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煉結束后，少年收到了一張學生卡，卡的尺寸約長3.5厘米，寬1厘米，卡的封面出現兩條相互對峙的龍影，卡的背面則是學生信息！

姓名：蘇淵

年齡：12

蘇淵剛走入學院，便猛得抬頭看向某一處，因為自己的戒律居然被斷開了！

：你們人類利用龍王，利用的挺徹底吖！

仿佛歷經萬古長嗚一般，艱難的傳入耳畔！男孩手中握著一支白色玫瑰花，緩緩來至蘇淵的面前，蘇淵感覺哥哥雖然常伴我身，但自己仍然有著距離感！

：那的龍王的眼眸！人類將之煉化成偽龍器！以壓制學院的學員！你適應一下！不出一周時間，便可以使用戒律！但效果會降到C級！

男孩順手將玫瑰遞給蘇淵，少年接過玫瑰，回道：“哪有哥哥送弟弟玫瑰的吖？”

男孩撫額，落寞的回道：“我以為你會喜歡！畢竟我也是第一次有弟弟！”

走入學院禮堂，發現為首的乃是一尊巨大的白色龍雕，蘇淵看著那龍雕陷入呆滯，喃喃自語：“這東西……這模樣！……”

轉眼間，回到了一處玻璃展廳，其中擺放著一個森白的龍類骨架，那骨架仿佛活了，朝著自己低吟，但那龍吟蒼勁又渾厚，蘇淵緩緩走向那展廳，又變得模糊不清！

蘇淵用手臂擦拭著玻璃窗，見到的漫天飛雪和冰天雪地，一座巍峨壯麗，平生僅見的高山，高聳入云，山腳下有正在移動的灰色小點！越來越多，乃是擠滿了山下，仔細一看，乃是一個個人，但異常的高大，異常的強壯，他們衣衫破舊，沒有鞋子，赤腳行走在雪地上，身上捆綁著又粗又重的鐵鏈，每一步被在雪地上烙印一個足印，形成一排排一列列，但很快被漫天風雪淹埋！但無人踏足那一座雪山！與其說是不去，倒像是不敢，仿佛山頂上棲息的乃是信仰，是神明，那底下的是最虔誠的信徒！

一瞬間，蘇淵猛得回頭，看向那雪山，山頂上的云氣被吹散，仿佛有隱隱神韻，他看向底下，那些巨人身上枷鎖幾乎在同一瞬間解開，落在雪地上，巨人跪拜著，感謝著神靈的恩典！

他感覺此時此刻很不是滋味，看見枷鎖落下，就又仿佛解開了一只只地獄惡鬼，他們只是披著人皮罷了，這很像西方列強的光明教延所相信的《圣言》：數十萬年前，神明中有一位上神，他因為性格原因，受到眾神排擠！多次之后開始反抗！不過他是最后失敗了！隕落了十殿閻羅與三十六位判官之手？

為什么是十殿閻羅和三十六位判官！自己不知道，這便是東方和西方的不同了！東方很像血色勵志史，很有希望，西方卻像黑色的奴隸史！

信徒？不過是隨欲而生，自求活路罷了！宗教他一個不信！

想到這里，又莫名想起了自己肅笑自如的哥哥！如果讓哥哥建立起一個宗教，以哥哥那種高水平的說教，保證騙得男的連褲衩子都不留，女的罷，但必須長得好看！再努力努力說我是再世神靈，向神靈獻出自己的身子！神靈會洗刷她犯下的錯事！

沒錯，成立宗教只是一個幌子！最重要的是最后一個！“圣潔的洗禮”

想到此處，他不自覺松了一口氣，腦中浮現和脫口而出三個字：“長！——白！——山！”

：我們的時代早已過去！從昏君到暴君！再到明君！卑微的蟲子居然爬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神明之間的內斗使他們一個個的跌落神壇，天使喪失了羽翼，折斷了權杖！蟲子爬上了他們的身軀，啃食著他們的血肉！這……是那個時代的悲哀吖！

哥哥！——

蘇淵回歸了現實！開學典禮已然開啟，數百人圍在禮堂的講座前，開啟自己的演講！還有宣示！

蘇淵狡心般的感覺，那一股極致的恨意！

：你……為什么還活著——龍皇！

恍惚間，蘇淵眼中再無一物，唯有站在演講席上封為學生會會長的少年——岳亭川！白衣黑發，五官清秀俊朗，仿佛一名不染凡俗的謫仙一般，眼中是自信與從容，不急不慢的語氣大有一種泰山崩于前而不驚的樣子，舉手投足間盡顯高貴！

一剎那，時間仿佛慢下來了！男孩走至那少年，男孩用雙手掐住岳亭川的脖頸，若使出了渾身力量，可依就對對方造不成一點傷害他臉上的表情不斷變化著，在思考著如何將這顆不怎么像球的腦袋擰下來！

男孩明知道這種傷害為零，但眼神中那種刀人的模樣是藏不住的！許久后，失魂落魄的回到了蘇淵面前，此刻像個沒達成心愿的小孩子見到了自己的家長！

又面露歡喜的看著自己，一骨子涼意襲來，蘇淵知道下一句他會話出驚人，“弟弟！這學院我們不上了好嗎？我將我現在所有的力量給你！我們一起殺了他！”

