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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血繡娘

江南的梅雨時節(jié),宛如一幅緩緩展開的水墨畫卷。細密的雨絲如同銀線般交織纏綿,絲絲縷縷地從灰暗的天空飄落,在天地間織就了一片如煙如霧的朦朧水幕。雨滴輕柔地灑落大地,在青石板路上濺起微小而晶瑩的水花,那“滴答滴答”的聲響,仿佛是大自然奏響的一首輕柔舒緩的樂章,在耳畔悠揚回蕩。

林悅背著簡單的行囊,邁著匆匆的腳步,踏入了蘇州城的蘇繡坊。她自幼便對蘇繡懷抱著一種近乎癡迷的熱愛,那些色彩斑斕、栩栩如生的繡品,在她心中種下了一顆向往的種子。每當她看到那些精美的繡品時,心中便涌起無盡的憧憬與向往,仿佛能觸摸到那細膩針腳背后所蘊含的千年傳承。聽聞蘇繡坊是這一行里的翹楚,她毅然決然地告別了繡架和絲線,五顏六色的絲線在昏黃的燈光下閃爍著柔和而溫暖的色澤,仿佛是一片絢爛的星辰匯聚于此。墻上掛著幾幅精美的繡品,每一針每一線都盡顯蘇繡的細膩與靈動,然而在這昏黃的燈光渲染下,卻莫名散發(fā)著一種神秘的氣息。那神秘的氣息如同一層薄薄的紗霧,輕輕籠罩在繡品之上,讓人不由自主地被吸引又心生畏懼。

日子如細水長流般一天天過去,林悅每日跟著師傅和師姐們刻苦學習針法。從最基礎的平針開始,一針一線,均勻整齊,每一個針腳都傾注著她的用心。那看似簡單的平針,在她的手下逐漸變得流暢而自然,仿佛在與繡布輕聲對話。緊接著是簡單卻考驗基本功的針法,每一針都要恰到好處,容不得半點馬虎;到纏針時,絲線在針下巧妙纏繞,如同翩翩起舞的舞者,勾勒出獨特的紋理;再到復雜的亂針,看似雜亂無章卻能營造出豐富的層次感,每一針都像是在描繪著一幅神秘的畫卷;還有那打籽繡,一顆顆飽滿的繡籽如同精美的寶石點綴在繡布上,閃爍著迷人的光芒,讓人不禁為之贊嘆。林悅學得極為認真,她常常在繡架前一坐就是一整天,仿佛整個世界都與她隔絕,只剩下手中的繡布和絲線。她忘記了時間的流逝,手指被針扎破也毫不在意,只為了能將每一種針法都掌握得爐火純青。然而,蘇繡坊里總有一些奇怪的傳聞。偶爾能聽到師姐們在夜里小聲議論,聲音壓得極低,仿佛生怕驚動了什么。她們說這坊里有些地方,千萬不能去,否則會惹上不干凈的東西。林悅心中滿是好奇,那些未知的禁忌如同神秘的謎團吸引著她,但出于謹慎,她也不敢多問,只能將這份好奇深埋心底。

那是一個悶熱的午后,空氣仿佛都被雨水浸泡得沉甸甸的。外面的雨依舊淅淅瀝瀝地下著,雨滴打在屋頂?shù)耐咂希l(fā)出單調而又有節(jié)奏的聲響,像是在訴說著歲月的悠長。林悅在繡坊的后院幫忙整理雜物,院子里堆滿了破舊的繡架、廢棄的絲線和一些不知用途的雜物。她彎下腰,吃力地搬開一摞舊木板,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被雜物掩蓋的地窖入口。地窖的門半掩著,縫隙中透出一股潮濕腐朽的氣味,那氣味仿佛是歲月沉淀的腐朽與神秘的混合,讓人不禁心生寒意。

她猶豫了一下,心中涌起一股強烈的好奇心,驅使她想要一探究竟。最終,她還是忍不住緩緩走了下去。地窖里陰暗潮濕,彌漫著一股刺鼻的霉味,那味道讓她忍不住皺起眉頭,捂住口鼻。借著手中微弱的燭光,她看到角落里有一個陳舊的木柜,柜子上落滿了厚厚的灰塵,仿佛已經(jīng)被歲月遺忘。

