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回品梅嘆雪重風執念
不言洪德醉被子不語扶太子殿內,同不語褒姒學周禮辛苦。單說梅花又開時,洪德再聚“勿塵殿”會美人。
褒姒生著火爐,在烤火。
洪德走進來,是高興的說道:仙女妹妹,你看這院中新開了朵朵梅花,有白梅.黃梅.紅梅,正初吐著芬芳。想晚上,這些梅花映著月色,送來陣陣幽香......這情致,這韻味,自然給人帶來欣喜。若此時有明月,有梅花,還有你。尋常一樣窗前月,才有梅花便不同。這樣的良辰美景,即使以茶代酒,亦可讓人微醉。
褒姒聽了卻是冷冷說道:看這梅花開得好看,卻是真的不知為誰零落為誰開?
洪德聽了不應,卻聞嗅有香氣飄逸,尋見一瓶中插一剪梅,就高興的說道:好一朵梅香,沁人心脾,令人沉醉。
褒姒不答,還有冷眼飄去,顯其是有恨心里,卻是怨其輕輕把一段好好的情愛放棄。
洪德瞟見褒姒眼神不友好,就也把剛才好的心情低落,也就在一旁烤火起來。
褒姒想與其在一起的日子不會久長,就有不想其來了惹之不高興,就又尋話來說道:看這天氣,灰蒙蒙得,又將要下雪了。
洪德不答,手伸那烤火。
連翹卻站在門口說道:哎呀!天下雪啦!零星飛花,好大一枚雪片。
褒姒見洪德不語,也就不語一旁。
洪德與褒姒沉默著,好像是在對抗一般。
“喔!雪越來越大了,好像天河決堤了。姐姐,快來看呀!好美的雪花。”連翹站在門口是忽然歡舞的說著,并用手去接雪花。
褒姒就起身,又說道:洪德哥哥,我們去看雪花去?
洪德仍不語。
褒姒至門口看著雪花煞是好看,又轉頭來看著洪德仍在烤火,就說道:誒!你之前說要詠梅花得,可是有好詞句?
洪德聽了,作沒聽見,卻故意頭一偏。
褒姒就又說道:可能你今年沒有好詞了,所以......
洪德還在不高興,不答不理。
褒姒就來拽其的說道;好了,我們一起賞雪花去。
洪德不情愿的起身,隨之。
“你可是今天沒有好詞了?就想逃避?”褒姒問道,卻是激將法在激其。
洪德聽了,自然不甘服輸了,才來了一絲興趣,就說道:誰說得,我們一比個高下如何?
褒姒卻笑說道:這樣,我們一人作5首如何?
洪德就說道:好哇!就是作10首又如何。
連翹一聽高興,就說道:雖然我不懂什么詩詞歌賦的,只要我聽得懂就行。那你們今天趁這天氣,只要把雪.梅說到達意即可。
褒姒就笑說連翹道:你就不要其中摻和就行。待會兒,我們詠梅雪,你可不要其中壞我等情致就好了。
連翹就說道:放心好了,姐姐。待會兒,你們詠梅雪,我呆在“日老遠”處就是了。誒!你們誰先來?
“之前是我提出詠梅得,那就由我開始吧!”洪德說著,看著門外的雪和盛開的梅花,不知不覺地踏在雪地,道:不知早晨下了雪,還疑昨夜百花開,好大的雪。
連翹聽了就說道:這是什么詩詞?
