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陣反噬的剎那,王林捏碎了藏在臼齒中的琉璃碎片。太阿劍靈的清冷氣息灌入靈臺,暴走的冥鏈如遭雷擊。他趁機劍指蒼天,引動積蓄已久的寂滅雷劫:“你以為我當真不知,這具身體早被種下蠱種?“
“你瘋了!“婉兒終于露出驚惶,九鳳玉輦在雷光中化作火球。天運子新生的軀體尚未凝實,便被劫雷劈成焦炭。王林在雷海中長笑,任由天雷淬煉被咒印污染的道基,皮膚表面浮現出與青銅棺槨同源的古老銘文。
七十二峰開始崩塌,修士們驚恐地發現自己的影子在融化。王林踏著劫雷走向婉兒,每步都在虛空烙下燃燒的劍痕:“寄生天道吞噬情絲,這就是你追求的永生?“
他撕開胸膛,抓出血肉模糊的元嬰。本該晶瑩剔透的嬰體纏滿血色絲線,絲線另一端連接著所有淋過血雨的修士。婉兒姣好的面容突然裂開,露出里面蜂窩狀的復眼:“你何時發現的?“
“從你頂著這張臉出現開始。“王林捏碎元嬰,劇痛讓天地震顫。崩散的靈力中浮現萬千光點,每個光點都是輪回中被吞噬的女子殘魂。虛空傳來太阿劍靈的嘆息:“借你心頭血一用。“
王林毫不猶豫地洞穿心口,琉璃劍鋒引動魂潮。殘魂匯聚成璀璨星河,纏繞著婉兒發出凄厲尖嘯。九霄之上傳來鏡面破碎聲,猩紅天道之眼滲出黑血,七十二峰地脈噴涌出黃泉冥水。
當最后一絲魂火熄滅,王林從廢墟中挖出半截劍尖。劍身映出他斑白的鬢角,還有身后緩緩浮現的青銅巨門。門縫中伸出的鎖鏈捆著十具棺材,每具棺蓋都刻著相同的名字——王林。
“原來我才是蠱皿...“他拭去嘴角血跡輕笑,劍鋒突然轉向虛空某處。本該無物的空間裂開縫隙,露出正在啃食天道的血色豎瞳。那豎瞳中映出的,赫然是十萬年前自己親手刻在青銅棺槨內的《黃泉渡厄經》!
巨門轟然洞開,王林踏著棺槨走向豎瞳。身后傳來太阿劍靈最后的傳音:“此去若敗...“
“那便讓輪回終結。“他反手封死退路,冥鏈與雷光纏繞成通天階梯,“畢竟這蒼溟...“劍氣斬斷豎瞳伸出的觸須,“早該燒個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