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殿內，七脈首座齊聚一堂。

道玄真人高坐于主位，不怒自威，一襲綠袍無風自動，仙風道骨，宗師氣派展露無遺。

道玄真人率先道：“蒼松師弟，此番操辦七脈會武著實辛苦，諸事井然有序，你功不可沒。“

“掌門師兄言重了。為青云遴選英才，為師兄分憂，本是分內之責。“

“只是此番耗費靈石較往年多出近倍？“

“掌門師兄有所不知，距上屆會武已逾十載，諸般物價早已不可同日而語，另外每座擂臺都配備一名長老作為監督，都是我青云的前輩還是要有所補償才是。“

水月大師冷然道：“怕是有人中飽私囊。“

蒼松頓時面沉如水：“水月師妹此言何意？“

“字面之意，你心自知。“

“你……”

道玄真人見二人爭執將起，袍袖輕拂打斷道：“水月師妹，小竹峰又得陸雪琪這般天縱之資，來日必為我青云砥柱。“水月大師冷若冰霜的面容稍見喜色，微垂首道：“掌門謬贊。“

話音未落，蒼松道人忽作朗笑：“要說奇才，大竹峰今年倒出了個異數——那個張小凡。“殿中燭火搖曳，映得田不易圓胖面龐忽明忽暗，他攥緊拳頭，目光如炬緊盯蒼松。

道玄撫須笑問：“田師弟竟藏了璞玉？“田不易額角沁汗，干笑兩聲：“頑徒愚鈍，怎當得起蒼松師兄抬舉。“

“商師弟座下楚譽宏苦修多年，被張小凡一招破去少陽劍氣。“蒼松語帶譏諷，眼角余光瞥向商正梁。但見朝陽峰首座青衫下的手指捏得發白，玉清殿蟠龍柱上的銅獸首在日光中投下陰影，恰掩住他漲紅的面色。

水月廣袖帶風，冷笑道：“張小凡，聽聞此子數載苦修仍困在練氣境一層，這樣的廢物竟能打贏商師兄的高徒，我們青云門的下限都那么低了嗎？“話音未落，商正梁腰間佩劍鏗然作響，田不易手中茶盞已現細密裂紋，兩脈首座目光如電相交，殿內靈氣竟凝滯三分。

蒼松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卻不易察覺的笑意。

道玄眼見眾人劍拔弩張，只得草草結束會面。

臨走時，商正梁拉住田不易，埋怨道：“好你個田胖子，居然也和水月一個樣喜歡炸魚是吧，前天是陸雪琪，今天你又來了個張小凡，這倆人的水平那是七脈會武該出現的?”

“商師弟你還擱這裝，上癮是吧，我知道你是想賣個人情給我大竹峰，可你們的演技也實在太差了，一招就輸了，那誰相信啊?這不，剛剛蒼松就迫不及待挑事了。”

“誰裝呢，我弟子楚譽宏現在還下不來床呢，不是，你高低也得給我賠償個百八十塊靈石作為療傷花銷，否則這事咱倆沒完。”

“啊，你真的沒有放水?”

“廢話，靈石拿來。”

田不易一瞬間感到天塌了。

——

張小凡帶著曾書書來到廚房找到正在偷吃的小灰，溜出廚房后曾書書忽然曾書書搭著張小凡的肩膀一本正經說道：“小凡，你管我叫書書，我叫你小凡，以后就是咱倆就是兄弟了。”

“大哥你這么自來熟的嗎，咱倆認識還不到三天呀。”

“因為我對你一見如故，一見傾心……”

“啊……你該不會是?”

“把小灰給我抱一下。”

小灰被曾書書抱在懷里顯得極不情愿，“吱呀”的叫喚。

“明日你對戰的是我風回峰的彭昌師兄，他可比楚譽宏那種阿貓阿狗厲害多了。不過你放心，我已經打過招呼了，讓他到時候對你手下留情，至少不會讓你受什么傷又體體面面地輸掉，你呢，不必有所顧忌，最好往死里……啊不對，最好全力以赴。”

“謝謝你啊，書書。”

呵呵，憑我練氣境一百層實力，管你什么彭昌，膨脹的，通通一招撂倒。

曾書書心里暗道：“我看這張小凡實力深不可測，明顯是扮豬吃老虎。彭昌在風回峰深得人心，已經要威脅到我的地位了，雖說爹是首座，但青云門畢竟要講實力的，這次正好借張小凡之手把他給廢了，哈哈哈哈！”

說話間，小灰掙開曾書書在地上蹦蹦跳跳，一直在兩個迎面走來的身影前停下，齜牙咧嘴，似乎并不高興。

“臭猴子，再亂叫就燉了你。”田靈兒壓著嗓子呵斥道。

“靈兒，這就是你經常提起的小猴子?”

張小凡見到二人手牽著手，頓時心涼了半截，倒不是有多舍不得田靈兒，只是因為自己泡了五年的妹子，碰都不舍得碰，竟被別人隨隨便便就給恰了。

曾書書上前打招呼：“齊師兄好久不見，這位是田師妹吧，二位可真是郎才女貌啊。”

“曾師弟別來無恙。”

齊昊注意到了后面的張小凡，：“張師弟近來可好啊。”說著故意晃了晃和田靈兒牽著的手，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一股無名火上來了：“居然撒狗糧，忍不了一點。”

張小凡走到曾書書的身邊，左手搭在對方的肩膀上，掌心磨挲著曾書書的袍袖，動作溫柔，舉止曖昧。

齊昊怔了一下，雞皮疙瘩掉一地。

曾書書菊花一緊：“不是哥們，你來真的?”

“我——們很好。”

曾書書心想：“為什么要加個們呢?”

田靈兒羞紅了臉，指著張小凡半天才說出話：“呸，你們可是兩個大男人，不要臉。”

“那又怎樣，我們是真心相愛的。”

曾書書要哭了：“大哥，有這回事嗎?天香錄里也不是這么寫的呀！”

齊昊冷笑道：“別裝了張小凡，靈兒不要你那是她慧眼識珠，知道你是個廢物，你要是有本事下次找個小竹峰的美女啊，不過像你這樣的屌絲，想想都不可能。”

“是嘛，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莫欺少年窮，麻煩你換句逼話吧，來來去去都是這一句，俗不俗套?別以為你僥幸贏了一場就可以得意忘形了，告訴你，我可不是楚譽宏那種廢物。”

“在我看來，沒有什么兩樣，甚至你還不如他。”

齊昊獰笑道：“我們會有交手的時候，我保證到時候把你連同你那微末的道行一起廢了，靈兒，你們走。”

田靈兒冷哼道：“張小凡，你非要裝，這下師姐也救不了你了。”

二人趾高氣揚地走了，張小凡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呵呵，優雅永不過時，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曾書書以為張小凡受不了失戀的打擊，上前安慰道：“別怕，小凡，你還有我呢。”說著，雙手搭在張小凡的肩膀，身子前傾貼在他都背上。

啪啪！毫不留情的兩巴掌。

“滾開，你個死基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