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夏嫣然慵懶地睜眼。床上卻早就不見了蘇平安的身影。一套男人的衣服平整地擺在蘇平安睡過的枕頭上。
正當疑惑時,一只可愛的白色毛茸茸團子從被子中探出身來。
“啾咪,啾咪”。
白色團子是個人頭大的球形且沒有手腳,從被子中鉆出來便浮在空中,其有著一雙很小的眼睛和嘴巴。
夏嫣然目瞪口呆地看著團子,心想不會是蘇平安變的吧!
客房的門從外打開,蘇溪娘一蹦一跳的進屋。一眼就瞧見了飄在空中的白色團子
“啊呀,團子,我哥舍得把你放出來了”,不等團子有機會反抗便一把將它擠近自己的胸口。
看到床上沒穿衣服的夏嫣然,蘇溪娘一撇嘴湊到床上道:“上半夜當我的新娘,下半夜就爬了我哥的床。抱著我舒服,還是抱著我哥舒服啊”。
夏嫣然白了蘇溪娘一眼,心想著昨日蘇平安的話。一股不好的預感縈繞心頭。卻又說不上具體是什么事。
蘇溪娘揉著一直“啾咪”抗議的團子,就這么直愣愣看著夏嫣然一件一件穿著蘇平安留下的衣服,時不時的還伸出咸豬手往夏嫣然美好的肌膚上摸一把。
“逸風前輩”,夏嫣然終于是有驚無險地穿好了衣服,這才試著叫了一聲逸風。
門外逸風猶如一股風般出現在客房,還禮回了聲主人。
“可有見到蘇郎”?夏嫣然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腰問道。
逸風回道:“游主說他有事會離開很長一段時間,請主人和少游主莫要掛念”。
蘇溪娘揉著團子的手明顯停了一下,便又若無其事地笑道:“我家娘子食髓知味,這是舍不得他的小情人了,要不要為夫來幫你一把”。
夏嫣然很怕蘇溪娘這時候鬧騰起來,便連忙躲開。而她也留意了逸風對蘇溪娘的稱呼。
這時,夏嫣然貼身女侍梅兒端來洗漱用具伺候夏嫣然洗漱。
待夏嫣然洗漱完了,蘇溪娘道“天剛明就有一老頭闖進城主府。還好本姑娘練過,便將他胡子拔了綁在后院樹上。姐姐說說,偌大城主府,這侍衛少得可憐,賊人進了后院都不知道”。
城主府的后院在整個城主府中央,四周是護院侍衛和城主府伺候下人的居所。城主府后院除了一顆長得高大的羅金樹外,其他都是些花卉和稀有觀賞矮樹。
城主夏懷山中年喪偶,因為與夏嫣然母親感情很好便沒有再續弦。所以能進城主府后院的,除了夏嫣然與后院的侍女,便只有管家夏海和城主本人。只昨日又多了蘇平安和蘇溪娘。
聽到蘇溪娘如此說,夏嫣然立馬整個人都不好了。
莫不是把外出收田租的管家綁樹上了吧。
侍女也一陣詫異,蘇溪娘愛作妖的毛病昨日她們已經見識過。只不過今天早上所有下人都沒發覺有什么不對。
夏嫣然有些氣笑了,帶著詢問的眼神叫了聲:“逸風前輩”。
逸風可是武圣,就城主府那么大點地方肯定逃不過他的耳目。
逸風回道:“早些時候城主大人回府,被少游主打暈綁在了樹上”。
夏嫣然有些責怪道:“逸風前輩為何不阻止”?
“主人有所不知,游主曾經吩咐過,凡少游主想做的事任何人都不得阻止,何況我又打不過少游主”。
夏嫣然聞言倒吸了口涼氣,一是蘇平安對蘇溪娘的放縱,二是再次低估了蘇溪娘實力,十六歲的武圣,大秦歷史上就沒有過。
羅金樹上,被綁的夏懷山一身狼狽欲哭無淚。想當年自己縱橫九州十國,何人聞名而不膽寒,大秦能打過自己的也不多。如今回趟家被人打了悶棍,說出去是真他娘的丟人。
被掛在幾十米高空,夏懷山全身血脈修為被封,口里被塞了襪子叫也叫不出聲。
自己會不會就這么死掉吧。他連仇人臉都沒看清。到了下面冥王問話他都不知道該怎么說。
夏懷山這一想便是一個時辰。腦海中幾乎把平生都想了個遍,硬是想不出哪個仇家有那么無聊。
苦等好等,夏嫣然終于帶著一眾人來到樹下。蘇溪娘紅著臉跟在最后。
夏嫣然抬頭,幾十米高的樹尖上搖曳的黑影不是父親大人還能是誰。好嘛,還做了偽裝。離遠了看以為是個巨大鳥窩。怪不得沒人發現!
老是抬著頭,夏嫣然突然間覺得腰連著脖子都更酸了。這是怎么綁上去的?
一眾下人在樹下焦急得不行。
逸風平地縱身而上,輕而易舉地割斷綁在夏懷山身上的繩索,并將他安全帶到地面。
被解開身體封印的夏懷山吐掉口中的襪子,非常氣憤地道:“到底是哪個王八羔子暗害老夫”。
這會兒蘇溪娘有些不干了,這有什么大不了的,怎么還罵人。早上遇到這老小子就知道他不像什么好人,現在一看果然。
但這畢竟是夏嫣然的父親,這個鍋得甩。
蘇溪娘將小巧玲瓏的玉手往逸風身上一指,紅著臉道:“逸風,你好大膽子,連夏姐姐父親都敢綁”!
逸風滿臉無奈,單膝跪地請罪道:“都是屬下沒有看清,請主人責罰”。
夏嫣然立馬尬在原地,逸風向自己請罪。這看上去好像是自己錯了一般。
夏懷山畢竟走過江湖,也混過官場。見了這場景哪里還不知道罪魁禍首是誰,但有了個臺階下便也不再追究。畢竟也不是光彩的事情。
他在巡視夏家大營的時候,府里發生的一切自然有人稟報。
對于蘇溪娘,夏懷山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便自去洗換。
城主府正堂。
夏懷山坐在主位聽夏嫣然稟報。
蘇溪娘在一旁扯著她的團子。
夏嫣然見蘇溪娘有些無聊便問起了心中的疑惑。
“我的小相公手中的是何物”?
蘇溪娘嬉笑的表情依舊,只是眼眶中淚水不停流下。
“這是我哥的源獸,從不離身的。哥說過,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團子會代表著他一直陪著我。對了,團子還是我給取的名字,以前哥給取的名字叫白衍。姐姐說說是不是我取的名字好聽”。
夏嫣然聞言猶如冰箭穿心。本以為她自己是獵手,是利用。沒想到自己卻成為了獵物。更為剜心的是,她發現從昨夜的放縱開始,自己好像深深愛上了自己的獵物。
命運弄人。
但她夏嫣然是要成為女帝的存在,她要堅強。
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夏嫣然把蘇溪娘抱在懷中,本是要安慰,卻不知道該說什么。淚水終歸還是朦朧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