褒姒就一拽連翹說道:你不要說話,聽他道來就是了。你剛才說的話忘了,只要“聽得懂就行,只要把雪.梅說到達意即可。”
連翹就說道:若是如他這么說,我也會。
褒姒說道:好了,你不要壞他的情致就好了。若是你再說,那你就回屋里去。
“噢!”連翹噘嘴說著,也就不語了。
但見洪德站在梅花處說道:看雪霰凈白,梅花晶瑩可愛,可是梅雪妍姿爭艷?雪花色白,象花樣飄落,是要充當春天的信使?梅花芳香,花象雪樣白艷,是要一展白梅的氣韻?寒天梅蕊夜香魂,搖影亂離懷,卻是嘹唳喚人愁,誰痛花嬌?明月還影悠悠。落盡寒香追殘夢,說破春情,仍枉幽香一度?斷魂莫問良宵,一朵似儂難選,知為誰添?夢魂何處難續?可是天涯夢無憑?月殘香冷。憑他風月朝朝暮暮,問春幾許枝頭?料天還知道。明月一片傷心色,難禁許多消瘦,卻苦了梅疏香點點猶如故。
連翹聽了就說道:嗯!好好的梅花,卻被說得如此苦情。姐姐,你切莫學他。
褒姒聽了一笑,就也梅前說道:飛雪連天深三尺,參透幾多意?可是梅頭未盡綻?歌翻白雪,笛弄梅花,不知花香為誰贈?卻是白雪暗飛香。朔風如厲,寒到枕邊,警醒夢魂時節,卻深把梅枝繞。嘆雪為錦,梅豆如星,觸處似花開,誰個是真梅?難猜。一派寒冷天氣,也怕臘花香動煙中影,添得玉顏消瘦。畫枝梅花依舊,卻怕亂紅落盡,遺香些兒多少?料峭春風夾飛雪,浪花一般,何是曲徑殘梅未掃?
連翹聽了,也就不語。
洪德繼續說道:梅花開.謝似雪,婀娜枝頭,花色奇絕。尋香非花蕊萼,徹骨香飄溢,卻風流香銷不盡。看山風,留溪月,百花堪損,卻滿是一路香風環繞。梅影稀疏,梅香清淡,花逐競燦,且是凡花比擬高潔?看雪出天門之姿,仙氣充滿天空,那個一拂傾天下,何等妖嬈地?在梅花前也退讓消淋如淚濺。風動花枝深淺,花香吹散風瀟灑,枝頭宿鳥喳,此事還須問老天?小梅雪花相見,誰更豐盈搖曳無窮?終有一般情別,只見梅根深處雪去無蹤。一捧梅花推雪,含笑姿不同。聞香尋香沁香雪,醉了誰自知。惟梅韻獨領風月姿態,超凡氣質占盡,雪再蒲團也退居。
洪德在思想。
褒姒卻想到屋里一枝瓶梅,就接著說道:摘枝梅花空瓶,一味入簾穿戶,惟見雪花嫉妒。還有殘梅倚石欄,面對寒天隆冬冰凍,愁人不要看。枝梅瓶中逐發,落盡紅香綠枝上,賦予雪飛香。疏梅枝上,瘦影橫斜,冷淡孤芳點蒼苔,誰識幽懷幾許何難量猜?一種幽情殊絕,恰對人寥寂,添到滿腔憔悴。縱到花間月底,也羨輕風起舞姿,我還看你好。誰知花影欲窺窗外?花動閑窗月影,夢中化蝶。雪霰紛紛意,一帶寒光凝臘樹,一天飛影紈素,怎比抱死瓶里可憐?看香飄一片魂驚,一庭花氣于亂霞,卻無計解離情,好似月也不待見,躲屋里黑咕隆冬誰愿?問鳥語花光皆愁緒,看梅蕊青,雪花縈,一味冷香消卻怎生?誰解梅花消瘦?
洪德聽褒姒說完,就又道:一枝春雪壓梅花,是空靈的沉重欲說還休?只是落拓在梅蕊上寄一生?還是略窺梅心睹嬌顏?誰知是殘雪凝輝冷畫屏?唏噓徹骨的香忘懷,卻蝕了魂魄妖夢甘愿?看落梅處月朧明,這一樹的梅花散發著清香,著了梅心雪花也冷寒,可是由來花性格?
