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宦官發(fā)力
- 三國:開局就藩覺醒領(lǐng)主系統(tǒng)
- 根楓
- 2072字
- 2025-05-09 12:16:39
“今日太后與我閑聊,問起了兩位皇子,也問起了立儲君的事情,
趙忠、張讓,平日間你們最有辦法,此事你們怎么看?”
東漢中平二年,洛陽大漢皇宮內(nèi)。
已經(jīng)骨瘦如柴的漢靈帝劉宏看向了身旁侍奉著的張讓和趙忠,皺著眉頭詢問道。
“這……”
趙忠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張讓,并沒有開口接話。
“陛下,皇子的事情豈是我們能夠談?wù)摰哪兀俊?
張讓則是摸了摸自己臉上的淤青,眸子之中閃過一抹陰冷,含含糊糊的開口道。
“我讓你們說,你們盡管說就是了,說完了朕就當你們從未說過。”
劉宏擺了擺手,神色平靜的對二人道。
張讓看了一眼趙忠,使了個眼色。
趙忠沉默了一下,但看到張讓臉上的淤青,還是連忙跪了下來,聲音惶恐道:
“陛下心中有憂慮,我們當為陛下排憂,那臣便說一說吧。
啟稟陛下,皇子辨在皇宮外生活多年,由一位道士撫養(yǎng)長大,讀的書乃是黃老,毫無圣人之學(xué)的底子,在宮內(nèi)也完全沒有皇子該有的皇家威儀。
如今皇子辨都已經(jīng)十六歲了,想要改變殿下的禮儀和學(xué)識或許已經(jīng)晚了。
而皇子協(xié)如今四歲,自幼由太后帶在身邊撫養(yǎng),如陛下您一般自幼受太后教誨。
所以,皇子協(xié)當是最像陛下的人。
今后必當既有天子之威儀,亦能有陛下這般中興大漢江山之才能!”
趙忠的話是在皇宮內(nèi)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只不過此刻被說了出來,以前從未有人敢說出來給劉宏聽。
“此言在理,太后自幼照顧朕,方才有了今日的朕!”
劉宏點了點頭,心中想到禮儀得道、威儀頗有度的劉協(xié),心中頓時升起一股親近之意。
劉宏很小就沒有了父親,自幼是由母親董太后養(yǎng)大的,自然對董太后親近。
而劉協(xié)又是由董太后撫養(yǎng)長大,無論怎么看,今后都會是最像自己的孩子。
而不像那個養(yǎng)在宮外,回到皇宮內(nèi)毫無皇家威儀,簡直就像是一個鄉(xiāng)野頑童般舉止輕佻的劉辯。
趙忠的發(fā)言,不得不說很有針對性。
雖然說的是事實,但拉高踩低,又打一手類父的牌,自然讓劉宏心中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陛下,趙常侍已經(jīng)將兩位皇子的優(yōu)點和缺點都已經(jīng)說明了。
那臣便再說一個潛在的問題。”
張讓低下頭,此刻也是跪下來聲音帶著惶恐道:
“皇子辨如今是嫡長,但皇子辨因養(yǎng)在宮外,禮儀上沒有皇家威儀便罷了。
但其性格與膽量上恐怕也沒有皇家該有的威嚴與霸道。
但皇子辨有太后在,還有太后之兄,大將軍何進在朝中。
亦有二兄何苗為河南尹。
今后,大將軍是不是會加尚書事呢?
河南尹會不會領(lǐng)司隸校尉甚至更進一步呢?”
張讓說到這里便停了下來,劉宏的臉色也在這個時候變得無比陰沉。
在東漢,外戚、郡望世家與宦官是絕對繞不過去的話題。
而劉宏,便算是外戚的受害者之一。
桓帝皇后竇太后與大將軍竇武也曾把持過劉宏的朝政,讓他幼年生活于皇宮內(nèi)時也曾如履薄冰!
在劉宏之前,東漢更是有梁冀、竇憲之流的前車之鑒在。
所以,張讓的話同樣直插問題要害。
劉辯性格懦弱而輕佻,若是還有外戚掌權(quán),那絕對是一個壞的信號。
而劉協(xié)呢?
母族王氏家世普通,唯一的靠山王美人還被何皇后鳩殺了。
所以,劉協(xié)繼承帝位的話,也就不存在外戚了。
瞬間,在劉宏的心中便有了一個天上皓月,地上灰塵般的鮮明對比。
無論從哪個方面看,劉協(xié)顯然都是更好的儲君人選!
“陛下,聽說大將軍府衙內(nèi)前,可是有汝南袁氏子、廣陵陳氏子、南陽逢氏子在其中為幕僚!”
趙忠適時地補上了一句更加致命的話語。
“這屠戶也想魚躍龍門,當郡望世家?”
劉宏頓時發(fā)出了冰冷的笑聲。
作為政治手段唯一能得到正面評分的皇帝,劉宏對結(jié)黨可是無比敏銳與忌憚的。
如果真的在將來劉辯繼位時,何進與郡望世家聯(lián)手,那這朝堂還是他們劉氏的朝堂嗎?
這大漢江山,還能是大漢的江山嗎?
“你們退下吧。”
劉宏沉默了許久,最后還是眼底掠過一抹狠色,朝張讓和趙忠揮了揮手便再一次低下了頭。
他如今的身體已經(jīng)越來越差了,幾乎預(yù)感到自己要命不久矣。
所以,劉宏正在做一個決定,一個對大漢的未來影響巨大的決定。
趙忠和張讓對視一眼,起身后九十度弓著腰退出了殿中。
二人一言不發(fā)的走向了殿前的花園,看了一眼四周沒有人后,皆是重重的吐了一口氣。
“還好我們賭對了,陛下確實不喜歡咱們這位皇長子啊。”
趙忠聲音之中帶著一種劫后余生的輕松,還有一種隱隱的興奮。
“便是陛下沒有厭惡這位皇長子,我們也必須讓陛下厭惡他!
那劉辯不能成為未來的陛下,不然我們這些宦官必然都死定了。”
張讓摸了摸自己臉上的淤青,神色怨毒道:
“我不過是向那史子眇討要些錢財而已,這劉辯便敢用戒尺打我。
且他厭惡宦官,殿內(nèi)哪怕不要人服侍也不留宦官。
今后若是由我們侍奉他,豈不是死定了!?”
“咱們的這位皇長子確實不適合當未來的陛下。”
趙忠沉默了許久,最后還是嘆息一聲接了張讓的話,嘆息道:
“幾日前皇長子去見了一位潁川荀氏的黃門侍郎,與那人說——
為人君者,當立君表,為世人之先,宦官、宮女開銷巨萬,就為伺候幾十人,早便該廢黜了……”
趙忠搖了搖頭,這也是為什么他愿意冒險和張讓一起說那些話的原因了。
“我去找太后了。
如今陛下定然心中已經(jīng)完全偏向了皇子協(xié),只需再讓太后前來勸說一番……
那這劉辯外封為王應(yīng)該也就不遠了!”
張讓冷哼一聲,眸子陰鷲道:“這劉辯真當自己是皇長子便安然無虞了?
厭惡宦官?
廢黜宦官制度?
那便讓我們來斷送他的儲君之路,讓他知道招惹我們的下場,今后當后悔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