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啟的控制下，靈氣光點搖搖晃晃地穿透眼簾，浸入瞳孔之中。

第一個光點進入的時候，王啟并沒有察覺到什么不對，當然也沒有什么變化。

他沉下心，繼續吸收周圍的光點，很快，在十來個光點進入眼睛后。

閉目的王啟頓覺眼睛一陣涼意襲來，不算難受，反而還有些舒適。

王啟繼續控制著靈氣光點匯入，直至上百個靈氣光點融入眼睛，清涼的感覺也慢慢變得有些發脹。

再有靈氣光點匯入之時，它們堆積在眼簾上無法進入，王啟趕忙停下。

眼睛內能容納的靈氣似乎已經到達了極限。

從呼喚靈氣，摒除雜念的狀態中退出，王啟在族人們的閑聊中睜開眼睛。

睜開眼睛的一瞬，一側走上前來準備喚醒王啟的石小魚停下腳步，他臉上露出疑惑。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王啟大哥的眼睛在睜開時亮了一下？

此時的王啟，在睜開眼睛的瞬間，他發覺能看見的一切都變了模樣。

一切仿佛都在眼前放大，纖毫畢現，就連十米開外，一只變成褐色趴在枯枝上的變色龍，眨動一下眼睛都被他所捕捉。

他轉過頭去，石小魚映入眼簾，此刻少年臉上帶著好奇，王啟能看清楚他臉上的每一根毫毛，胸膛呼吸所帶來的細微顫動。

略過石小魚，抬頭望去，遠處一側的山峰上，兩根長角像是彎刀一樣的羊群映入眼簾。

它們正在啃食著嫩草，腹部及四肢內側呈白色，沿背脊中線從肩部至尾部有一條深棕色條紋，特征明顯。

一切的一切都映入眼簾，讓王啟大為驚喜。

“雖然靈氣匯入眼睛后沒法看見更多靈氣，但眼睛居然會變得像是望遠鏡一般，視線所及處皆能看清。”

“不如就叫這個能力為鷹目吧？”

這么想著，遠處的視線突然模糊起來，就像是老花眼一般，周圍清晰的畫面開始降低分辨率。

王啟對于這個場景倒是有所預料，看向四周的時候，他便感覺眼睛內的清涼感覺在不斷溜走。

他明白這是靈氣光點在不斷消耗所造成的。

“數百顆靈氣光點，所能提供的遠視效果，似乎只有不到三分鐘？”

王啟的視線重新回到面前的少年身上。

“小魚，是有什么事情嗎？”

“王啟大哥，該出發了……”石小魚如實回答。

“嗯，那便走吧，”王啟點了點頭，然后跟著已經動身的隊伍朝前走去。

走在路上，王啟把剛剛發生的一切和石小魚講起，想和他聊聊靈氣的使用心得。

哪知道把一切講述清楚后，少年瞬間瞪大了眼睛，望向王啟的視線仿若在看怪物。

“怎么了？”王啟感到有些奇怪，“用靈氣來強化眼睛這件事情不行嗎？”

“當然可以！”少年情緒激動起來，“不僅可以，還很厲害，厲害到……”

石小魚甚至結巴起來，“但是……那是爺爺才能掌握的技能啊？！”

“王啟大哥你才一階祈巫，怎么能那么順暢的控制靈氣？！那是靈巫才能做到的事情！”

石從巫祝正是三階靈巫，而石小魚只是二階卜巫，所以他雖然不會這個手段，但也從爺爺那里知曉。

可面前是什么情況？！

“王啟大哥你到底是如何做到的？！”石小魚臉上滿是探知欲，想要知道原因。

若是明白原理，他是不是也能學會？

“怎么做到的，”王啟聞言撓了撓頭，“就……溝通靈氣，讓它們往眼睛內跑，就可以了啊？”

“我感覺很簡單啊，石小魚你居然不會嗎？”

“……”

石小魚看著面前的王啟，突然感覺某些地方有點硬了，拳頭硬了！

平日里，哪怕他作為卜巫，溝通靈氣的時候，那些靈氣都顯得十分高冷，對他愛答不理。

怎么在王啟面前，就好像……就好像搖尾乞憐，拼命討好的寵物？

深吸了一口氣，少年緩緩道：“王啟大哥…這些話你千萬別在外面講…我怕你被打。”

說完，十分自閉的石小魚便不再理會王啟，自顧自地跑到隊伍末尾去了。

“額……”

看到少年這副模樣，王啟自然不好意思再去打擾他，決定等少年冷靜下來后再詢問他。

這么想著，王啟快步向前，來到隊伍前頭，和拿著一把石斧，不斷劈開灌木開辟道路的石山族長搭話。

“石山族長，說起來，石落部族附近有鹽礦的存在嗎？”

石山瞥了王啟一眼，手中斧頭的動作不停，木屑和汁液飛濺。

“石落部族已經在那個地方生活了幾百年，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發現過鹽礦，哪怕是最為苦澀的鹽礦也無。”

“那鹽礦是只有千西部族那邊有嗎？其他部族們呢？他們沒有？”王啟再次發問。

“你問這些干嘛？”石山掰斷一根碗口大的樹木，隨手甩開，面前豁然開朗，沒有樹木阻攔。

他再往前走了十余步，突然道：“據我所知，除卻千西部族有鹽礦外，離千西部族更遠的“風堵”部族，我倒是曾經聽過，有鹽礦的蹤跡。”

“但可惜的是，那些鹽礦都是苦鹽，“風堵”沒有煉鹽法，依舊還需要到“千西”交易。”

“是嗎……”王啟若有所思，心中暗道。

“幾大部族之間因為千西部族胡亂提高鹽價的原因，皆心生不滿。”

“如果我這時候用煉鹽法，煉制食鹽來和其他部族交易，只要價格低上那么一點……”

“不過要達成這一切，卻免不了和風堵部族進行交易。”

王啟嘆了口氣，“可惜石落部族周圍沒有鹽礦，如若不然，合作都不用達成，也能為部族帶來更多利益。”

“總之……”

王啟看著身前腳步不停的壯碩大漢，沒有說出心中的想法，“先到千西部族再說吧，后面合作的事情，需要見過風堵部族的人后再決定。”

“有了十足的把握后，再請族長出面來達成交易。”

把所有想法理順后，王啟嘴角含笑，繼續和石山族長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起來。

面對王啟的提問，石山很有耐心的一一回答，有時候，王啟的一些見聞也能讓石山眼前一亮，說著說著，王啟突然開口。

“說起來，石山族長，為什么我們部族內不養一些牲畜呢？”

“以前其實是有養過的，”石山如實回答。

“但牲畜們因為疾病，死了個干凈，不想浪費的族人們吃掉病死牲畜后，拉了好幾天肚子。”

“飼養牲畜的過程中，浪費了許多族人們的精力，最后卻沒法吃到嘴。”

“且不止如此，牲畜死后，部落內也曾經想過重新抓捕一些野獸來飼養，但都因為種種原因而被放棄。”

“那石山族長你，有沒有想過重新飼養一些牲畜？”王啟好奇詢問。

“自然是想的，”石山搖了搖頭，“但如今已有了捕魚技術，何必深入大山，冒險去抓那些東西？”

“深入大山？”王啟聞言頓覺奇怪，“石山族長，可我剛剛在那邊還看見了野外的羊群啊？”

“你說什么？！”石山豁然停下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