褒姒看著梅花,想到去年梅花落得場景,再見今日梅花綻放,就說道:著看小樓煙雨,寒風瑟瑟輕冷。翦翦朔風橫枝斜,小梅著雪杏花紅,艷給誰看?春心朦朧千索漾蕩,欲折一枝梅花相贈,只是天上人間誰懂人?片片梅花雨中零落,還有水中漂浮著一瓣凋殘著人愁意,何是滿雪霜?多少春情意呢!臘雪花片飛,盈盈花上,梅萼何分明?看梅心驚破,這樣的意味,幾生修得到梅花?且是世人能詞作?下筆便是俗。
洪德聽了,就想到去年梅花落時情景,說道:看梅花爭相開放顏色,點點朱砂鮮艷,勃勃生機妙趣。還有花著一點雪,些許素雅添就,更是純潔高貴,不落俗套。一陣風吹來,梅花紛落,落在地上,落在身上,象一場花雪,帶著陣陣幽香。淡淡的香味,若有若無,使人感受到梅花各種姿態:在風中搖曳的優美,在雪中挺立的峭拔,在水中倒影的雅趣......其清麗的品質,超然物外的高潔,纖塵不染的脫俗......
褒姒說道:你贊得梅花好,繼續說叨。
洪德就說道:本卻一醉是雪飛數點,只嗅三分花香,踏雪沒心情。何是梅香喚白雪?空替它垂淚。莫斷腸,卻醉了雪意紛紛亂。歷經悲歡離合,那個雪深沉.梅添香,頗有難得一歡悅,何是沉醉換悲涼?誰還記得那年花下?梅朵半含霜,滿身香霧簇朝霞,足見風光。誰還記得雪花空中燦放?雪意幾徘徊,若即若離婉轉,卻是雪壓天下物萬。折枝作梅妝,一捧雪多媚,夭花妍艷蝶飛旋,笑頰兮花嬌,花緣艷絕更魂銷。
褒姒就說道:雪花朵朵,簇成嬌蕊,碎作香英,是旖旎仙花解語。落梅天,清香猶綻雪中梅,是梅花漏泄春消息。年年拼得花愁,只是為一場雪?折得一枝香滿袖,花卻不語,花卻不盡。個人只影弄寒蟾,惟許月華知?曾見流落深谷一枝斜,別樣花,香氣仍浸晚霞。天將雪花任疏狂,雪繞紅梅霓裳舞,那個擺顯,人面爭多少?花枝相遇,風吹梅蕊歡意,朵朵秾香堪惜。梅小初開昨夜風,笑面凌寒。照影弄妝,嬌欲語,誰記當時話?
洪德說道:梅花風韻最妖嬈,開處雪初消。那個欲吐待放,讓人如何試寫殘花?看嬌花閑弄影,畫眉勻臉不知愁。妍艷藏羞媚頻笑,雪梅玉容相并爭顏,醉后還因香醒眼。天生逸世姿容,對此殘月,時芳獨如故,賺足精神。
褒姒說道:雪花紛飛,舞羅且徘徊,多少柔腸事?飛花自有牽情處。正好一枝嬌艷,惜怕它去,摘怕它傷,又不想錯過,如何是好?笑看人情改,恨無人似花依舊。轉枕花前,語低香近,又怕它羞半推就。未知濃醉,如何細話初心,又怯它不解語。莫管世情輕似絮,記得芳心習慣,別后幾番明月,正是衷腸事?
洪德說道:看得花枝足,幾時花里閑?是誰主張繁花得幾時?今日芳意何似?問種花人何處來,牽衣問小梅,孤花可是表春意?還有那艷雪凌空散亂了中天。看梅花獨尋,雪點行人衣,形跡一疏來,動這冷天漣漪。還記得萬年枝上雪花殘?常在別離中拼,花開花落可是昔年同?問如今無奈,梅疏待雪添,應向舊枝開。輕勻兩臉梅雪花,怎得相看似舊時?可是沒了原來的模樣?
