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博基尼Reventon的V12引擎發出困獸低吼，手機屏藍光如手術刀劃破車內黑暗。敖蝶瞳孔收縮成類似冷血爬行動物的豎瞳，指甲在碳纖維方向盤上刮出高頻嘯叫。

“李嘉圖，我接下來有點事情。”轉速表指針撞向紅區瞬間，敖蝶下頜線繃緊成獵隼俯沖的弧度

“發生什么要緊的事情了嗎？”路明非的聲音像是生銹的滾珠，記憶里突然閃過死侍的血色殘影。

“一點點小事情，我解決之后馬上過來。”

車身以手術刀精準度切入影院拱門陰影，敖蝶甩尾激起的碎石在霓虹燈下飛舞，剪刀式車門掀起的氣流驚飛麻雀群。

“加油，李嘉圖，你是最棒的。”

在少女的鼓勵下，路明非的嘴角仿佛被無形魚線吊起，指關節在背后摩擦出鉆木取火的熱量，當頂級超跑的尾燈消失在視野當中時，他突然聽見自己脊柱如軍刀出鞘的錚鳴，某個被圈養的靈魂正在緩步褪去枷鎖。

陰影里突然凸起鬣狗輪廓，徐巖巖的肥肉在電影院燈牌下泛起波紋：“趙哥神機妙算！那衰仔果真是扯虎皮拉大旗。“

手機藍光在他雙下巴流淌成毒蛇信子，發送鍵按下的瞬間，影院穹頂突然炸響驚雷。趙孟華回復的UP字樣在屏幕浮現，像絞索緩緩收緊的動態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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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博基尼以戰車沖撞陣地的姿態切入停車位，四道交錯的痕跡在泊油路面上冒煙。敖蝶七厘米細高跟敲擊地面的節奏，恰似加特林機槍完成供彈鏈咬合的死亡倒計時。

她的身影在旋轉樓梯劃出Z字折線，古籍區揚起的灰塵里留下36個高跟鞋鑿痕。驚愕的眼鏡男生手中《金匱要略》啪嗒墜地，正砸在高跟鞋第十七下的脆響內。

橡木門撞在墻壁上的聲浪驚醒了窗臺的麻雀。敖蝶背靠門板的瞬間，機械鎖同時鎖死：“有話就說，有屁快放！”

“你在擔心卡塞爾的那個預備學生？”霜降的胖手指正將樂高燃料艙嵌入太空船尾翼。

“知道姑奶奶有事還不趕快說事？”敖蝶的掌根砸在黃花梨桌面，蛛網狀裂紋中游走著藍白色電鰻。

“所以我不喜歡和雷電系的言靈持有者交流，”他低聲吐槽了一句，男人用絨布擦拭著太空船起落架，“正統和密黨做了個交易，允許他們在48小時內進入三峽區域探索青銅城。”

“你們這幫瘋子有點離譜啊，那地方也能讓他們進去。”

敖蝶的瞳孔微縮，系統的機械音再次出現在大腦里。

【任務：確保摩尼亞赫號全體船員存活，任務獎勵：隨機英雄聯盟裝備X1】

“就算是泰坦尼克號，也只不過小船而已，”霜降轉動地球儀，指尖停在三峽大壩坐標，“而且我們不是還有你嗎？”

“啥意思？”敖蝶的指甲在黃花梨桌面上刮出銳響。

“你將會作為正統的臨時監察使參與到密黨的夔門計劃當中，一旦他們有任何出格的舉動，”男人做了一個割喉的動作，他將玉牌滑過桌面，“行動代號是叫做驚蟄，很符合你以前到處放電的癖好。”

“還有什么問題嗎？”敖蝶將玉牌拋起接住七次。

“沒有了。”

玉牌落入少女提包的內側，敖蝶離去前對著他豎起中指。高頻腳步聲切割著走廊，如同有人用斷弦的大提琴演奏野蜂飛舞。

當太空船完成體的陰影爬上世界地圖，霜降突然用閩南語哼起愛拼才會贏。拼裝玩具的推進器角度，恰好對準地圖上的酒泉發射基地′。

“爬行類注定滅亡，商人們還在忙著搶爛果子，”他對著模型噴射口輕吹塵埃，“而正統要造的太空船，可比他們宏偉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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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的肩胛骨在西裝里繃成拉滿的長弓，放映廳陳舊的絨布座椅正在吞噬Kiton面料的黑金石光澤。

竊竊私語像爆米花機持續炸響，自從那輛蘭博基尼掀起的颶風刮過仕蘭中學，所有視線都變成了試圖啄食金箔的麻雀喙。

除了那個穿著Christian Louboutin夏季限定的身影。

“呦，路公子，挺精神的啊，”蘇曉檣的鉆石耳釘在放映機光影里閃耀，她嗅到少年領口飄來的雪松香，“怎么沒帶你那個女朋友過來？”

“咳咳，她是我姐，”路明非趕忙解釋，“不是你們想象的那種關系”

“哦~”小天女的尾音拉的特別長，“豪門姐弟戀啊。”

蘇曉檣的食指突刺帶著毒蛇吐信的精準，卻在距離西裝0.5厘米處急停：“這衣服看起來挺貴的，什么牌子的？”

路明非條件反射的后撤步，而后又像重啟失敗的機器人般僵硬復位：“K、Kiton的定制款。”

“什么牌子的？”蘇曉檣像是聽到父親競標失敗時那樣。

“Kiton。”路明非又重復說道。

她涂著Chanel水晶唇蜜的嘴角突然繃緊，大拇指指尖無意識的搓著食指指腹，這套淺灰色西裝在她虹膜上投下絲綢特有的珍珠光澤，這種級別的VBC羊毛她只在父親的私人裁縫那里見過。

“知道Kiton裁縫飛來國內要提前半年預約嗎？就你這網吧包夜的德行...“小天女的聲音突然卡住，她忽然想起自己發布的懸賞帖子，樓下最高贊回復里的偷拍照片截斷了她的思路。

“她對你可真好。”少女的話語突然酸溜溜的，這句話的酸度讓后排男生的可樂吸管開始扭曲。

“敖姐對我是挺好的。”

蘇曉檣的眼睛在他的身上掃視，那些看似隨意的褶皺，其實是裁縫特地為少年微駝的背設計的立體剪裁，這根本不是臨時借來的戲服。

“何止是好啊，簡直就是把你當成童養夫伺候，”小天女說，“這套衣服夠買香奈兒21個經典款2.55，把我們班女生人手發一個還能剩三。”

圍觀的同學還在竊竊私語，他們根本不知道這個發音像Kitty的品牌意味著什么。但蘇曉檣記得去年在香港半島酒店，某個意大利外交官外套內襯也繡著同樣的金色罌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