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張嘴，想要說什么，可突然僵住。

幾分鐘才恢復正常。

“我剛才想把推演的內容告訴你們，可我說不出口。”

水漣安慰道：“沒事，水衍推演的內容具有加密保護，你自己好好運用即可。等你晉升第二境，你大可以用自己的親身經歷指導我們，這些不受水衍加密限制。”

水泓舔了舔嘴唇：“是不是再獻祭一個練氣修士，就又能水衍一次？”

“難！”

水溶搖搖頭，“我模糊感覺到，下次若還是以獻祭命格的姓氏水衍，一個練氣是決計不夠的。”

水漣：“若是以靈水滋養呢？”

“至少要讓鏡湖可以自然孕育靈性生靈時，它才算得上靈水。”

“幸好，藍蝕蛇可以提升湖泊靈性，否則真不知道哪里才能找到靈水。”

……

除開水衍法術，算天儀的另一項能力也獲得水漣三人的看重。

鎮壓。

只要在算天儀的攻擊范圍內，算天儀具有鎮壓功能。但此功能同樣需要水環境來充能，如果有靈水的話，能加快充能的速度。

水漣有心嘗試一下算天儀的鎮壓功能的具體效果，但能量尚未充足，施展不出來。

“以后將算天儀藏在鏡湖里。”

“只要在湖泊里，它就能從湖泊里自動吸收靈力，雖然湖水里靈力濃度很低，但長時間吸收，總歸會有些效果。”

水漣站在湖心亭上，將算天儀放入湖泊，噗通一聲，珍珠濺起些許浪花。

“可是大哥，如果下次要使用算天儀可怎么辦？”

水溶微微一笑，道：“二哥，我知道大哥的想法……你看。”

水溶對著湖面一指，湖水中頃刻凝練出一條藍蝕蛇。藍蝕蛇潛入湖水，如水珠融入大海，消隱無蹤。一會兒之后，藍蝕蛇銜著珍珠游上來。

水泓驚嘆：“藍蝕蛇竟然還有這種效果。”

說著，他也施展杯弓蛇影法術……十幾次皆失敗。

“看來不僅修煉天賦差，法術天賦也差。”他失笑道。

水漣調動體內靈力，跟著嘗試施展法術。先施展杯弓蛇影，同時施展‘位翻轉’，一條幽藍色如冰晶的蛇凝聚而成，游上湖心亭，爬到水漣脖子上盤旋，蛇頭挺立著摩挲著水漣的耳朵。

“大哥，你成功了！”

“成功倒是成功，但施法速度慢，遠遠比不上小溶。”

“大哥無需泄氣，我也是熟能生巧而已。”

幾天過去。

他們三兄弟每天都會凝聚藍蝕蛇養在鏡湖，直到法力消耗七八成才停止，回復法力。周而復始、循環往復。不知道是不是算天儀在鏡湖里的原因，水溶發現鏡湖的靈機滋生速度比之前估算的還要快了幾分。

湖泊顯而易見的變化就是水質更加清澈。

里面的魚蝦蟹更加活潑。

掬一捧水品嘗，甘甜涼爽，好似三伏天飲下甜水，整個人都舒服起來。

不過只有水漣三人才知道，清澈甘甜的湖水中藏著多少劇毒的藍蝕蛇。

水溶推開竹屋房門。

手持幾張紙走到湖心亭。

湖心亭并不大，只要有五六個人同時在這里，就會顯得有些擁擠。此刻上面只有兩個人，水漣跟水涴。

水漣成熟穩重、顴骨略凸、氣質冷硬。

水涴溫柔如水，笑起來好似山茶花。她的眉眼是幾兄妹中最柔和的，她甚至不需要笑，只要靜靜看著你，就能傳遞出一種溫柔、和煦、婉約的風情。

水涴今天是來替母親傳話。

母親給水漣請了媒婆，相了一戶人家，催促水漣快去看人。

這件事已經提了許久，之前水漣一直以修煉為理由推脫，母親也沒有緊逼。

但最近幾天不知為何，母親重又想起來，并且直接相了一戶人家，嚴令要求水漣必須去看人。

水涴的聲音也很溫婉。

“大哥，娘在家里招待媒婆，抽不開身過來。”

“她讓我告訴你，如果你再拒絕，她就要拿棍子來教訓你了。”

水漣瞪大眼：“娘真這么說？”

水涴瞇著眼笑，點點頭。

水漣頓時覺得有些掛不住臉，覺得在弟弟妹妹面前丟了長兄為父的威嚴。

“咳咳……”水漣正色，故作嚴肅：“那些媒婆子最是花言巧語，我回去看一眼，免得娘被人騙了。小涴，你就在鏡湖玩一會兒吧，二泓早上釣了尾鯽魚，讓他燒湯給你喝。”

“大哥，我昨日去看了那戶人家，姑娘長得很漂亮呢。”

“大人的事小孩兒別操心。”

“我不是小孩兒了。”

“在大哥眼里，你永遠是小孩兒。”

水漣笑著揉搓水涴的腦袋，冷硬的臉上只有這個時候才會露出毫無顧忌的笑容。

“二泓釣的鯽魚品相很好，雖然算不上靈物，但經過鏡湖湖水滋養，比起普通魚兒到底多幾分營養。本來打算讓小滔拿去售賣，但路途顛簸，怕把魚顛死了，所以只有自己吃。”

“比赤水魚燒的湯還好喝嗎？”

水漣還沒說話，水溶清脆道：“比赤水魚湯好喝多了。”

“赤水魚雖然是靈魚，但它一身靈性都集中在尾巴和尖牙利嘴上，魚肉很粗糲，燒湯出來的味道像是帶著泥沙土腥味。所以吃赤水魚，多用燒烤。”

水涴想起來了。

以前家里抓住赤水魚確實很少用來燒湯。

“這么說，鏡湖要變成靈湖了？”水涴問。

“快了，快了。”水漣聲音帶著期冀。

轉頭看水溶，接過其遞過來的紙張。

“大哥，我從頭到尾整理了水衍推算的內容，挑出最重要、并且不涉及隱秘、可以說出口的內容，都寫在上面了。”

聽到他們開始討論修煉上的事情，水涴擺著手離開湖心亭。

輕柔少女腳步輕靈。

溫婉的嗓音輕輕哼著小調，“庭院深深深幾許，楊柳無重盡……”從后面望她，只見修長的脖頸粉里透紅，一條深色的抹額系在額頭，抹額的帶子隨青絲垂落。

直到少女遠去，水漣才收回目光，表情再度變得冷硬。

“硬件重構的方式……”

“專屬賽博靈材……”

“計算機工程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