住他;如今一陣風過,他卻覺得皮膚刺痛——原來如來抽走的不是自由,而是他作為“齊天大圣”的“存在”。

悟空,這位曾經威風凜凜的齊天大圣,如今卻已顛沛流離。他形單影只地行走在世間,往日的神通廣大已變得力不從心。他滿心期盼著,期盼著能有一個人出現,解開他內心深處的憂愁。他仰望星空,回憶著往昔的種種,也不知那天會見到那熟悉的身影。

悟空深知,人間的生活與天庭截然不同。在這里,沒有神通廣大的法術,沒有眾神的敬仰與膜拜,只有平凡的生活和瑣碎的事務。但他也明白,正是這些平凡與瑣碎,構成了人間的真實。他開始學會珍惜每一個瞬間,用心去感受生活中的點點滴滴。他發現,在這看似平淡的生活中,其實蘊含著無盡的溫暖與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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