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如濃稠墨汁傾瀉,數架無人機組成精密方陣,在百米高空劃出機械韻律。
超高清夜視采集探頭如變異昆蟲的復眼,在夜空中詭譎伸縮,將下方激戰的人群盡數捕捉。
無形信息流自自由城上空迸發,化作虛擬信鴿,穿梭于霓虹招牌織就的光影迷宮,最終沒入城市繁華地帶那座奢華夜店的服務器。
在夜店舞池中央轟然綻放。
經過信息轉化,戰斗場面投放在夜店舞池DJ身后那個大屏幕上。
震耳欲聾的電子樂撕裂空氣,迷幻光影在墻壁上瘋狂流轉。
鋼管之上,身著僅存布料的舞者隨著節奏劇烈擺動,身姿妖嬈似蠱惑人心的魅魔。
卡座間,受邀賓客慵懶倚坐,享受著日式跪侍女郎的殷勤服務。
琥珀色波本酒在和服女侍應生手中折射出冷冽光芒。
經理辦公室內,落地玻璃窗將舞池景象盡收眼底。
少掌門天霧晴玄背負雙手,考究的日式白袍上,白菊紋章在光影中若隱若現。
向來一塵不染的他,此刻發絲凌亂如遭狂風肆虐,胸前斑駁血跡宛如紅梅初綻——
那是與和盛堂掌棍龍頭鄧伯激斗留下的勛章。
縱橫唐人街三十余載的老牌強者,果然絕非易與之輩。
天霧晴玄身后,九菊一派核心干部「黑菊?陰屬動物」夜鴉咒、「紅菊?傀儡道」紙偶齋主肅立如雕。
屏幕另一側,采集到的戰場信息正源源不斷地傳送給九菊一派的重要客戶們。
每一道數據流都似潛伏的暗線,串聯起不為人知的陰謀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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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名:竊皮者
代號:「千面寄生」
危害等級: C級
核心能力:
皮膚寄生與奪舍
-觸發條件:
竊皮者通過接觸活人皮膚發動能力。
當受害者皮膚暴露在外(如未穿衣物、傷口裸露),竊皮者的指尖會分泌透明黏液,一旦觸碰皮膚,黏液將迅速滲透并在皮下形成寄生網絡。
-寄生階段:
-初期:受害者皮膚出現暗紅色斑點,伴隨劇烈瘙癢,抓撓后斑點擴散成網狀紋路。
-中期:皮膚逐漸失去彈性,表面浮現灰白色鱗片,受害者開始出現記憶混亂,行為變得機械呆滯。
-末期:竊皮者完全控制宿主神經系統,宿主瞳孔變為純黑色,皮膚從接縫處裂開,露出竊皮者的真面目——
一團蠕動的血肉怪物,不見五官與表皮,唯有肌肉組織如噩夢般扭曲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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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淵之卵孕育的首個產物,被天霧晴玄親自命名為【千面寄生】竊皮者。
盡管接觸式寄生堪稱逆天能力,但它同一時間只能完全奪舍一具軀體,其余感染者不過是行走的備用容器。
正如屏幕中,行為詭異的富爸與富爺。
先前,竊皮者借二人裸露的手臂完成感染。
本體被毀后,它毫不猶豫地奪舍富爸,此刻正從其口腔中緩緩鉆出,黏膩的血肉與扭曲的肢體令人作嘔。
一旁的富爺則如提線木偶,空洞眼神下,是被完全操控的軀殼。
夜鴉咒凝視著屏幕,眉頭緊蹙。
他深知少掌門此番行事過于張揚。
掌門此前再三強調,黑淵幻武妃被毀一事需低調處理。
起初天霧晴玄確實依言而行,可自發現黑淵之卵后,行事風格卻陡然轉變,以雷霆之勢推進計劃。
如今竟公然召集眾多客戶觀看實時戰斗,稍有閃失,九菊一派的隱秘行動必將暴露無遺。
和盛堂雖不算頂尖勢力,但在自由城唐人街扎根多年,背后牽扯的利益鏈條錯綜復雜。
特別是20年前那件事……
如果傳聞是假的,也就罷了;
若是真的……
一旦觸動某些大人物的根本利益,后果不堪設想。
即便九菊一派在島國頗具聲望,面對真正的龐然大物,依舊如螻蟻般脆弱。
生性謹慎的夜鴉咒猶豫再三。
終于邁出一步,正要開口諫言,卻被身旁的紙偶齋主抬手攔住。
作為九菊一派頂尖實力的“九菊”核心成員。
夜鴉咒與紙偶齋主既是戰場生死相托的袍澤,更是深諳彼此脾性的至交。
紙偶齋主枯瘦的手指輕顫著橫在胸前,瞳孔里翻涌的警告如墨色漣漪,在凝滯的空氣里無聲炸開。
他與少掌門天霧晴玄同出天霧家本脈,親眼見證那個自幼執卷溫禮、笑如春風的少年,如何在權謀浸染中蛻變成父親的翻版。
天霧晴玄表面虛懷若谷,待人如沐甘霖,可深不見底的瞳孔里,總藏著與掌門如出一轍的陰鷙——
那是睚眥必報的狠絕,是容不得半點忤逆的獨斷。
夜鴉咒若此刻開口諫言,若計劃順遂,至多換來少掌門酒后的輕蔑嘲諷,譏他老邁昏聵、不識大局;
可計劃一旦稍有差池,等待他的將是少掌門的滔天怒火,滅門慘禍便在眼前。
這般血的教訓,紙偶齋主親歷過太多次——
那些被掌門以“清理門戶”之名屠戮的門人,他們的哀嚎至今仍在午夜夢回時刺痛耳膜。
甚至有一次,他自己就是負責那場血腥清洗的劊子手。
紙偶齋主按住摯友的手,指尖殘留著傀儡們特有的冷硬觸感。
除了護佑至交,他亦藏著隱秘盤算:
唯有盡快完成自由城的布局,才能重返門派閉關突破瓶頸。
而天霧晴玄激進推進的每一步棋,都暗藏他推波助瀾的痕跡。
在這弱肉強食的黑暗世界,
實力即是話語權,而權力的齒輪,永遠只為站在巔峰的人轉動。
少掌門的脊背突然繃直,宛如出鞘的寒刃。
他并未轉身,卻精準捕捉到身后的細微異動,聲音裹著冰碴擲來:
“黑菊,怎么了?”
夜鴉咒喉結劇烈滾動,正要開口,紙偶齋主的枯手已搭上他的肩膀,沙啞嗓音搶先破開凝滯的空氣:
“黑菊大人精研陰屬寄生之術,許是瞧出這竊皮者的能力有蹊蹺之處。”
天霧晴玄袍袖無風自動,轉身時白菊紋章在燈光下流轉出妖異光暈:
“哦?說來聽聽。”
那雙泛著冷意的眸子亮了起來,比起下屬的諂媚之詞,他顯然更在意手中“商品“的完美度。
紙偶齋主的應答恰如投進湖心的石子,不著痕跡地蕩開了夜鴉咒本欲勸阻的暗涌。
夜鴉咒垂眸深吸,在摯友鼓勵的目光中攥緊拳心。
指節發白的手按在腰間忍刀上,他躬身沉聲道:
“啟稟少掌門,方才竊皮者奪舍時,屬下觀察到幾處關鍵細節。
這些數據若能錄入秘庫,或可為后續改良提供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