褒姒說道:雪花何呈瑞?散作瑤田瓊蕊,卻是數樹寒梅綻香英?跌落凡塵不歸。前山深深雪,一枝新,梅心驚破,多少心意?折得一枝,香嗅,妍華不掩天真。是雪念寒峰想玉姿?便捻花意。此情拼作閑人樣,一心所向,醞藉幾多香?看梅花接得雪中枝,香臉半開旖旎,贈世人別樣春。千花濃露香,還賦賒余花落,是意思個啥?
此時連翹就嚷道:好了好了,莫要說了,用些茶水潤潤喉。
洪德與褒姒見連翹端來茶水,也就不語了,就品茶水,潤喉嚨。
連翹就又說道:我還備了糕點在屋里。這冷的天,又下著雪,還是到屋里暖和些。
洪德與褒姒齊贊連翹會來事,也就都入屋去了。
連翹已備好茶水糕點桌上,只待人品嘗。
洪德看著桌上一碟糕點,就說道:看這一碟糕點五色,花樣幾分,想是定下了一番工夫了?
褒姒聽了不語,只是笑。
洪德就又說道:想本宮嘗遍花樣糕點,倒是不有新鮮,多膩得不想吃......
褒姒聽了,不待其說完就道:想我本是粗民,手藝粗糙,自然做它不好。幸得君夫人抬愛,又想討好賣乖,故爛技顯擺......
連翹聽了,一急就搶話來說道:這是我家小姐,見有新梅香氣,便一早起來,擇些花蕊,做得,卻是專為太子殿下備得。
洪德聽了卻說道:仙女妹妹多慮了,且待本宮把話說完就是了。
褒姒聽了就不語,神情意思是:您說。
洪德說道:想仙女妹妹乃瑤臺仙娥,滿身皆帶仙味。再加你纖纖玉手做來的,一定還帶著仙氣。又是這等美人面前,不用吃便生香了。看著這糕點,還用吃?就口齒流涎了。真是舍不得吃,還是帶本宮留著吧!
褒姒說道:可是我想您吃一塊,要看著您吃著有一種幸福的樣子。
洪德聽了就先吃了一塊糕點,嚼咂著說道:嗯!這糕點還有梅花香味,吃了香甜。沁人肺腑,蕩氣回腸,頓生滿腹清幽。這不僅是有一種幸福的樣子,還有一種幸福的味道。
褒姒就笑說道:好了,您少撿好聽的話說了,不就是有一種梅花香味,沒那么夸張。
洪德聽了笑說道:本來就是么!這么一吃,本宮還得多吃些了。
褒姒說道:本來就是為您所做,全給你得。只要喜歡,就多吃些,一齊吃了。若是喜歡,我便多做些,讓連翹每日送給您去。
“那倒不必。有道是:少吃有滋味,多吃沒脾味。吃好,就夠了。”洪德說著,就高興吃著,竟然把一碟糕點全吃凈了。
褒姒看著其吃完,想偷笑不敢,就是怕其見了覺狼狽,心里卻是:換我心,為你心,可知相憶深?好想你我之間,沒有別離。只要你不放手,我就可以愛你永久。
洪德吃完,用手一抹嘴,向美人笑說道:今天現丑了。看本宮吃相,“歹相巴啦”得。這張丑臉泛起微笑,就是因為你。
褒姒與連翹一聽,都忍不住笑樂開花。
洪德看著美人一笑,驚呆了,心里話:你的眉目間果然有一種特異的光彩,讓人看了心里覺得不可名狀的喜歡。一見你的眼,我心就被你攝去,好似要把整個靈魂都給你。只有一點好愛你,愛上一個正當最好年齡的你,我為何還要放棄?看著深陷情愛中的她,越發美麗光華,連眼中的喜悅都藏也藏不住。誰知是我傷了你,看見你眉頭愁緊,我又舍不得地好愛的憐惜,心疼的好想攬你入懷。真是:看你開心,我開心;看你難過,我心又痛。
褒姒見洪德眼神呆直.傻愣的看著自己,就問道:您在想什么?
