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源身形扭轉，避開對方的攻擊。

右手將木棍用力抓住，狠狠一拽。

那土著的力氣不如姜源大，木棍脫手而出。

姜源面色冰冷，朝著馬的前腿猛揮手中木棍。

石塊砸到馬前腿的關節上。

似乎有骨骼破裂的聲音隱約響起。

馬匹痛苦地嘶鳴一聲，前腿一彎，直接朝前跪了下去。

那土著也只能被迫跌落。

他驚恐地看向姜源。

姜源把木棍高舉。

石塊上，那不知是馬血還是人血的紅色液體，被甩飛幾滴。

隨后，姜源將木棍朝著土著的腦袋狠狠砸下。

“嘭！”

土著的腦袋頓時被砸了個洞穿。

紅的白的腥臭之物胡亂濺射。

“啊啊啊！！！”

姜源身前傳來一個土著的怒吼。

或許是因為親眼看到兄弟被殘忍殺害，他的臉上滿是猙獰。

胯下馬匹加速，他迅速接近姜源。

姜源看都不看聲音傳來的方向，左手中的連發步槍舉起，扳機扣動。

“轟！”

槍響傳出。

那猙獰的土著腦袋開花，搖晃兩下，摔落下馬。

眼見兩個族人被姜源殺害。

阿帕奇瞪大了眼睛，心中憤恨之火猛烈燃燒，他厲聲大喝：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土著們都加速沖向姜源。

阿帕奇也是猛踢馬腹，刺激坐騎加速，迅速接近姜源。

一土著來到姜源身前，將木棍砸向姜源的肩膀。

姜源躲開，隨手一棍還擊，將那人揮棍的右手砸得血肉模糊。

那土著慘叫間，又一個土著來到姜源身側。

他直接從馬上縱身躍起，高舉木棍，朝著姜源的腦袋狠狠砸下。

姜源身軀扭轉，躲開攻擊，猛地揮動棍子，將那人的腦袋砸爛。

眨眼間，雙方已經交戰了幾個回合。

姜源毫發無損，土著們已經非死即傷。

阿帕奇的小腿被姜源砸中，骨裂一般的痛處不斷襲來。

他緊咬牙關，強忍疼痛，怒目圓瞪，眼白上滿是血絲。

族人們的死傷、哀嚎，不斷地刺激著他的神經。

讓他每一根汗毛、每一根血管、每一個細胞中，都充滿憤怒與仇恨。

“殺！”

他怒聲大吼，高舉木棍，全身肌肉膨脹，用盡全身的力氣攻向姜源。

姜源隨意一閃，便避開了攻擊，隨后將阿帕奇的小腿抓住，用力一拽。

阿帕奇緊抓韁繩，但依然被姜源的巨力拽下。

“嘭！”地一聲，他直接被姜源摔在地上。

渾身散架一般的疼痛，如潮水般一疊一疊地不停沖刷著阿帕奇的每一個細胞。

他額頭冷汗直冒，迅速用力地喘息著。

姜源看向了他。

在阿帕奇眼中，就像是擇人而噬的魔鬼看向了自己。

恐懼與驚駭化作的鎖鏈將他緊緊捆住，使他幾乎無法動彈。

姜源緩緩舉起木棍。

阿帕奇死死地盯著木棍末端石頭上的血跡。

他知道自己就要死了。

被這個惡魔一樣的東方男人殺死。

“咻！”

箭矢攜帶著破空聲襲來。

姜源連忙后退兩步。

箭矢從姜源和阿帕奇兩人間飛過。

似一道警戒線一般，將兩人隔離開來。

姜源扭頭看向箭矢襲來的方向。

一個土著正拉弓瞄準他，再度射出一箭。

同時，七八個手持武器的土著瘋了一般地拍馬趕來。

箭矢襲來。

姜源躲閃避開。

那七八個土著已經來到身前，對他發起瘋狂地進攻。

阿帕奇表情扭曲，尖聲嘶吼：

“殺了他！殺了他！”