林悅緩緩走近木柜,伸手輕輕拂去上面的灰塵,揚起的灰塵在燭光下飛舞,宛如一群微小的幽靈。她打開木柜,里面放著一些舊布料和絲線,布料的顏色已經(jīng)褪去,絲線也失去了往日的光澤。在柜子的最底層,她發(fā)現(xiàn)了一個暗格。暗格沒有上鎖,她的心猛地跳動起來,一種既緊張又興奮的情緒涌上心頭。她輕輕一推,暗格緩緩打開,發(fā)出輕微的吱呀聲,仿佛在訴說著多年的秘密。

里面露出半幅未完成的繡品。當她看清繡品的內容時,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手中的蠟燭差點掉落。那是一幅百子千孫圖,然而繡面上的孩子卻沒有一個是正常的模樣,他們的表情扭曲,五官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扯著,像是在痛苦地掙扎。更詭異的是,這幅繡品的絲線竟然是血紅色的,在昏暗的地窖里,散發(fā)著一種詭異的光澤,仿佛是鮮血凝固后的顏色。

林悅心中一陣恐懼,頭皮發(fā)麻,她下意識地想立刻離開這個地窖,逃離這詭異的一切。但好奇心卻像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抓住她,驅使她繼續(xù)觀察這幅繡品。她湊近仔細查看,發(fā)現(xiàn)這幅繡品雖然未完成,但針法卻極為精湛,每一針每一線都恰到好處,細膩而流暢,仿佛蘊含著無盡的怨念。那血紅色的絲線仿佛有生命一般,在她的注視下微微顫動。她的手忍不住顫抖起來,小心翼翼地將繡品放回暗格,匆匆離開了地窖,腳步慌亂,幾乎是連滾帶爬地回到了地面。

當晚,林悅躺在床上,腦海中始終浮現(xiàn)著地窖里那幅詭異的繡品。那扭曲的孩子面孔、血紅色的絲線,如同深深烙印在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她翻來覆去,難以入眠,迷迷糊糊地終于睡著了。不知過了多久,突然被一陣奇怪的聲音驚醒。那聲音像是有人在輕輕抽絲,絲線被緩慢抽出的細微聲響,又像是有人在低聲哭泣,那哭聲若有若無,帶著無盡的哀怨。

她驚恐地坐起身,心臟劇烈跳動,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借著月光,她看到自己的繡架上竟然多了一幅繡品。仔細一看,正是地窖里的那半幅百子千孫圖。她驚恐地瞪大了眼睛,想要尖叫,卻發(fā)現(xiàn)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哽住了,發(fā)不出一點聲音,只能發(fā)出微弱的嗚嗚聲。只見繡架上的絲線自動穿梭起來,血紅色的絲線在月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仿佛是黑暗中惡魔的眼睛。每繡出一針,就仿佛有一股鮮血從繡布上滲出,那鮮血的顏色鮮艷奪目,在繡布上暈染開來,散發(fā)著刺鼻的腥味。隨著絲線的不斷穿梭,繡布上逐漸出現(xiàn)了一個嬰兒扭曲的面孔。那嬰兒的眼睛圓睜,黑色的瞳仁仿佛深不見底的黑洞,嘴巴大張,像是在發(fā)出無聲的吶喊,那吶喊中充滿了痛苦、怨恨與不甘。

林悅嚇得渾身發(fā)抖,牙齒不住地打顫,她緊緊地抱住自己的膝蓋,將頭深埋在雙腿之間,不敢再看。她的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著,冷汗?jié)裢噶怂隆2恢^了多久,那詭異的聲音終于停止了。她緩緩抬起頭,眼睛里滿是恐懼與絕望,看到繡品上的嬰兒已經(jīng)繡完,然而就在她的注視下,那個嬰兒竟然漸漸從繡布上消失了,只留下一片空白,仿佛剛才的一切只是一場幻覺。

這件事讓林悅心神不寧,她整日恍恍惚惚,仿佛丟了魂一般。她不敢告訴任何人,心中的恐懼卻如野草般瘋狂生長。幾天后,繡坊里的一位老裁縫在喝醉酒后,說出了一段令人震驚的往事。

老裁縫瞇著眼睛,眼神迷離,聲音含糊地說道:“你們知道這蘇繡坊為什么會有那些奇怪的傳聞嗎?那都是因為同治年間的一場悲劇啊。”