洪德不答,仍在想是:只因那日在人群中看了你一眼,就再沒能忘掉你。也是從那日起,在所有人事已非的景色里,我就喜歡你,想著你。我對你仍有愛意,只是我自己無能為力。自從與你在一起,人生苦短,卻甜長。因為自遇見過你,其他人都成了將就.過去。你只要離開,我的世界恐怕就是晴天也是雨。以后你走你的陽光道,我走我的獨木橋,一別兩寬,將是何等心情?如果你能走進我的心里,你就知道我心里面全都是你。我真的好想你,好想帶你去看天荒地老,好想與你在陽光燦爛的日子里開懷大笑。這種愛你,真是愛你心中口難開,開了又如何?
褒姒就又大聲的說道:洪德哥哥,你在想什么?
洪德被褒姒一推醒,忙忙說道:我......我沒沒沒......哦!我渴了,要喝水。
褒姒就說道:茶水就在您身邊呀!
洪德就端起茶具是一仰而盡,咂吧幾下又說道:這茶水也有梅花的香味么!
褒姒就問道:可是不喜歡?我讓連翹換去。
洪德就忙阻上來的連翹,說道:不用了,我喜歡。
連翹見之,也就轉去。
洪德就又說道:不是啦!我是極喜歡梅花得,怎有不喜歡的道理?看這茶水清澈,再加兩三梅朵里面,益觀賞,也清香沁腹,真個好到極致優雅。再見一枝瓶梅橫斜那里,香氣分付來,又讓人忍不住想作詩詠梅了。
褒姒一聽,知是沒有什么話說,就笑說道:果是剛才不盡興,何不再作來?
洪德就至門口看來,看著外面,說道:雪閱梅前已披卷,多少梅章雪句,猶未當能文,卻擬笑春風。五色筆盡一梅花,罷吟還醉忘歸家,是詞窮難達梅意,一生空作詩。含雪語應寒,弄梅還著霜,卻把枝條撼雪時,殘宵猶得夢蕪荒,還見梅雪爭春未肯降,真是好笑玩。花情羞脈脈,雪斗愁幾千?梅雪相兼一萬枝,可知雪中梅花與誰朝夕?撿了花朝與雪夕,絕地一塵囂,梅妍雪艷驚破曉,月攏梅雪清絕驕。
褒姒聽了贊道:好個“梅妍雪艷驚破曉,月攏梅雪清絕驕”。我也有梅雪詞。
洪德說道:說來。
褒姒看著外面就說道:看雪花飛舞,空思吹浪旋,卻是花數不減人數稀,那個疏狂滿天醉給誰看?看英落婆娑,山林繞岸水,計盡山河畫。好似翻將白云字,字句寫真,畫給人看,誰懂?看雪卷云舒飄跡,卻似空攜一卷書,詠花擬古詞句,翩翩寒雪臆指,只為結那芳樹姿。坐見花間穿梭忽悠,卻似驚物表物,可是老天遣旨封后?但見雪沸影重重,風神持券匆匆,那個歡騰擠破天,恰如眾星捧月,氣勢非常。何著尺書傳?只為謝此一段香付,忽奏一弦梅章。何是造化偏?風券雪化作飛仙,久圍梅花樹繞縈,卻為梅花是花侯?看野梅參枝發,獨影舞多妍。雪花簇擁,醉了梅花笑逐顏開,怎不令妒?
此時連翹早已端來果盤立一旁聽,見二人說完,就對二人盈盈一禮,便插話道:奴婢大膽,有話要說。
洪德就問道:你又有何話說?且說來聽聽。
連翹就說道:奴婢剛才聽了太子殿下與我家小姐詩詞,都是梅花.雪花并論,好是好,可就是好像少了點什么?
洪德就說道:那依你之見,怎樣作是好呢?