由于許多土著和姜源纏斗的緣故，那個持弓土著已經無法射箭。

他迅速跑到阿帕奇身邊，將阿帕奇拖上了自己的馬，驅馬快速離開。

阿帕奇瘋狂掙扎：

“卡爾！你在干什么？！帶我回去戰斗！”

卡爾用左手緊緊箍住身前的阿帕奇，阿帕奇因為受傷的緣故，無法掙開。

“你必須離開。”

“那個東方人殺了我們那么多族人！你要我就這樣離開？！”

阿帕奇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這番話。

卡爾語速飛快，聲音中滿是怒意：

“你還想要死更多族人嗎？

你帶著的那十來個族人已經死光了！

我帶著的那些族人，為了掩護你逃跑，也會被那個東方人殺死！

你還要回去送死嗎？！”

阿帕奇愣住了。

他腦海中又開始浮現姜源擊殺他族人的畫面。

族人身上的猙獰傷口和臉上的痛苦表情像是被放大了一樣，在他眼前纖毫畢現。

他的身子開始顫抖，刺骨的冰冷恐懼漫布全身。

在這時候，他居然莫名地生出一股慶幸，一種劫后余生的感覺。

他雙拳緊握，指甲幾乎陷入掌心。

自己怎么能夠慶幸？

死傷那么多同伴，自己居然因為活下來而感到慶幸？

難道自己是個懦夫？孬種？

阿帕奇心中升騰起了對自己的憤怒之火。

“嘭！”

遠處傳來槍響聲。

背后，卡爾的身子顫抖瞬間。

“卡爾？”阿帕奇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

“沒事。”

“嘭！”

又是一聲槍響。

卡爾的身體猛烈震動。

溫熱的液體流淌在阿帕奇背上。

阿帕奇已經知道發生了什么。

他大腦陷入了瞬間的空白，鼻子泛酸，眼眶一紅，竟然是落下淚來。

溫熱的液體滴落到背后脖頸上。

他淚流滿面，嘴巴張開瘋狂喘息。

不斷發出“啊哈，啊哈，啊哈”的聲音。

“阿。。。阿帕奇。。。為。。。為我報仇。”

卡爾的聲音緩慢而嘶啞。

“我會的卡爾。。。我一定會為你報仇，我會用他的頭顱來祭奠你。”

阿帕奇說話的時候，眼淚流淌進了嘴里。

那是濃烈的鮮血與仇恨的味道。

姜源看了看手中的連發步槍，略感無語。

這槍一次性只能填充七發子彈。

剛剛最后兩槍，打在了那騎馬的土著背上。

之后他才想起。

自己應該打馬啊！

打了馬，他們不就逃不掉了嗎。

可七發子彈已經用光。

等他將子彈再度填充好的話，那土著早就騎馬跑遠了。

他瞥了一眼滿地的土著尸體，又看了看四處燃燒火光的帳篷。

空氣中滿是硝煙與血腥的混合氣味兒。

耳中能夠聽到凄慘的哀嚎和痛苦的叫喊。

‘可真是慘烈呢。’

這樣想的時候，瓊斯滿臉感激地快步小跑到姜源面前。

此刻瓊斯心中，震撼甚至大過了慶幸。

姜源一個人，在他面前，就這樣擊殺了接近20個土著！

他做夢都想不到，有人能做到這種事。

但這種事，就是真實地發生在了自己面前。

這個東方人。。。太恐怖了。

他現在覺得，自己這輩子做過的最正確的選擇之一，就是雇傭這名東方人。

瓊斯伸手與姜源握手，語氣激動：

“真的太感謝您了，姜先生，要不是您的話，我們今天都會死，您救了我的命！”

姜源無所謂道：

“瓊斯先生，工作職責而已。”

姜源這樣說，瓊斯自然不會這樣覺得。

他感謝了姜源半天，最后表示要給姜源更高的職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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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著已經退走。

夜色下的安蘇工地中。

有些人在安慰情緒崩潰的人。

有些人在為傷員治療。

有些人則是在收拾尸體。

姜源站在一具熟悉的尸體前，心緒復雜地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