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神清氣爽，一直躺著會頭疼，于是就來到咖啡廳坐在吧臺前看著更新介紹打發時間。

『致我親愛的玩家~』

每個人只需要再進行99場副本就可以離開這里啦！開心嗎！喜悅嗎！

虛境咖啡廳新功能更新，菜單功能已開啟，你可以在菜單上搜索任何你想要的物品，只要是我允許的你都可以購買。

此外，系統面板已重新排版并更新，新增功能地圖顯示……今后也將取消系統任務功能和玩家等級制度！請在副本中多多找提示吧?

忘記告訴你們了，玩家也是可以看其他玩家的面板的哦?

——白塔管理者

……

我打開系統面板，確實都重新排版了……

【姓名：墨鏡心】

【性別：女】

【玩家排名：NO.11】

【玩家編號：005】

【隊伍：數學什么時候能全隊】

【隊伍排名：NO.1數學什么時候能全隊】

【當前地圖：虛境咖啡廳】

有點意思，雞肋的東西倒是都沒有了，但信息不包這是很難受的。

但是為什么我們戰隊會是第一，我怎么也想不通啊……

我又開始捯飭菜單，吧臺上多出來的這塊金屬板子應該就是了吧，根本拿不起來，像是被粘在上面了一樣，我點了幾下，無事發生……

之前點餐的話是直接點一下紙質菜單的圖片就有了，現在紙質菜單什么的也找不到。

于是我試著在金屬板上面寫了豚骨拉面幾個字……隨著五十點積分的扣除，一碗熱氣騰騰的拉面出現在我面前，看著那奶白奶白的湯我的胃在叫囂。

好餓！

把面端上桌就開炫……

“早，起得好早。”紀讖走過來和我打招呼，我點點頭。

“你起得也很早啊……”

“剛剛冥想了一會，對了，你看更新通知了嗎。”他欲言又止的樣子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99場副本你怎么看?”

“眼睛看。”我非常認真的回答，畢竟這幾次副本下來，好像都挺輕松的。

吃完面條，伸了伸懶腰……下一秒眼前一黑。

『副本加載中…』

『歡迎來到副本：心魔』

一道機械的女電子音在耳畔響起，下一秒我是在一個醫院醒來的。

醫院的燈光慘白刺眼，風呼嘯著，空氣中隱隱約約一點消毒水的氣味鉆入鼻腔，好冷……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穿著單薄的藍白條紋的病號服，手腕上系著一條編號帶，多少號數字已經看不清了，手里還握著一張紙。

房間的門虛掩著，外面是無盡黑暗，這讓我很沒有安全感，風聲依舊呼嘯著，而門也隨之晃動，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在滲水，滴答滴答流個不停。

我試著安靜下來，卻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了腳步聲，不像是地上傳來的，倒是像天花板上快速爬來的，直直的朝著我的病房爬來的。

我來不及看那張紙，直接躲進床底的影子里，幾乎是剛進入影子，那東西就來了。

皮膚漆黑散發著腐臭，眼眶空洞，它在天花板上伸著脖子朝著下面看，似乎在尋找我一樣。

蠢貨，它找不到我的。

我在影子里悄悄的移到門口，那怪物突然暴怒地嚎了一聲，下一秒它就瘋狂地到處嗅著，我沒敢久留觀察，直接就快速溜出去了。

傻子才愿意看它下一步要做什么……

剛出房間，就看到房間外的墻上寫著幾個紅色的大字。

“他們不是人！所有人都不是人！”

不是人，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末法時代，光是在現實世界就沒見過身邊有幾個人，更何況在副本里呢?