褒姒說道:是啊!你說來聽聽。好便依你,不好便有你的好果子吃。
連翹與褒姒感情一直處得要好,知道主子話雖硬道卻是心太軟,又有主子袒護在前面是自然不懼太子多少怕意,也是知道太子多喜歡她的主子而不會有利害給自己,故作一怕的鬼臉后就笑說道:如果能作一首是:梅花妒雪花,或是雪花妒梅花,就逾越之前得一個梅花.雪花并論調了,這當是新鮮些了。
“就你鬼機靈。”褒姒一聽笑說連翹后,又轉對洪德道:這倒不失是個好辦法,何不各作一首?
洪德就說道:好,你先來。
“那我作來。”褒姒說著,就至雪地,看著面前梅花一會,道:梅花掩斂下瑤臺,醉在褒城,輕盈照溪水。疑怪昨宵春夢好,只秀朵朵展芳華,笑從雙臉生。玉蕊瓊姿,不免得意搖風態,又怕舞多香雪翻。妒雪聊相比,不堪花滿枝,風雪一涌梅枝干,花前過問個沒完。雪霜凌厲殺將來,可是威風百萬雄獅傍,縱隊擁梅足不前,誓要把梅花掩埋。何是白雪摧花?幾欲吞聲,卻不禁微露淺深情,只遣一枝芳。亂枝低積雪,幾枝不有雪?何要相識落花前?雪海要淹沒誰的初衷?偶同佳客見,時時欲近人,花將人共笑,卻是香處雪潛翻,教人好沒心情。看一千五百七十雪花,不及梅花香,還有那雪在舞墜為哪般?看雪蝶繞花枝戀暖香,卻是臘雪一尺厚還深些,要藏蕊萼枝枝花香,仍見梅花傲寒獨芳,幾分天地。最憶梅梢風雪,雪瘋在花下行,點滴徹骨寒,卻是雪輸梅一段香。芳心向春盡,望賒卻又斷,何是這般不領情,卻是雪喧囂給誰聽?不知雪花本朝心向誰?何是一意兩片心?看梅花落徑香繚繞,覺來一翻動,年年花發滿山香,艷了春光誰比?
“看你把梅花贊得,還有梅花要艷了春光沒得比樣子,我就反其道而行來。我就說雪花姿態,且聽我道來。”洪德聽了笑說著,也看著飛雪,略一思,便道:暮見千山雪,雪漲前溪水,猶似龍涎繞灘,何等氣派。風遣飛雪獨來看,雪花雪衣新妝,要人裁剪幾千回好看?這種氣場誰學得來?笑把天地做畫卷,雪山當面明月,何等妖嬈地?再觀寒香一樹梅,多把芳菲泛春酒,是自我陶醉。還今宵不盡興,舞拂萬年枝,傲比誰?若不是雪姑偷她一片天,無雪試梅姿,縱它老梅精枝干,也要遲見二年花。莫怪雪向梅花枝上堆,只因有梅無雪不精神,梅還須遜雪三分白,可見新雪多艷。看梅衰未減態,幾朵堪折?共誰爭歲月?梅仙當調步驟。一樹濃姿獨看來,花現風流,十里送衣香。卻是花氣亂侵忙,誰稀罕它香?獨嗅殘香,看悲紅一地,只道傲寒獨芳,何是三繞不見梅幾樹,那個妍.香幾縷?是漫天雪飛斗不過,梅花香氣雪分了,深埋了梅的嘆息。老梅樹,花枝上,平生豪放冰雪場,何是贏得是凄涼?這是天教分付與疏狂?看雪去遁跡,此中情一別,不知此去幾時還,梅花還眷眷難舍不忘。梅就別離心悠悠,那個念叨雪飛還,還會爭春未肯降?嘆江山如故,收拾舊河山,別了那時候,哪里著意?花落人何在?可憐兮兮。
這時,姜后的侍女來喚洪德,洪德只好離去。
褒姒看著洪德離去,心又沉了下來,悶悶不樂。
洪德來見母后,問是何事。
姜后就說道:母后見你成天膩在褒姒身邊,是怕你們在一起,更是不舍得放棄。
洪德就說道:兒臣確實不舍得。母后,難道就沒有更好的法子?非得用她,就不能別人?
