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石山走遠，王啟思忖些許后才看向石千里。

“千里，你見過舉父沒有？它們實力如何？”

“遠遠的見過，”石千里老實回答，“我是去年才進入二階壯血，從前都只是父親一人前去搶奪嘉果。”

“唯一的印象便是，”石千里露出回憶之色，伸出一只手做投籃狀，“他們丟的真的很準，隨便就能丟中頭頂飛過的山雞！”

“是嗎……倒是和山海經(jīng)上記載的差不多。”

王啟又接著詢問道，“那過幾天去摘取嘉果的時候，我能跟著去嗎？”

“應(yīng)該可以，”石千里撓著頭。

“父親有和我說過，嘉果成熟的季節(jié)，舉父們不會離開嘉果林太遠，如果你不進去，舉父們并不會搭理你，也不會跑出嘉果林。”

“每年石山族長大概能獲得多少顆嘉果？”王啟復(fù)又問道。

“去年的話，應(yīng)該也就不到五十顆……”石千里吧唧著嘴回應(yīng)道，“嘉果酸酸甜甜的，很好吃，也就是吃完三顆嘉果后，我突破到了壯血階段。”

“那舉父有什么弱點沒有？”

“弱點？”石千里聞言思索起來，片刻之后他搖頭，“王啟大哥，舉父似乎沒什么弱點……也許父親知道也說不定。”

“這樣啊……”王啟撫摸著下巴，心中暗道，“看來還是需要去現(xiàn)場看一眼，嘉果這么好的東西，自然得想辦法多搞一些。”

壓下心中的好奇，雖然王啟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想去看看嘉果和舉父，但正如石山族長所言，離嘉果成熟還有幾日時間，不急于一時。

想到這里，王啟抬起頭看向石千里，“說起來，怎么沒看到小魚，他還沒起來嗎？”

“小魚啊，”石千里指著山坡上的一處“小魚他早上去山坡那邊，說是去查看稷米的情況……喏，這不就回來了嗎。”

兩人正說著，正主已經(jīng)從高處來到下方，石小魚看見了等待他的兩人，三步作兩步跑上前來。

“王啟大哥你來了，”少年滿臉興奮道，“我剛剛?cè)ゲ榭戳艘幌吗⒚绲纳L情況。”

“沒想到在不是山神賜福之地的情況下，我們種下的稷苗居然和山神賜福之地的稷苗長勢差不多！”

“沒想到那些……糞肥這么有用！”

石小魚的眼睛都在發(fā)亮，他的世界觀再次被刷新。

原本以為無用的糞便，居然能有讓稷苗長得更好的能力。

“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王啟大哥！”

王啟聞言只是笑笑，他沒有解釋關(guān)于糞肥的原理，那些對面前少年來說太過復(fù)雜。

“有用便好，等到來年，我們也許可以試著讓部族其他人也幫忙多耕種幾畝，把那些多余的糞肥利用起來。”

“對了，”聊了一大通，王啟才想起來到這里的目的，他看向兩位少年。

“千里，小魚，陶器已經(jīng)可以出土了，要不要去看看？”

“那還等什么，現(xiàn)在就去！”石千里聞言滿臉興奮，推著兩人便朝洞穴內(nèi)走去。

…………

很快，幾人來到洞穴內(nèi)，被土掩埋的火堆旁，幾人蹲下身去，把上層覆蓋的泥土撥開，露出下方紅褐色的陶器。

“看起來倒是像模像樣的，就是不知道性能怎么樣。”

王啟拿起一個陶碗，手指輕輕敲打，有些沉悶的聲音響起。

他當即轉(zhuǎn)過頭去，“千里，去外面弄點水來，我們測試一下防水性。”

“好嘞！”少年聞言沒有猶豫，很快便拎著半木桶的水來到近前。

王啟把手中的陶碗放入面前的水桶中，才一放入，陶碗內(nèi)便有氣泡浮出，王啟知曉這是因為陶碗沒有上釉內(nèi)部有氣孔所導(dǎo)致。

但他要求也不高，只要沒有大裂，不漏水就行。

氣泡涌出些許后便停止，王啟讓陶碗浸泡了一會兒后，再試著用陶碗舀出一碗水來查看。

舉著觀察了幾分鐘，陶碗沒有開裂，沒有滴水，碗內(nèi)的水也沒有變少。

“開門紅，”王啟頓時輕笑起來。

有了這第一件成功的陶器，王啟對接下來陶器的測試頓時充滿了信心。

然而事與愿違，隨著他把一個大些的陶罐放入木桶，浸入水中。

“咔嚓~”

清脆的開裂聲音在三人耳邊響起，王啟低頭看去，那個陶罐已經(jīng)裂開一道大縫，水流正往罐體內(nèi)涌入，顯然是無法再用了。

王啟臉上的笑容僵住，他把陶罐拿出丟在一旁，又拿起一個陶罐放入水中。

這次陶罐放入后并沒有碎裂，但隨著王啟在陶罐內(nèi)部裝滿水拎起，有明顯的水滴從陶罐上滴落。

王啟仔細看去，發(fā)覺陶罐一經(jīng)泡水，已經(jīng)有了幾道細密的裂紋，水正是從中滲出。

王啟不信邪地又拿起一個陶罐放入水中，結(jié)果依舊是有問題而無法使用。

最后，也就只有幾個陶碗，和那唯一的一件樂器，陶塤燒制成功了，但這顯然無法讓王啟滿意。

“怎么會這樣？”王啟眉頭緊皺，思索起來，“莫非是因為沒有上釉的原因？”

“小件的陶器還好，還能不怎么漏水，大件的卻皆有著各種問題……”

“但后世陶釉的配方，基本都是幾種石頭混合起來，其中最重要的便是石英，這個倒是好找，其他的料……”

生料釉的主要材料是石英，但也需要其他幾種材料，王啟不確定少了材料能否調(diào)制成陶釉。

這也是一開始，王啟沒有使用陶釉的原因。

“有了！”王啟在腦海中檢索記憶，突然想起曾經(jīng)看過的一個陶釉土方子。

“那便是用黃土和草木灰混合成的釉，雖然性能不高，穩(wěn)定性也低，但卻是目前最隨手可得的釉方了……”

這時，邊上的石千里見王啟皺著眉久久不出聲，以為他受到了打擊，剛要開口。

“王啟大哥，別太……”

“千里！小魚！”王啟打斷少年的話語，向兩位少年詢問道，“這附近哪里可有黃土？！”

“黃土?”兩位少年聞言，對視了一眼。

………………

幾天后，隨著灰頭土臉的王啟再次把火堆上的泥土撥開，幾個黑不溜秋表面卻光滑的陶罐顯露出來。

在邊上同樣灰頭土臉的兩位少年緊張注視下。

王啟小心拿出一個陶罐，浸泡入準備好的木頭中，見其不進水，又裝入大半陶罐水拿出，放置一旁幾分鐘后依舊沒有水漏出。

“成了！”看著陶器黑黝光滑的表面，王啟興奮的大喊道。

由草木灰和黃土，加上一些巖石粉末，經(jīng)過多次調(diào)試配比形成的土釉，為陶罐上了色。

在進行燒制后所形成的黑色陶器，第一次在這個世界綻放出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