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筑基、二哥你有【劍骨】方案，馬上也能晉升，有我們在，就算他丁雨暉有什么小心思也只能俯首聽話。若是我們真的不幸出事，淵清他們又沒有靈根，到了那個地步，還擔心他搶了我們家家產不成？真到了那一步，或許還要靠他庇護淵清他們呢。”

“原本我們只有兩門功法，都至關重要不能外流，但唐懷瑾給了我們一個《小周天訣》，我覺得這是一個機會。”

“一個籬笆三個樁，一個好漢三個幫。”

“若想讓我們水家壯大，光靠我們幾人是不夠的，正如二進制一樣，只有0和1結合，才能演變一切。”

水泓聽完久久沒有言語。

回到下河村，他叫來水淵清，關懷一番。

望著他和水漣有四分相似的臉龐，水泓忽然笑了。

“哈哈哈！”

“我明白了。”

水淵清好奇的看著二叔，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在他記憶里很少看見二叔笑。以前聽父親說二叔本來很愛笑的，不知道是不是在湖里泡久了的原因，漸漸很少開懷笑了。

“小溶雖然聰明，但他沒有看穿大哥的想法。”

水泓并不估計被水淵清聽見，自言自語道：

“他認為大哥是擔心壓不住丁雨暉，所以要等下一輩出現靈根后才允許他修煉……”

“謬矣！謬矣！”

“大哥是何等的英明銳利，若丁雨暉真有異心，又怎能逃過大哥的眼睛。若是丁雨暉修煉之后表現出異心，以大哥的果決，定然會毫不留情殺死他，不會因為他是淵清的舅舅而有絲毫遲疑。”

“所以，大哥其實是在保護丁雨暉啊。”

想明白這一點，水泓頓時有了決定。

“淵清，把你舅舅喊過來，讓他去內院等我。”

“是！”

水淵清邁著小短腿，在侍女的擔憂目光中跑得飛快。

剛一邁出鏡湖大門，他就搖搖腦袋，“還是鏡湖里的空氣更好聞。”

在集市上，水淵清找到自家舅舅——丁雨暉。此刻他守著一個攤位，自顧自編織著竹編，也沒有招呼攬客。

“大舅！”

“淵清？！”丁雨暉慌不忙站起來，“你來逛集市嗎？想吃什么，大舅帶你買零嘴去。”

“我不吃零嘴，”水淵清抿了抿嘴唇，用小大人般的語氣：“二叔有事找你。”

“啊！那我趕快過去！”

臨走前，他從他攤位上挑了個最好看的竹螞蚱送給水淵清。

水淵清嘟著嘴：“小孩兒才喜歡玩這個。”然后將竹螞蚱放進懷里。

剛要轉身走，忽然想到什么，從攤子上又挑了兩只竹螞蚱，命侍女留一點錢在桌子上。

“小妹和小弟肯定喜歡這個。”

水淵禧確實很喜歡，愛不釋手，奶媽擔心竹編劃傷她的手，想要拿走，水淵禧緊緊抓著，奶媽竟然掰不開她的手指。

另一個竹螞蚱卻沒有受到該有的歡迎，剛出生沒多久的水淵仞就連眼睛不怎么睜得開。

水淵清將竹螞蚱放在搖籃旁邊，摸了摸水淵仞的小臉，“快快長大，長大就能玩螞蚱了。”

……

內院。

雖然丁雨暉已經來過這里很多次，但每次都惴惴不安。

一方面來源于對修仙者的敬畏，雖然兩家人是姻親關系，但幾年來的各種超凡事件都提醒他，修仙者和普通人是不同的，他們尊貴且危險。

另一方面，則是來源于他莫名其妙的恐懼。

幾年前在水漣和丁雨寒的婚禮上，丁雨暉第一次看見水泓，恍惚從他眼睛里看見一條幽藍危險的毒蛇，險些將他嚇尿。

那一幕沒有隨著時間淡忘，反而經常出現在他夢中，尤其當他知道水家豢養一種幽藍色的毒蛇后，那一幕就更加難以忘懷。

進入正堂，水泓穿著一身干爽的衣服坐在主位。

丁雨暉恭敬行禮。

“雨暉，過來。”水泓對他招手。

當他靠近，看見桌子上擺著一本手抄書冊，草草瞥一眼，好似寫著什么“小周天”……

“這是一本修仙功法，名為《小周天訣》，你想要嗎？”

“啊？！”丁雨暉被他嚇到，雙腿一軟，焦急道：“我沒有偷看！”

水泓用平淡的目光望著他，直到丁雨暉大汗直流，才微微一笑。

“大哥臨終前告訴我，你有靈根，可以修仙，讓我好好培養你。”

“但你也知道，修仙功法何其重要，這可是每個家族的不傳之秘，按照修行界的規矩，誰要是敢偷學某家的功法，直接打死都是很正常的事情，要是遇見狠辣的修仙者，屠門滅族亦是常態。”

“本來我不同意的，但大哥很看好你，加上你是淵清、淵禧的舅舅……”

“丁雨暉，你可愿修仙？”

好似天降橫財，巨大的驚喜砸得丁雨暉說不出話來。

滿腦子都是自己有靈根、可以修仙等等。

聽到當場打殺、屠門滅族字樣又悚然驚恐……

水泓短短一番話，讓他經歷冰火九重天，冷汗直接打濕了衣服。

就這樣趴著想了一會兒，丁雨暉福至心靈，跪在地上砰砰砰磕頭：

“家主在上，丁雨暉愿為奴為仆，永生永世忠于水家！”

“為奴為仆倒不至于，你我兩家畢竟是姻親，”水泓任由他就這么跪著，淡淡道：“傳聞仙朝大族多養家臣、部曲、客卿……”

“以后你就當我水家的家臣吧。”

“家臣者，恪盡職守、慎始敬終，為我水家藩籬也。”

丁雨暉喘著粗氣，重重叩首：

“家臣丁雨暉，拜謝家主！”

丁雨暉收做家臣的事情很快傳遍，丁父帶著家小拜見水泓，態度拜得很端正，儼然以奴仆身份自居。即便水淵清喊丁雨暉舅舅，丁雨暉也恭恭敬敬又寵溺的稱他為大少爺。

丁雨寒和水泓交流后，明白大概情況。

她私下里嚴厲告誡其弟，萬不可有二心，否則必有災殃。

……

丁雨暉開始夜以繼日的修煉，偶爾得到水泓一點指點。

水泓自己也沒有閑暇，他正為突破第二境而準備。

十枚蠕蟲模樣的鐵玩具，被他捧在掌心，手指輕柔的撫摸。明明蠕蟲的模樣很呆板，一點也不靈動，甚至因為鍛造工藝不到家，蠕蟲表面還有些毛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