姜后說道:現在褒國,你看還有誰能替得她出使大周救你君父?美人是有,可卻是沒有誰能勝任。論她樣貌一流,論她琴棋書畫也當屬佼佼者,只有她能救你君父了。我兒切莫糊涂,你君父可是只有一個,美人沒她還有別人。失了你君父,就等于失了褒國。失了褒國,就失了榮華富貴,就要流落街頭。你母后可是享著榮華富貴生活的,若是流落街頭,可是一天日子都過不下,就會死。到那時,你不僅沒了父母,你的日子也不一定好過,甚至慘遭毒手。縱是褒國那些虎視眈眈你君父位的人不殺你,只怕周天子也不一定放過你。你也看到了,諸侯兵一圍褒城,褒國的百姓就有人忙著逃離。褒國只是小國,一直仰仗大周。軍隊又小,兵力不足,哪里敵得過大周諸侯兵?母后一見你君父被囚,就亂了陣腳。幸有幾個忠心大臣幫助,滿足大周條件,才換取暫時安寧。若是到時不能實現承諾,只怕到那時就一發不可收拾了。我兒你權衡利弊,究竟美人重要,還是你君父重要。
洪德不語,悻悻退去。
此時雪已停,天上也呈現一輪冷月。
褒姒看著天上呈來一片冷月,再見窗外的雪中梅花,不由得嘮叨道:月移花影約誰來?只應花月似歡緣?卻是誰剪碎天邊花桂落雪?雪花朵朵,飛遍玉城瑤砌,一堆壓下雪,只是拼卻醉顏紅?千花冷未知,占斷可憐時候,可是天上愁濃難承載?風前月底相看,誰堪寄?卻可惜梅紅斜白雪,淡云輕靄不知多少?處處天花撩亂,梅香縹緲,可是天時正好?幽芳一寸萬里心,何妨牽系雪情?還向舊痕生。誰還記得水邊清淺橫枝瘦影?疏梅的幽芳,情共香俱透。
大年三十,富貴人家放著爆竹,姒曾與還在人家忙活,兩個女兒和一侄兒卷縮家里餓著。姒曾與臨出門時,就告誡他們:不要看嘴,不要隨便拿人家東西吃,沒事把門關上就呆在家里。待我做完活就回來,帶東西回來給你個吃。
3小孩答應著,乖乖關門在家里。
重風買了一些吃的東西給姒曾與三個孩兒卻是他們不肯拿著而就放在那,就幫其家里拾了些柴禾,在草圍垛炭盆里生了火而給他們里面取暖,做了一些飯菜在鍋里,然后就走了。
姒曾與回來,見鍋里有熱的飯菜,就問兩女兒和侄兒。
兩個女兒和侄兒就知道一個叔叔來幫忙做的飯菜,其他都不知。
姒曾與安頓好三孩兒個,就順著女兒和侄兒指的方向,又順著雪地腳印,尋到一破廟處,見到重風在內一堆柴火前邊烤火邊啃著冰冷得干餅,淚水漣漣。
重風正在啃干餅,卻看著姒曾與站在廟門口,就忙起身,向其走去。
姒曾與收住淚抹凈,作沒事的樣子,說道:是你一直在照顧著我家娃子?
重風就說道:其實我沒有照顧他們什么,是他們太可愛了。
姒曾與就問道:你是不是來這里好長時間了?自從你第一次給我娃子東西吃,你那時就來了?
重風說道:我只是路過這里。看你一人帶著三個娃子,一定不容易。
姒曾與再次問道:你是不是一直住在這里沒走?
