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回衙門的路上,韓清也沒有撐傘,任由雨水沖刷著自己臉龐和身體,將那僅存的一點血腥味沖散。
他仔細(xì)回憶了一下整個過程,從出手到結(jié)束不超過三十息,干凈利落,再加上大雨天,應(yīng)當(dāng)是沒有留下任何破綻。
他本不想這么兇殘,但萬福春這老賊欺人太甚,他也只好痛下殺手了。
走出平順街時,韓清的心態(tài)已經(jīng)完全平靜下來。
他心念一動,腦海虛無空間里,七殺碑浮現(xiàn),旁邊多了三枚光球。
他先吸收了那兩個護(hù)院的光球,得到兩段記憶,卻是沒什么特別之處,多是一些日常瑣事。
而這兩人武功也是稀松平常,學(xué)得是一門名為金鋒功的入境之法,但都沒有入門。
韓清繼承了這兩人武功,立刻轉(zhuǎn)化給了九陰真功,卻是只漲了1%熟練度。
這一是因為金鋒功品質(zhì)太差,屬于是爛大街的入境武功。
二是低境向高境武功轉(zhuǎn)化熟練度時,轉(zhuǎn)化比例會很低。
而后他又吸收了萬福春的靈魂光球。
“哼,這羅盛欺人太甚,侵吞我萬家產(chǎn)業(yè),總有一天我要把失去的一切都奪回來!”
…
“羅大人,小的對您忠心耿耿,您放心,不出半年,柏云縣醫(yī)藥行定是咱羅家只手遮天!”
…
“羅大人,杏林堂韓老頭有個兒子名叫韓清,這小子有點邪門,聽說他在衙門當(dāng)仆役,也不知有沒有希望轉(zhuǎn)為正式差役。”
“這點你放心,有我在,那小子成不了氣候!”
…
“這醫(yī)藥行是暴利,等到我萬春堂獨大,日進(jìn)斗金都是輕輕松松。”
畫面消散,韓清心里對羅盛,乃至羅家的印象更差了,為了賺錢不擇手段,仁義,良心,道德,底線,統(tǒng)統(tǒng)棄之不顧,這等敗類對柏云縣造成的危害比些許地痞流氓還要大。
不過,韓清雖然憎恨這種人,但也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
倘若羅家不再步步相逼,羅盛不再針對自己,那他也不會主動給自己找麻煩。
…
回到衙門。
韓清晚上只睡了三個時辰,他心里藏著事,睡眠時間就會自然而然減少。
天還沒亮,雖然今日要進(jìn)行考核,但他還是照舊早早起床練武。
他練習(xí)的是九陰真功,雖然同樣是三十六個動作,但和九陽真功比,其風(fēng)格有很大差別。
九陰真功動作更加輕柔,呼吸節(jié)奏也更加緩慢,有點前世太極的味道。
而九陽真功更加迅捷剛猛,每一個動作都要求調(diào)動全身力氣。
一個時辰練完,天已經(jīng)大亮,眾多少年都已經(jīng)起床。
韓清也結(jié)束了苦修,他看了一眼面板,九陰真功熟練度只漲了一點點。
這事兒很正常,并非是他悟性或者根骨差,而是武道一途越往后,武功進(jìn)展越慢。
如果練一個時辰就有大提升,那還了得,人人都能成武圣了。
不過,韓清心中覺得正常,但并不滿足,這進(jìn)展速度還是太慢,他估計,如果沒有系統(tǒng)相助,半年都未必能入門。
“進(jìn)境雖然慢,不過很快就會改變。”韓清心道。
一是下午考核,如果一切順利,他馬上就是皂班刀斧手,日后能處決一些實力更強(qiáng),名聲更響亮的犯人,也就能繼承更加強(qiáng)大的武功技藝。
二是七殺碑馬上要進(jìn)階了,昨天斬殺萬福春,等階就在緩慢爬升,到今天早上,他掃了一眼,已經(jīng)是達(dá)到92.3%了。
如果運氣好,再殺一人就能達(dá)到二階,他也不知道二階有什么效果,但一定會讓他實力提升速度更快。
正思量著,方爺在自己房間里喲喝道:“啞巴,快過來,昨晚上被大風(fēng)吹了,今早一起來頭痛欲裂,哎喲,這可真是要老命了。”
韓清起身,快步來到方爺房間,后者躺在床上,眉頭緊鎖,臉上的表情痛苦不堪。
韓清還是用老方法,針灸鎮(zhèn)痛,十四枚銀針扎下去,方爺?shù)牟∏榱⒖檀鬄楹棉D(zhuǎn)。
“不錯,啞巴,你小子除了不愛說話,脾氣有點倔,其他方面再沒什么缺點了,尤其是這手醫(yī)術(shù),我看柏云縣那些個有名的郎中,加起來都比不過你。”
韓清也不吭聲,默默將針灸用具收拾好,放入一旁抽屜里。
方爺改躺為坐,身子倚靠在墻上,笑問道:“啞巴,下午你就要去考核,以你的武功,不出意外是要去皂班了。
到時候,你可以搬去皂班大院,楊武會給你單獨安排一個房間。
咱爺倆商量一下,你別搬出去了,我在這院里給你騰一個空房間出來,你繼續(xù)給我看病,我保你日日有葷腥,每周有書看,如何?”
他實在不想讓韓清走,萬一哪天他這頭疼的毛病又犯了,總不能大半夜去敲人皂班大院的門吧?
“好。”韓清點點頭,沒怎么猶豫就答應(yīng)了下來。
他知道方爺?shù)男乃迹綘攲λ卸鳎诓粨p害自身利益的情況下,順著方爺?shù)挂矝]什么。
再一個,方爺給他提供的伙食很豐盛,每天中午都有肉,他舍不得,更舍不得方爺?shù)臅?
”好,你小子是個有良心的,我果然沒看錯你,去吧,今天不用煎藥了,好生休息,免得影響下午的發(fā)揮。”方爺笑道。
…
正午時分。
日上三竿,天氣晴朗,韓清等一大幫仆役早早就在衙門練武場集結(jié)完畢。
韓清站在人群中,目光一掃,看到前方空地上擺放著三把椅子,待會兒衙門高層會前來參觀,甚至包括齊縣令。
而在這椅子對面百步遠(yuǎn),擺放著一排一人高的灰白色大石。
正此時,人群中響起一陣嘈雜的議論聲。
“又有學(xué)員來了!”
“嗯?怎么是生面孔,之前沒見過。”
“廢話,偷偷告訴你,這三人都是郡城過來的,身世顯赫,來這兒就是走個流程。”
“狗東西!我呸,我算是知道為什么這一次考核五個名額被占四個了。”有人罵罵咧咧。
”不對啊,這才三個人,還有一個名額呢?”有人困惑。
“那名額被壯班班頭于秋的兒子占了。”另一人道。
“怪不得,于班頭聽說是三班差役中武功最高的。”
…
韓清聽著周圍人的議論聲,目光也在打量著從遠(yuǎn)處走來的這三個學(xué)員。
這三人的穿著就很不一般,著翡翠,環(huán)玉帶,佩香囊,迎著陽光走來,各種金銀飾品反射光華,以至于看上去他們渾身上下都在閃閃發(fā)光。
三人來到附近,目光在眾人身上來回掃動,神色頗為傲慢。
沒辦法,家境差距太大了,和這三人比,他們這些人穿著簡陋,當(dāng)真如逃難的乞丐流民一般,就連羅英都不能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