原來,同治年間,蘇繡坊里有一位繡技高超的繡娘,名叫婉娘。婉娘不僅繡技出眾,一雙巧手能讓絲線在繡布上綻放出世間最美麗的圖案,而且長得極為美麗,她的面容如同江南的水墨畫,溫婉動人,笑起來時,眼睛里仿佛藏著星辰。當時,蘇繡坊接到了一個為皇家繡制百子千孫圖的任務,這是一項無比榮耀卻又責任重大的任務。婉娘憑借著出色的技藝,被選中作為主繡。

然而,就在她繡制這幅繡品的時候,命運卻對她開了一個殘酷的玩笑,她發(fā)現(xiàn)自己懷了身孕。在那個封建守舊的年代,未婚先孕是一件天大的丑聞,足以讓一個女子身敗名裂,甚至危及生命。蘇繡坊的坊主是一個極為看重名聲的人,為了保住自己的名聲,保住蘇繡坊多年來的聲譽,竟然狠心將婉娘活埋。

婉娘被帶到了一個偏僻的角落,那里已經(jīng)挖好了一個土坑。她苦苦哀求,聲音凄厲,希望能放過自己和腹中的孩子,但坊主卻鐵石心腸,不為所動。婉娘在被活埋的時候,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護住腹中的胎兒。她用自己的十指在裹尸布上繡了整整七日,十指鮮血淋漓,指甲脫落,可她依舊沒有停下。她的每一針每一線都飽含著對孩子的愛與不舍,對命運的不甘與怨恨。她的怨念太深,死后魂魄一直留在蘇繡坊。從那以后,每到子夜,她就會出來繼續(xù)繡那幅未完成的百子千孫圖。而每繡完一個嬰兒,鎮(zhèn)上就會傳來新生兒的啼哭——只是這些嬰兒的眼眶里,都沒有瞳孔,空洞的眼眶仿佛在訴說著婉娘的悲慘遭遇。

林悅聽到這個故事,心中的恐懼達到了頂點。她終于明白,自己看到的那些詭異的事情,都是婉娘的魂魄在作祟。她感到一陣絕望,仿佛被黑暗的深淵吞噬,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她的腦海中不斷浮現(xiàn)出婉娘被活埋時的凄慘畫面,那些沒有瞳孔的嬰兒在黑暗中向她伸出雙手的場景,讓她毛骨悚然。

從那以后,林悅每晚都會被噩夢困擾。她總是夢到婉娘那凄慘的面容,面色蒼白如紙,眼神中充滿了怨恨與痛苦,扭曲的身影在黑暗中飄蕩。夢到那些沒有瞳孔的嬰兒在黑暗中向她伸出雙手,嬰兒們的哭聲在她耳邊回蕩,那哭聲尖銳而凄厲,仿佛要刺穿她的耳膜。而每到子夜,繡架上的百子千孫圖就會自動續(xù)上血紅色的絲線,繡出嬰兒扭曲的面孔。繡完的嬰孩也會在次日從繡布上消失,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一樣。與此同時,鎮(zhèn)上開始頻繁傳來新生兒的啼哭。然而,這些新生兒的父母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孩子眼眶里沒有瞳孔,眼神空洞無神,仿佛失去了靈魂。整個小鎮(zhèn)都籠罩在一片恐懼的氛圍之中。人們開始傳言,說這是婉娘的詛咒是她在報復這個世界。走在小鎮(zhèn)的街道上,人們的臉上都帶著恐懼與憂慮,彼此之間的交談也充滿了對這詭異事件的擔憂。林悅決定要做點什么,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這個詛咒繼續(xù)下去,不能讓無辜的孩子受到傷害。她開始四處尋找破解詛咒的方法,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前往鎮(zhèn)上的藏書閣。那藏書閣彌漫著一股陳舊的氣息,紙張已經(jīng)泛黃脆弱,仿佛承載著無盡的歲月滄桑。林悅在那一排排高大的書架間穿梭,仔細翻閱著每一本可能有用的古籍。她的目光急切而又專注,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與解除詛咒相關的記載。然而,這些古籍中的信息繁多而又晦澀難懂,有些記載只是模糊的傳說,有些則是高深的玄學理論,林悅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去解讀和分析。盡管如此,她依然堅持不懈,眼睛酸澀了她也不肯停下,揉一揉眼睛后便繼續(xù)埋頭苦讀。