走廊的燈忽明忽暗，墻上的十字架上不斷的滲著水，惡心難聞的臭味熏得我鼻子快要爛掉了，所有的門要么是半開著要么就是緊緊的被鎖死。

我躲進了一個看上去比較完好的倉庫……至于是怎么進去的，當然是門底下有縫，影子也連在一起。

倉庫里沒有燈光，但門上有個小窗戶，走廊微弱的燈光照了進來，我從影子里出來，那張紙一直被我攥在手里。

借著光我看清了被揉皺的泛黃的紙張上寫著的一行行的字：

這家醫院毀于一位女巫，女巫一直在游蕩。

死在這里的人都成了亡靈或怪物，他們會殺了我……

女巫的魔法很強大，她什么都做得到！

我不想死……

殺了女巫！

殺死她！燒死她！對……燒死她…！離開這！！！

……

女巫……我心頭一顫，在接觸東玄之前，我所學的所有都是以北歐體系為主的神秘學，而“女巫”這個名詞，這要需要辯證看待。

我一向認為獵巫行動最初是為了穩固教權，而后來普通人的觀點已然被訂上了“女巫就是不詳會害死所有人”的觀點，致使教會衰敗了獵巫行動仍然存在。

直到現在還有很多人發自內心的厭惡女巫、烏鴉、黑貓……

我剛準備掃蕩一下倉庫，就聽到了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咚咚咚”

身體一僵，隨即快速躲進影子里，就順著門底下的縫看見外面站著一個人，看向門上的那個小窗戶，似乎有誰在試著不斷踮腳來看清楚倉庫里有什么一樣。

見看不清，它又蹲下，順著門縫朝著里面看。

我幾乎能與那雙眼睛對視，是人的影子，但異常詭異……我試著不斷告訴自己我是在影子里，它絕對看不到我的來緩解緊張和不安。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東西終于離開了，我從影子里出來，貨架上積滿了厚厚的灰塵，箱子里都是些沒什么用的東西，甚至還有器械器具，根本用不到。

突然一本厚厚的書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拿起書來坐到門上小窗的視野盲區開始翻閱。

是一本日記，好像是位保潔人員寫的，記錄著醫院里的形形色色，也正好便于我去了解。

很正常的日常生活……沒什么可看的。

翻著翻著，突然掉出來了一張紙。

“注意佩羅艾！佩羅艾會殺了我們所有人，她是個女巫！”

我把紙放進日記里，開始查找一切關于佩羅艾的記錄。

這家醫院是精神病醫院，里面關押著各種各樣的病人，其中有一個十三歲的女孩叫佩羅艾，她總是安靜地坐在角落里，用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盯著每一個人。

日記里提到，佩羅艾從不說話，但每當她盯著某個人看時，那個人不久后就會遭遇不幸——要么突然發瘋，要么離奇死亡。

“今天又有人死了……是護士長。她昨天剛呵斥過佩羅艾，今早被發現吊死在自己的休息室里，可那里根本沒有繩子……所有人都說是自殺，但我知道，是佩羅艾做的。”

“院長下令把佩羅艾關進了地下室，可奇怪的是，第二天她依舊出現在病房里，仿佛從未被移動過……”

“醫院里的病人越來越少了，可走廊上的腳步聲卻越來越多……那些消失的人，真的離開了嗎？”

日記的最后幾頁被撕掉了，只留下幾個潦草的字跡：

“她來了……她來了……她來了……”

還有一張小紙片，上面畫著一個芒星陣，應該是什么召喚用的陣法，但又不像，我只從里面找到了一些可以指引的符號……我把芒星陣放進口袋。

合上日記，心臟砰砰直跳。

我正思索著整理著信息，突然，倉庫的燈“啪”地亮了起來。

不對，指引！

刺眼的白光讓我下意識閉眼，再睜開時，倉庫的門已經無聲無息地打開了。

門外站著一個女孩。

她穿著破舊的病號服，黑色的長發垂到腰間，蒼白的小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有那雙眼睛，漆黑的，空洞的，像是能吞噬一切光線的深淵。

佩羅艾。

……

她緩緩抬起手，指向我。

下一秒，整個倉庫的溫度驟降，墻壁開始滲出暗紅色的液體，貨架上的器械“咔咔”震動，仿佛被無形的力量操控著，緩緩浮空對準了我。

我立刻想鉆進影子，可這一次，影子像是被某種力量禁錮了，我無法完全融入！

佩羅艾歪了歪頭，嘴角緩緩勾起一個詭異的弧度。

“老鼠。”

她的聲音像是無數人重疊在一起的嘶啞低語，刺得我耳膜生疼。

貨架上的手術刀、剪刀、針筒全部朝我飛來，我猛地翻滾躲開，可手臂還是被劃出一道血痕。

人果然在這種環境下潛能無限，這可能是我人生中最敏捷的一次了吧。

傷口正在慢慢愈合，我看向她，估計這個瘋子會讓我死一次又一次，我現在甚至連系統都打不開。

“佩羅艾……”我試著用嘴遁術，抬眸看向她“小妹妹，姐姐沒有惡意。”

