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恩雪諾跟山姆威爾加入了斷掌科林的隊伍,他們前往風聲峽搜尋敵人下落。
走出了鬼影森林后,他們來到了一個山坡,然后就看到了另外一個山坡上的火光。
夜里的火,如同天上的星星,但在守夜人眼里,它們比星星更加明亮,可以指引他們找到野人。
某個年老的游騎兵說道:“這里距離火光處大概一里遠,不過要想過去恐怕要花一天時間。”他年輕時做過瘋王伊利斯的侍從,所以依舊被叫做“侍從”戴里吉。
“曼斯雷德的手下如果都是這樣的人,我們的仗或許就好打了。”
“曼斯這個家伙如果知道他們在山上放火,絕對會拔了他們的皮。”伊斑道。他矮胖矮胖的,卻渾身肌肉,如同塊巖石。
“雪山上,火可以帶來溫暖,也可以暴露目標!他們不是笨蛋,就是在設陷阱,等著獵物進入。”
“我們不能大意!”斷掌科林道。
“他們絕對帶著號角呢!”
“他們吹不響了!”石蛇說。
“我帶人去解決他們。瓊恩雪諾跟我來!”他繼續道。
兩個人拿著大捆繩索,一袋子鐵釘,被包裹起來的錘子。
石蛇是一個年過半百,胡子灰白,但是身體結實的人,他也是患有夜盲癥,可以在夜里看清事物。所以才由他帶領瓊恩雪諾去爬山。
夜里爬山,還是一座雪山,斷裂的峽谷,松垮的積雪,滑溜溜的寒冰,任何一個都可能讓人喪命。
白天,群山覆蓋白雪,夜晚在月色之下,群山都被染成銀白色。
瓊恩雪諾跟石蛇穿梭在巖石間,他們的呼吸在空氣里結霜,因為沒穿盔甲,所以行動迅速,但這一路還很長。
如果一不小心就會摔下懸崖,死于非命。石蛇如同一條蛇一樣,帶領瓊恩雪諾彎彎曲曲地前進著,他似乎知道哪里可以下腳,那里不能落足。
跟了一路,瓊恩雪諾都很安全。
耳畔傳來呼呼風聲。風聲峽,名副其實,這里是諸神所造最為殘酷之地,野獸都幾乎絕跡了。
這里風如剪刀,吹著瓊恩雪諾的頭發跟胡子,如同在亂剪一般。
這里的樹在裂縫里艱難求生,層層巖片上倒掛著冰柱,如同野狼的獠牙。
老鷹在絕壁上筑巢,到森林里捕獵,瓊恩雪諾看到過影子山貓在捕食山羊。
獵物跟獵人在這里有時候會逆轉。他親眼看到了兔子蹬鷹。踢碎它的腦袋,眼珠子都散落下來。
瓊恩雪諾石蛇走了好久,不斷蛇行,蜿蜒,有時候折返,接著是不斷向上。
有時候他們會失去火光,等過了一會兒火光才會再次出現。
他們不停地攀登攀登,在月光下如同兩道黑影。瓊恩雪諾聽石蛇說道:“我們很近了!就快到了。”
果然,他們遇到了最后的一個阻礙,一塊裂縫擋在了他們面前,石蛇伸手幫助瓊恩雪諾,他們平移了一百尺,才通過裂縫。
然后他們看到了野人將火生在了一個凹陷進去的洼地。
一個野人似乎在睡覺,另一個看著火堆,最后一個野人腰間帶著號角在仰望星空。
石蛇跟瓊恩雪諾做了一個手勢,然后率先出擊攻擊那個在火堆旁烤火的人。瓊恩雪諾攻擊那個拿著號角的人,至于睡覺的人,最后再對付她。
瓊恩雪諾的劍砍中號角野人時,他第一時間不是拿起武器還擊,而是要拿號角。
可是瓊恩雪諾在他吹響號角前,砍下了他的頭。
石蛇也解決了那個野人,睡覺野人起來了,她想要逃跑,可是被瓊恩雪諾撲倒在地,他抓起她的頭發,然后就要抹脖子,可是卻看到了她的臉,那是一張女人的臉。
“女人!”瓊恩雪諾道。
“女野人!矛婦。”石蛇道。
“解決她,瓊恩!”
瓊恩看到了她眼中的恐懼,刀刃已經割破她的脖頸,紅血在白色皮膚上流下。
一刀就可以送她去見異鬼,瓊恩雪諾想到。
但是他總覺得殺了女人不是榮譽,所以問道:“你投不投降?”
“我投降,我投降!”女野人說道,她的嘴里吐出白色結成霧色。
“那你就是我的俘虜了!”瓊恩道。
“科林沒說要俘虜?你這么做違反了他的命令?”石蛇說。
“他也沒有說,不抓俘虜,或許我們可以從她嘴里問出情報,關于曼斯雷德的情報。”
瓊恩雪諾轉頭看向了女野人。
“你有名字嘛?”
“耶哥蕊特。”女野人道。
“你好耶哥蕊特,我是瓊恩雪諾!”他自我介紹道。
“私生子!”她露出了怪異眼神。
“我是北境公爵,艾德史塔克的兒子!”
“我們知道艾德史塔克,卻不知道瓊恩雪諾!”耶哥蕊特道。
“燒了他們,快點!”她說道。
“你是說死者嘛?”
“對!讓他們化作灰,不然夜里會再次醒來!”
“我們應該聽她的建議。”瓊恩雪諾對石蛇道,但對方是經驗老道的游騎兵,所以瓊恩雪諾是聽他的。
“辦法還有別的!來的時候我們不是看到了影子山貓嘛?”
“來搭把手。”
就這樣,兩個人一起將尸體扔了下去,山貓會來享用它門的美食的。
瓊恩雪諾處理好了尸體,坐在了火堆旁,添了一把火,耶哥蕊特被綁住手臂,也是坐了下來。
他發現對方比自己年紀大,但不超過二十歲。羅圈腿,圓臉,小手,獅子鼻,紅色亂發。
雖然看起來很臃腫,但是她穿了很多毛皮跟獸衣。
“你們在這里干什么?”瓊恩雪諾問道。
耶哥蕊特不回答。
“峽谷那邊有什么,有多少人?”石蛇問道。
耶哥蕊特還是不回答。
“曼斯雷德去霜雪之牙干什么?那里可沒有食物跟寶藏。”
耶哥蕊特扭過頭去。
“你們打算進攻長城是不是?”
她看著火焰,似乎沒有聽到。
山貓的吼聲傳來,一只又一只,它們似乎在爭奪尸體。
“它們吃飽了就不會來吃我們了!”耶哥蕊特道。
“你是私生子對吧!臨冬城的私生子!你知道自己的母親嘛?”耶哥蕊特問道。
“我不知道,但……”
“她有沒有給你唱過一首歌。冬雪玫瑰。”
“沒有,我沒有聽過這首歌。”
“那真是太可惜了,瓊恩雪諾。”耶哥蕊特嘆了口氣。
“這是很久很久之前,塞外之王貝爾唱的,他是個歌手。自由民都會唱他的歌。”
“可惜南方人沒有這個福分。”
“臨冬城可不算南方。”瓊恩道。
“長城以南就是南方。”她說。
“說法取決于位置!”他道。
“你說說這個故事吧!我想聽!”
耶哥蕊特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