除了翻閱古籍,林悅還四處打聽,詢問了許多懂風水和玄學的人。她拜訪了鎮(zhèn)上一位頗有名望的風水師,那風水師居住在一間幽靜的小院中,周圍環(huán)繞著翠竹和花草,透著一股神秘的氛圍。風水師聽了林悅的講述后,微微點頭,又在院子里踱步沉思了許久,緩緩說道:“此事非同小可,恐怕需要找到婉娘當年被埋之地,進行一場特殊的儀式,方可化解。”林悅聽后,心中燃起一絲希望,但當她詢問具體該如何進行這場儀式時,風水師卻又只是搖頭嘆息,說這是一種極為復雜且危險的儀式,需要諸多機緣和準備,一時難以完成。

林悅并沒有因此而氣餒,她又繼續(xù)尋找其他的方法。她遇到了一位云游四方的道士,道士身著破舊的道袍,手持拂塵,眼神深邃而神秘。道士聽了林悅的遭遇后,微微皺眉,仔細端詳了她一番,說道:“這詛咒乃是怨念所化,若要化解,需尋得一種純凈之物,以化解婉娘心中的怨念。只是這純凈之物世間罕有,尋找起來并非易事。”

林悅心中焦急萬分,她知道每一分每一秒都可能有無辜的孩子受到傷害,她不能放棄。于是,她在道士的指引下,開始在江南各地探尋那傳說中的純凈之物。她走過山川河流,訪問了許多古寺名廟,向那些德高望重的僧人請教,卻始終沒有找到那所謂的純凈之物。

日子一天天過去,林悅感到自己越來越絕望。她的精神也開始變得恍惚,無法集中精力學習蘇繡。師傅和師姐們都發(fā)現(xiàn)了她的異樣,紛紛詢問她發(fā)生了什么事。但林悅不敢說出真相,只能敷衍過去,她害怕別人不相信,更害怕會給自己帶來更多的麻煩。

就在她幾乎要放棄的時候,一位云游的高僧來到了小鎮(zhèn)。高僧身穿一襲灰色僧袍,手持禪杖,面容慈悲祥和,仿佛帶著超脫塵世的氣息。林悅聽聞高僧佛法高深,便決定去拜訪他,向他請教破解詛咒的方法。

她來到高僧居住的客棧,見到了高僧后,撲通一聲跪下,眼中滿是哀求與期待,將自己的遭遇和婉娘的故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高僧。高僧聽完林悅的講述,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凝重,緩緩說道:“這怨念太深,恐怕只有找到婉娘的尸骨,為她超度,才能化解這詛咒。”林悅聽后,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那希望如同黑暗中的一點微光,雖然微弱,卻給了她力量。

她決定再次進入地窖,尋找婉娘的尸骨。在一個深夜,萬籟俱寂,只有偶爾傳來的幾聲犬吠打破夜的寧靜。林悅手持蠟燭,心跳如鼓,帶著勇氣和決心,再次踏入了那個充滿恐懼的地窖。

地窖里依舊陰暗潮濕,彌漫著一股刺鼻的霉味,比之前更加濃烈,仿佛是黑暗中隱藏的惡魔的呼吸。林悅拿著蠟燭,小心翼翼地在角落里尋找著,腳步輕輕,生怕驚動了什么。

突然,她發(fā)現(xiàn)了一個被泥土掩埋的角落,泥土中露出了一塊白色的布。她心中一動,心跳加速,連忙跑過去,蹲下身子,開始挖掘。她的雙手顫抖著,用力地扒開泥土,指甲里塞滿了泥土,手指也被磨破,鮮血滴落在泥土中。隨著泥土的不斷被挖開,一具白骨漸漸出現(xiàn)在她的眼前。白骨的十指已經(jīng)殘缺不全,指骨斷裂,仿佛在訴說著當年婉娘的痛苦與掙扎。身上還裹著一塊繡滿了血紅色絲線的布,那布雖然已經(jīng)破舊不堪,但血紅色的絲線依舊醒目,仿佛還殘留著當年的怨念。

林悅知道,這一定就是婉娘的尸骨。她輕輕地將婉娘的尸骨抱出,動作輕柔,仿佛在對待一件無比珍貴的寶物。她的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敬畏與憐憫,仿佛怕驚擾了婉娘沉睡的靈魂。