她依舊面無表情，下一秒，所有的東西都朝著我撞過來。

失去意識前，我只覺得渾身上下都像是要爆裂開來的疼，已經聽不到任何外界的聲音了，耳鳴聲要穿透我的頭腦一樣。

好疼，但我不會死。

……

我被綁在十字架上，手腳都被長鐵釘刺穿，痛的我眼淚簌簌直流，衣服上掛著大片大片的黑紅色的血液。

好冷，好疼。

但我好像是和這具身體共享著一個靈魂一樣，只不過身體的控制器不在我。

這具身體不斷尖叫掙扎，聲音是那般凄厲，我只覺得耳膜好疼嗓子也好痛。

一旁的神職人員手里拿著厚厚的書，舉著銀白色的小型十字架，嘴里振振有詞地念著：

“我仁慈的主啊！寬恕這個被惡魔污染了的可憐的靈魂，用火焰來洗凈她的靈魂……”

女孩的頭發披散，不斷搖晃著頭，尖叫著怒喊著，“你們都得死！我會讓你們陪葬！”血污沾染在臉上，混著冰冷的眼淚。

女孩越掙扎，神父念得就越真誠，良久后，他借過一旁的火把說了些什么，然后朝著女孩丟來。

大火舔舐著我的全身，我已經分不清這恐懼這委屈這無盡怒意是誰的了。

……

“哎，哎……”這次是被踢醒的，我悠悠轉醒，慢慢看清眼前的人。

誰啊，不認識。

“你怎么了，倒在一堆東西下面，我好不容易把你撈出來。”他的笑容實在斜的發正，見我沒說話，他笑著一把拿起我的左手，掰開我的手指打開系統面板。“墨鏡心啊……好名字，這樣吧，我剛剛把你撈出來的費用加上關心你的和夸你的。”

他瞇起眼睛，笑得更加燦爛，手指在我的系統面板上快速劃動。

“一共收你五萬積分，不過分吧？”

我猛地抽回手，強忍著全身的疼痛坐起身來。倉庫里一片狼藉，貨架倒塌，器械散落一地，而佩羅艾已經不見了蹤影。

“你誰啊？”我警惕地盯著他，同時他打開自己的系統面板。

【姓名：錢千萬】

【性別：男】

【玩家排名：NO.16】

【玩家編號：231】

【隊伍：錢來笑】

【隊伍排名：NO.3錢來笑】

【當前地圖：塞里爾德精神病院三樓倉庫】

“我叫錢千萬，233號玩家。”他聳聳肩，依舊笑嘻嘻的，“看你躺在一堆手術刀下面，還以為你掛了呢。”

我沒理他，低頭檢查自己的傷勢。傷口已經愈合了大半，但衣服上的血跡和破洞提醒著我剛才的遭遇有多兇險。

“佩羅艾呢？”我環顧四周，倉庫的門大敞著，走廊里一片寂靜。

“誰？”林瞬歪了歪頭，“我進來的時候就只看到你一個人。”

我盯著他看了幾秒，最終決定暫時相信。畢竟在這個詭異的醫院里，多一個人總比獨自面對佩羅艾強。

直接跳過積分的話題。

“這醫院里有個叫佩羅艾的女巫，她可能是通關的關鍵。”我簡短地解釋，“我們需要找到她的真相。”

“女巫？”林瞬挑了挑眉，突然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你說的是這個嗎？”

我接過紙，上面用潦草的字跡寫著：

【佩羅艾的弱點：她的眼睛。挖出她的眼睛，她就會失去力量。】

“你從哪兒找到的？”我抬頭問他。

“走廊盡頭的病房里，一個瘋瘋癲癲的病人塞給我的。”林瞬攤手，“他還一直念叨著‘眼睛，她的眼睛’……”

我沉思片刻，突然想起口袋里的芒星陣。掏出來一看，這張紙已經黢黑。

“看來得找到佩羅艾，然后……”我頓了頓，“挖出她的眼睛。”

錢千萬吹了個口哨：“夠刺激，我喜歡，但我不會去做的，對了，積分……。”

“你會挖人眼睛嗎?我不會我也不去。”

“那先欠著唄~”

“我不認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