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鴻雁訣只是一門三流輕功,但破限后,應當是要比尋常三流輕功強不少,只是不知能否比得上二流,甚至是一流輕功。”韓清思量道。
他接觸的武功終究是太少,沒什么品鑒能力,分不清一流,二流和三流。
“今天就練到這兒了!”
韓清活動了一番筋骨,起身回到房間,美美泡了一個熱水澡,而后換上一身干凈清爽的衣服起身出門。
“方爺,該走了!”韓清站在院中呦呵了一聲。
“來了,你小子別催,越催越慢!”方爺慢慢悠悠從房間里走出。
韓清目光一掃,又喝道:“劉三,一起去!”
劉三聽到動靜,從旁邊一間大通鋪里探出個腦袋。
“我?”
“不錯,今晚陪我喝兩杯!”韓清笑道。
這三年,劉三是他在鋪子里唯一的朋友,他心里自是惦記著。
劉三目光落在了方爺身上,方爺罵罵咧咧道:“磨磨蹭蹭,像個娘們,叫你去就一起去!”
“謝方爺!“劉三大喜。
在院中當學徒,平日連點油花都見不著,此刻能去吃頓好飯,他心里自是無比暢快。
…
入夜。
月光皎皎,灑落一地清冷霜華。
皂班大院一處寬敞屋舍里,韓清,楊武,方爺,劉三,馬二以及諸多衙門熟人聚在一起,面前是一張圓桌,桌子上擺放有諸多美酒佳肴。
“干杯!”
“喝!”
“韓哥!我敬你一杯!”
…
一杯杯美酒落肚,韓清喝得很痛快,好在他體魄過人,千杯不醉,否則,就這么個敬酒法,早就是軟成一攤爛泥了。
臨到最后,屋子里喝倒一大半人,酒水也只剩最后一壇。
韓清起身,捧起最后一壇酒,給自己倒了一杯又一杯。
“師傅,我敬你一杯!”
“方爺,我敬你一杯!”
“馬二哥,我敬你一杯!”
…
這一大壇酒,最終是被韓清喝了個精光。
來柏云縣近四年,這是他喝得最多的一次,也是喝得最暢快的一次。
次日清晨。
韓清回來和二老做了最后的告別,到正午時分,他吃過午飯回到衙門,跟著齊雁直奔北城門。
這里已經有一支車隊等候多時,同行者除了他,還有黎泰和穆大春,以及另外兩個通過乙等親衛考核的武者。
二人眼里的神色也極為復雜,既有對未來的憧憬與期待,也有對舊人舊地的不舍。
“上車!”
齊雁一聲大喝,震得眾人思緒飄散。
她又換上了一身猙獰漆黑戰甲,肩上扛著一根厚重狼牙棒,若非胯下戰馬體魄雄壯,根本擔不起她這般重量。
而她身后有約莫五百騎兵,騎兵中間是二十多輛馬車。
韓清在一位士兵帶領下,踏上了最前方那一輛馬車,黎泰和穆大春等人則是分別上了后方幾輛馬車。
韓清掀起車簾,回頭望了一眼,看到遠處柏云縣城門口,有諸多熟悉的身影在向他揮手,二老,馬二,師傅,齊縣令…
他心中也生出諸多不舍,不過,他放下窗簾,徐徐吐出一口氣,很快讓心緒平復下來。
“柏云縣的故事已經結束!”
“下一站,恒山城!”
“自恒山城起,我必將名震天下!!”
韓清雖面色沉靜,但內里有豪情壯志,萬丈雄心。
“出發!”齊雁一聲大喝,整個車隊都動了起來。
”短則七日,長則半月,車隊將抵達恒山城!”
“恒山城乃是蜀中第二大城,人口數百萬,非柏云縣這一座小縣城所能相比。”
“韓清,無需不舍,去了恒山城,我會親自教導你武功,你在柏云縣能獲得的武道資源,不及我能給你的百分之一。”
韓清坐在馬車里,聽到齊雁清亮的聲音從外面飄來。
韓清微微頷首:“好男兒志在四方,我雖有不舍,但不會太過留戀,人還是要向前看。”
“好,難得你這么豁達!”齊雁笑了笑,驅馬沖向隊伍最前方,
韓清放下車簾,打開隨身攜帶的小木箱,里面放著諸多黃金寶石。
這些寶物都是他從羅盛私宅里尋到的,他經過仔細清點,發現其中有兩件寶物最是珍稀。
一件是雷暴天珠,珠子內有雷光閃爍,以法念激發可引動一道天雷,威能莫測。
一件是一枚三寸短梭,其內有星星點點的光芒閃爍,鋒銳至極。
韓清從箱子里翻找到這枚短梭時,還不知道此物之珍貴,直到他握著這枚短梭刺向掌中佩刀,發現輕松就將其洞穿,宛如扎入一塊豆腐中,全程絲滑,毫無阻礙。
于是他仔細翻找了一遍記憶,他在方爺的書中看過很多關于奇珍異寶的介紹,最終是找到了與之相匹配的寶物,星辰鋼!
星辰鋼乃是天下最珍奇鍛造材料之一,每一塊都是無價之寶,多少黃金都買不到,以其為材料打造的兵刃堪稱天下神兵,削鐵如泥,堅不可摧。
更重要一點,煉神者達到聚魂境,法念可驅物殺敵,而星辰綱便是最適合承載法念的材料之一。
“雷暴天珠,星辰梭,外加幾十兩黃金,這便是我全部的家當了!”韓清將星辰梭和雷暴天珠取出,隨身攜帶。
前者既可以當匕首,也可以情急之下當暗器,后者則是一張底牌,危急關頭,或可反敗為勝。
清點完財物,韓清雙眸微閉,七殺碑在腦海中浮現,有四枚靈魂光點在旁閃爍不定。
之前,他僅僅是繼承了程休的武功技藝,現在他決定借著趕路的時間,將余下這四枚靈魂光點也吸收消化掉。
下一枚,他選擇吸收的是妖女紅蝶的靈魂光點。
當光點消散,韓清腦海中頓時浮現大量瑣碎記憶。
他走馬觀花般看到了很多斷斷續續的畫面,約莫十幾息后,畫面和聲音消散。
韓清揉了揉兩鬢,心里感嘆,這紅蝶也是個可憐人。
其原本是西莽草原人,在戰爭中被俘虜變成了奴隸,又幾經輾轉被賣到了柏云縣鄭家。
鄭家大少殘暴不仁,常以酷刑虐待丫鬟下人,此女難以忍受,于暗中修習兵道觀想圖,沒想到頗有天賦,實力與日俱增,再加上草原民風彪悍,縱使女子,也是從小習武,最終鄭家遭到了報應,被此女殺了十多口人。
不過,也因為殺戮太多,煞氣太重,這女子駕馭不了,終是走火入魔,落入差役手中。
韓清搖搖頭,不再思量此女身世,面前浮現大量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