然后,林悅帶著婉娘的尸骨匆匆離開了地窖。外面的空氣仿佛都比地窖里清新了許多,她大口大口地呼吸著,試圖平復自己激動而又恐懼的心情。

她找到了高僧,將婉娘的尸骨安置在了一個臨時搭建的小法場中。高僧為婉娘舉行了一場隆重的超度法事。

法事在蘇繡坊的后院舉行,整個后院被一種莊嚴肅穆的氛圍所籠罩。院子里擺滿了鮮花和香燭,裊裊升騰的香煙在夜空中彌漫開來,仿佛連接著陰陽兩界。高僧口中念念有詞,那誦經(jīng)聲低沉而莊重,在寂靜的夜空中回蕩,仿佛有一種神秘的力量,能穿透黑暗,撫平婉娘心中的怨念。

在法事進行的過程中,林悅看到婉娘的魂魄出現(xiàn)在了半空中。婉娘的面容不再扭曲,眼神中充滿了感激,那曾經(jīng)滿含怨恨的眼神此刻已經(jīng)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釋然和平靜。她對著林悅微微點頭,仿佛在向她致謝,感謝她不辭辛勞地尋找自己的尸骨,為自己舉行這場超度法事。然后,在高僧的誦經(jīng)聲中,婉娘的魂魄漸漸消失在了空氣中,只留下一片祥和與寧靜。

從那以后,蘇繡坊里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詭異的事情。鎮(zhèn)上的新生兒也恢復了正常,不再有眼眶里沒有瞳孔的情況發(fā)生。林悅也重新振作起來,繼續(xù)學習蘇繡。她知道,婉娘的故事將永遠留在她的心中,成為她刺繡生涯中最深刻的記憶。

而那半幅百子千孫圖,也被林悅妥善保存了起來。每當她看到這幅繡品,就會想起那個悲慘的故事,想起婉娘的堅韌和執(zhí)著。她決定要用自己的針法,將這個故事繡成一幅完整的作品。無數(shù)個日夜,林悅沉浸在對這幅繡品的創(chuàng)作中。她精心構思每一個細節(jié),將婉娘的遭遇和自己的情感融入到每一針每一線中。她用細膩的針法描繪出婉娘被活埋時的悲憤,用鮮明的色彩表現(xiàn)出婉娘心中的怨恨與不甘。每一顆繡籽都承載著她對婉娘的敬意和同情,每一道絲線都訴說著那段被歲月塵封的往事。

多年后,當這幅作品完成時,它成為了蘇繡坊的傳世之作。那栩栩如生的繡像仿佛將人們帶入了一段塵封的歷史,讓他們感受到了婉娘的痛苦與堅韌。這幅繡品不僅是一件藝術瑰寶,更是對歷史的銘記和對生命的敬畏。

此后,蘇繡坊的名聲更加遠揚,許多人都慕名而來,只為一睹這幅繡品的風采。林悅也憑借著自己的才華和對刺繡的熱愛,在蘇繡界嶄露頭角。她用自己的經(jīng)歷告訴世人,即使面對恐懼和困難,只要心懷勇氣和正義,終能戰(zhàn)勝一切。

多年后的某一天,一位年輕的繡娘聽聞了林悅和百子千孫圖的故事,心中充滿了敬仰和好奇。她來到蘇繡坊,想要拜訪林悅,學習她的針法和精神。當她走進蘇繡坊的那一刻,她仿佛看到了林悅專注刺繡的身影,那身影在光影中若隱若現(xiàn),仿佛在訴說著一個關于堅持和勇氣的故事。

年輕繡娘找到林悅時,林悅已經(jīng)頭發(fā)花白,但眼神中依然透著堅定和智慧。她微笑著看著年輕繡娘,講述著自己和百子千孫圖的故事,年輕繡娘聽得如癡如醉,她被林悅的精神所感染,決定要將蘇繡技藝傳承下去,讓更多的人了解這段歷史,銘記這份勇氣和正義。

從那以后,蘇繡坊的故事繼續(xù)在民間流傳,激勵著一代又一代的繡娘勇敢地追求自己的夢想,用針線繡出美好的未來。而婉娘的靈魂,或許也在某個角落默默守護著這片土地,守護著蘇繡這一古老的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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