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詹姆蘭尼斯特用清涼的河水洗頭的時候,布雷妮塔斯跟克里奧弗雷兩個人合力將河里的翻了的船給翻了過來,將船艙里的水都舀出后,他們繼續順著水流劃行。
緊接著他們在在一棵斜著生長的大樹旁看到了幾具掛著的尸體,是女人的。
“這是妓女還是貴族小姐?”詹姆問道。
“我記得她好像是個旅店小妹,上次我路過這里在附近的旅店喝過酒。”克里奧道。
“這里是布雷肯家族的領地!或許是獅子干的,或許是奔狼,或者鱒魚,誰說得準呢?”詹姆道。
“我們該把他們放下來!然后埋了。”布雷妮塔斯道。
“好吧,你是老大,聽你的,我可以來爬樹,前提是先給我祛除鐐銬。”詹姆抬了抬手上的鐐銬。
布雷妮塔斯不理他,親自爬樹。她動作奇怪無比,卻又速度很快。
“詹姆,我們這一路絕對不會太安全,波頓家族雖然被泰溫打敗了,但他現在占據著赫倫堡。可能三叉戟河流跟國王大道都被他封鎖了。”克里奧弗雷一臉憂慮。
這時候布雷妮塔斯已經用匕首割斷繩子,將她們全都放了下來。
“來,搭把手,挖個坑,將她們埋了!”女人道。
“我們沒有鏟子,如果用劍的話,我也不愿意讓它……”
“有人!”布雷妮驚叫一聲,然后,“快點上船。”
他們逃命似的回到了船上,匆忙升帆。
“克里奧,快劃!”
克里奧跟布雷妮一起用力劃動船槳。水流跟風向都在幫助他們,但后面的追兵顯然也看到了他們。緊追不舍。
詹姆蘭尼斯特看到了那紅與藍。是徒利家族的人。
大半個時辰里,他們都在不安的劃船,雖然后面的追兵沒有看到,但他們心里的不安越發強烈。
終于,他們看到了敵人的帆。那是一艘戰船,有十八個人,十八條槳劃動。
“壞了,我們怎么辦?詹姆。”克里奧問道。
“我們至少早出發一個晚上,他們天亮后才出發,就算中間我們翻了船,他們想必也跟我們一樣筋疲力盡了。”
“不用擔心,他們力氣比我們剩的還要少。”詹姆道。
“他們人多,有二十多人。甚至更多,我們毫無勝算。”克里奧道。
“戰死沙場是戰士最好的選擇跟歸宿。”詹姆蘭尼斯特從來都不怕死。可是克里奧弗雷怕啊!
“表哥,我們就不能跟他們說清楚情況,我們可是受凱特琳徒利的命令才……”
他話未說完,布雷妮塔斯就低吼一聲:“你受我保護,我正在執行凱特琳夫人的命令。”話語中是怒火中燒。
“你還真是頑固啊!布雷妮的塔斯。不如解開我的鐐銬,我來保護你怎么樣?我可是最年輕的白袍騎士。”他道。
布雷妮沒有同意這個條件。徒利家族的船追得更近了。詹姆蘭尼斯特已經看到了船上的弓箭手了。
有一個騎士站在船頭,是個老人,雖然矮但是壯,濃密的眉毛已經成了灰色,強健的手臂。
盔甲外有件袍子,袍子外面是一根綠色垂柳。
詹姆蘭尼斯特認出了這個人,他是羅賓·萊格爵士。奔流城的侍衛隊長。年紀跟霍斯特徒利同歲,都已老去。不過霍斯特已經快要進棺材了,他還可以出來打仗。
“羅賓爵士,是特意為我送行來的嗎?”
“送你回奔流城的大牢,弒君者,你如今連頭發都沒有了!哈哈哈。”羅賓大笑道,他手下的水手也都是大笑起來了。
兩船之間的距離還在持續縮短。“把武器跟船槳都扔了,我不傷害你們任何人。”
“爵士,我們是奉凱特琳徒利的命令來……”他說了前因后果。
布雷妮塔斯為他作證。
羅賓認識布雷妮塔斯,也知道這個女人是效忠于凱特琳的女騎士。
但是他說道:“凱特琳·徒利不是奔流城女公爵,也不是北境女王,她只是艾德慕的姐姐,羅伯史塔克的母親罷了。她的命令我不認。”
四個弓箭手來到他前面,兩個跪著,兩個站著。
“把武器扔了。”
“我手里也沒有武器,如果有的話,早就砍下了你們的腦袋。”詹姆道。
一陣箭雨作為對他狂妄的回應。不過沒有射中任何一個人。
前方一個大彎,布雷妮趕緊轉向。
“克里奧掌舵,弒君者,用槳撐開水上雜物。”
克里奧弗雷將槳交到詹姆手里,詹姆蘭尼斯特用它撐開水上的漂浮物,有尸體,浮木等等。
他們向著一條狹窄的河道駛入,水邊樹木茂密,高大的柳樹跟松樹投下長長的陰影。
水里的礁石跟腐敗的樹根被掩蓋,他們無法洞察水下是否安全。
后面的船,已經不見了,“暫時安全了,太好了!”松了一口氣的克里奧弗雷道。
緊接著船身搖晃起來,一道落水聲響起。是布雷妮塔斯她落水里了。
她趕緊順著一根大樹爬到樹梢里。注視著下方動靜,她看到了羅賓爵士追了過來。
她正在打算,是不是要跳到他的船上去。這時候詹姆蘭尼斯特大聲對著后方的追兵道。
“羅賓爵士,我有話說。”
羅賓爵士張開一只手的五根手指,示意弓箭手不要放箭。
“你有什么話要說,弒君者。不要浪費時間了,趕快投降。”
“我提議,我們兩個人一對一單挑,如何。就你和我兩個人。”
“你以為我是傻子?”羅賓爵士道。
“我以為你是勇士。”詹姆說。
“我可以帶著鐐銬跟你打!如何。”
就在羅賓爵士似乎想要答應時,布雷妮塔斯從樹上跳到他們船上,船立刻開始傾斜,又撞上一塊巖石,導致船翻了過去。
水里充滿了撲通的人,不過他們都是河間地人,都會游泳。而來自海島的布雷妮塔斯更是游得飛快,她游到詹姆蘭尼斯特跟前五尺距離。
“把船槳給我弒君者。”
詹姆蘭尼斯特看了看手里的船槳,考慮著是不是要敲她一棍,最后他還是將船槳遞了過去。
布雷妮一把抓住,詹姆蘭尼斯特將她拉了上來。
“還真是個勇敢的騎士啊!哈哈哈,布雷妮塔斯。你似乎為了完成凱特琳徒利交代的任務很拼命啊!”他問道。
“我會把你安全帶到君臨城的,這是我對凱特琳徒利的神圣誓言。堅不可破的誓言。”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