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靈兒踏著月色輕哼小曲，忽見暗處人影晃動，琥珀朱綾霎時如赤蛇游走周身。“誰？“她指尖法訣暗掐。

暗影中傳來沙啞回應：“師姐，是我。“

“小凡？“田靈兒散去靈力，朱綾垂落腰間，“三更半夜的，你在這里做什么？“

“那些點心……可合口味？“張小凡的聲線裹著夜風飄來。

“什么，你大半夜的來這里，就為了問我這個?”田靈兒啞然失笑，她實在沒想到世界上還有舔到這個地步的男人。

張小凡聲音低迷：“是的。”

田靈兒雖覺得他有些不對勁，卻只當他是想自己表揚他一番，于是便順著說道：“很好吃，看，我都吃完了，嗯……明天再給我做些……”

“杏仁酥！”

田靈兒怔了好大一會兒，大腦飛快運轉，是巧合還是他看見了?

“師姐，你今晚為什么會和齊師兄在一起。”

田靈兒眼見事情敗露，立馬換了一種臉色，質問道：：“好你個張小凡居然敢跟蹤我。”

“我……只是路過。”

“既然被你發現了，那我也就不瞞你了，我要和我齊師兄在一起。”

“可我們有婚約啊，說好了長相廝守，做彼此的天使的。”

“你也不想想，這么多年來你一點長進都沒有，還是練氣境一層，你看看人家齊師兄，上屆七脈會武第二名，筑基境第八層，你拿什么跟人家比?就你那水平能活得比凡人長就不錯了，還長相廝守，我可不想守活寡。”

“師姐你這話有點過分了！”

“我傾慕的從來是天才，那人就是齊昊師兄，明天我就讓爹退婚，你以后不要再來找我了，我怕齊師兄誤會。“

田靈兒的背影慢慢遠去，直到完全消失在夜幕。

月色如霜，他的指節深深陷入古柏皸裂的樹皮。樹皮下流淌的松脂沾了滿手，像凝固的琥珀裹住指尖，卻裹不住從內心深處傳來的刺痛，漸漸地視線變得模糊起來。

他恍惚間看見十一歲那年的田靈兒。粉衣少女踏著琥珀朱綾掠過竹林，金鈴脆響驚起滿山流螢。那時她的廣袖拂過他曬得發燙的臉頰，“小凡別泄氣，師姐教你怎么砍竹子。”

“師姐，你怎么變成這樣，都是騙人的。”張小凡眼含血絲，憤怒的聲音回蕩在風聲里。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田靈兒今天你對我愛理不理，總有一天我要讓你高攀不起。”

“別吹牛了，就憑你，三百年也不可能。”

“誰，誰在說話?”

“我就在你背后。”

張小凡轉身查看，四周空蕩蕩的只有山風卷起幾片落葉飛向半空又重新墜落地面。

“沒有人，難道是我聽錯了?”

“甭看了，我就是你身上的燒火棍。”

張小凡猛然一驚，連忙取下背后燒火棍，只見上面隱隱泛著青光。

“我去，棍子成精了。

“我就是噬血珠和攝魂的結合體，你可以叫我噬魂，或者小棍棍。”

“你這名字……有點不正經啊。”

“別在意這些細節，你剛剛怨念深重成功喚醒了我，如今三年之期已至，小子，準備好驚艷所有人了嗎?”

“三年，這才三刻鐘沒到。”

“別打岔你知道為什么三年來境界一直無法提升嗎?”

“為什么?”

“因為你修煉的靈力都被我給吸收，成為供養噬魂的養分了，所以才會停滯不前。”

“原來是你害得我，你知道這三年我是怎么過的嗎?快把靈力還給我。”

“別生氣嘛，我這有本絕世秘籍，保你脫胎換骨，打臉所有人。”

“打臉所有人，那還啰嗦什么，快端上來。”

——

黑氣退散，張小凡幾乎止不住的興奮。

“好厲害，我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

“當然，你現在已經是練氣十層了。”

“才一個時辰，竟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

“因為你是天生圣體，修煉任何功法都能一日千里，搭配我剛剛傳給你的“黑心大法”簡直強的不要不要的。”

“那我一直練下去豈不是天下無敵了。”

“唉，你別高興的太早，圣體突破境界需經歷大劫，也就是要經歷雷劫。”

“那簡單，等哪天刮風下雨我飛到山頂不就行了。”

“沒那么簡單，據我了解，三年前劈中你的天雷出自青云門的“神劍御雷真訣”，正是這個在你身上種上了因果，初步解鎖了體內的圣體之力我也因此得以覺醒，三年來依靠吸收你的靈力重塑魂力，但是你若想突破還得被同一道雷劈過才行。”

“那你的意思是說，能助我突破的那個人就在青云門?”

“不錯，是這樣。”

“可是青云門幾十名長老都會這招，萬一不是同一個人，把我劈死了咋辦。”

“緣到福自有。”

“怎么越聽越不靠譜，你不會坑我吧?”

“你要信我呀，七脈會武就是你揚名立萬的時候了。”

“我現在不過練氣十層，頂多二十名開外，齊昊可是筑基八層，怎么算我也打不過他呀?”

“你先別急少年，我再告訴你一件事，你天生圣體，別人的是丹田而你的卻是丹海，別人的練氣境只有十層而你有一百層，換算下來就是筑基境十層了，區區齊昊不在話下。”

“唉呀我去，我爹怎么把我生的那么厲害！”

“離天亮還有三個時辰，今天晚上加班加點，升到練氣境一百層不是問題，小子，趕快動起來吧。”

“我都是圣體還要卷?”

“因為現在還沒到打臉時刻，你還只是一個屌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