重風說道:是的。自我娘走了,妹子也嫁人了,只剩我一人。沒事,就做這鏟刀.磨剪子.補鍋.鋦碗手藝,就是走街竄巷,吃百家飯,走到哪里就住哪里了。回到那個家里,也只是一個人,很冷清。倒不如在外面自在,也省著兩頭跑傷腳力,還能在外面多掙些錢呢!
姒曾與聽了,就說道:你住在這里也不是事,可是我又不能請你家里住。這樣,我回去給你抱床被子來。
重風忙說道:就不不必了。我身體結實得很,不怕冷。我這被子厚,多加幾件衣服克上面,還有這柴火,不冷得。
姒曾與就又說道:那你隨我回去,我們在一起過個年。
重風就說道:不用了。你也看見了,我已經吃過了。這樣,若是方便,你陪我坐一會就行。
姒曾與聽了,就在柴火旁坐下,幫添著柴,又說道:那天我回家,忽見家里多了個火蹲,娃子個在火蹲里高興死了。我問他們是誰送給他們的,他們又說不出是誰來,只說是一個叔叔給他們得。我讓他們說出那叔叔的樣子,他們就說給我聽,我就想到是你。可是又不相信,不相信你好端端會到我們這窮山溝里來得。
重風笑說道:看你說得,我們那還不是靠著山根?只不過離城近點。
姒曾與也笑說道:那是的。沒想到,你還會編火蹲。
重風說道:那天,我見娃子個冷,小嘴凍得烏紫,在雪地里跳著腳,站在雪地曬太陽,一會又靠在墻邊互相擠著取暖。寒氣多都是從腳下生,我就在想用什么方式使娃個不冷?沒有錢,自然沒有好的來做火蹲了,就想到用長草來編了。就這樣像編辮子一樣,扎了個一人多高的圓蹲,中間用幾根粗樹干橫著,下放一個火盆,置些柴灰,埋些火炭,就行了。娃個在上面,不凍著,又暖和。
姒曾與說道:唉!沒想到一過,就不知不覺好幾年了。這么多年,你為什么還不找個女子成婚?
重風卻是說道:一個人習慣了。
姒曾與就說道:人說:女人家,女人家,沒有女人不成家。你不要停留在過去里,該放下了就放下......
重風一聽就明白,不待其說完就道:你可能真的不懂我,又怎么懂我那顆為你淪陷的心?你可知道?我往后余生,這風雪是你,平淡也是你。分開后,我才真正明白,那個想你,比相戀時的我愛你更有分量了。我可以做到不去找你,卻做不到不去想你。
姒曾與說道:我現在不想改變什么。
重風就說道:你不用改變什么,我來習慣你如何?你可知道?我從未放棄喜歡你,無論成濃烈變成無聲無息。我現在不知怎么做是好,怎樣的情深動,才會讓兩個人拿一生當承諾?可能就是我做得不夠好,不夠優秀,才失去你。
姒曾與說道:一個人的離開你,并不是你不夠好,不夠優秀。人總是喜歡在失去的時候才后悔,可這人生又有幾次能回頭?
重風急說道:情之所初,情之所終,我眼里.心里都是你。你是我終生求醫不得的隱疾,始于一見鐘情,哪怕挫骨揚灰。你哪怕可以假裝愛我,然后陪我到世界末日。
姒曾與說道:你不要這樣。你若要真正如此,沒有人能左右你的情緒,只有自己能掌控自己的心情。
重風就說道:既然這樣,孤獨我一人沒有關系。本以為心心念念的人要回來了,飽受相思之苦的日子也快熬出頭了,心里非常高興。我一直在想,只要是發自內心愛著一個人,不論她過去現在如何,哪里不能和她生活在一起,也值。
姒曾與就說道:何必?要知道,一念成執,寸寸相思寸寸灰。我,不值得你這樣去做。
重風卻說道:值不值得,那是我的事情。只要我愿意,就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