“哥哥！你別這樣，很嚇人的！況且你百分之百的把握逃出去嗎？別鬧！哪怕要殺也要等個三年時間，咱先拿到畢業證再說！”

“真的！？——”男孩疑問道

“三年后尋個麻繩！再偽裝成壞同學面貌，背個電鋸！戴上讓誰都一眼看穿的三無面具！到時隨你怎么弄！”

男孩這才恢復平靜，回到了現實和幻覺之間的模樣！

一名早己步入中年的禿頭教授開始第二輪的演講：

“老頭子我叫：魏謹閑！戒律名曰：止境！五六十年前也是白淵學府的一員，算起來，我還是你們的學長呢？記得那個時候，步入校園！我也是誠徨誠恐！……”

一番言論下來，拉近于老師與學生之間的距離！

謹閑的語氣突然變得嚴肅，“接下來問一件事：你們怕死嗎？！”

眾人先是一愣，沉默了幾秒后，齊聲回道：“不怕！”

謹閑眉頭舒展，仿佛宣布了死亡，語氣中從未有過的認真！“而今有三大危脅：其一便是四大君王雖然如今只剩其三，但是風君那一戰，我們損失了二百八十七個C級以上的優秀混血種！其二便是以教立國的御外帝國！雖然不強！但勝在多！其三，也是最大的危機！也是我們帝國的失誤，喚醒了那古老的黑色至尊！”

一個五米長寬高方形靈器，上面不斷播放著畫面，先是抹平海島的滅世龍律，還有上官佑死亡前殘存記憶，以及原始戰場的那次出手！都展示出了遠超四君的恐怖實力！

新生們又怎會不知那少年身上傳來的危險感，集體沉寂！尤其是那黃金瞳，僅用影像記錄就能使自己血統不穩！

突然一聲冷漠的話語傳入耳畔：

“不就是比我多活了十幾萬年的老怪物嗎？龍槍在我手！給我十幾年時間！我捅死他！”

回首望向說話的人，仍是一名約有十二三歲的絕美少年，銀白色的短發，還冰冷如雪的潔白靈眸，穿戴的乃是值千金的華服，清冷的氣質從骨子里透露著，根本想象不到有些粗俗的華語是從他嘴中說出來的！

“這便是人造白王嗎？”

“我來這一半的目的就是想來這和上官師兄談一場甜甜戀愛的，暗戀也行吖！”

有數十個女孩子已經開始鬧騰了！知情的風君兄妹開始對視，嘆了一口氣，宋卿靜感嘆道：“一群癡女，無知真可怕！”

宋仁川擺了擺手，合眸笑道：“也不知道是誰一見鐘情，非她不嫁的！她們和你當初差不多吖！”

卿靜回了一句：“好男人不多見！我唯一看上的居然還是個女的！況且你還笑起我來了！想想你當初可是準備和她決斗來著！”卿靜扭過身，笑盈盈地看著他：“被木棍捅出血來的是你，嘴硬不認輸的也是你！你忘了！”

她眨了眨眼，仁川一下子臉塌了來，“信不信我讓袁老給你加練！”

“不信！你舍不得！——”她轉身逃了，宋仁川追了出去！……

“黑王，又喚黑皇，傳聞他在匯龍峰建立起第一個龍族政權！在他的領軍下，定平了各方叛亂！后來他立起皇旗，本該受萬族膜拜！但他太急功近利了！為了彰顯自己的皇權！他建造了十二龍柱，又修建皇殿，皇城！又添死刑絞刑斷頭無數！他成了個暴君！……”

魏老師講得特別鄭重！特別有情感，講到罪狀時，有激動之色，摻和著幾縷悲傷，贏得的呼聲一片！

“黑王有三大絕學：一言一劍一王座！言是指那六大序列龍律中永遠排在第一的：永夜·無夜！換算成現在一念泯滅十個師”

十萬人？要知道這個時代一國家人口不會超過一點五億！血統高論：除非出現逆血反祖現象，兩個B級不會出現一個A級！龍之血是白王組織龍和人的交融！人才逐漸誕生特殊又強大的戒律！

“一劍便是龍器——永夜！原本是黑龍的逆鱗為材，敵軍為磨劍石，以自身精血為祭！以殺養劍！一劍出！萬軍破！厲氣極重！黑王曾在匯龍峰峰頂舞劍！劍氣竟已至大陸每一處！劍身宛如黑玉！可不知何原因在最后的大戰中，棄劍于匯龍峰！卻用煉金術將一塊烏鋼煉制成劍！與之對敵！最后劍斷龍隕！而那匯龍峰也一夜之間徹底消失于世間！”

“王座名喚漆黑與夜的王座！由黑王打造！傳聞他每隔一千年就會在王座上吟誦！龍吟傳遍大陸每一處！萬族都會在此時放下手里的行動！虔誠叩首！不然就會遭受皇的神譴！”

……

“哥哥！為什么要叩首吖！”

男孩雙手插褲兜，西服外套無風自動！靠在了少年肩上，精致的五官讓少年懷疑自我！我真是他的弟弟嗎？為什么那么不像吖！

“自然是追念先皇后！”

蘇淵先是愣神片刻，眸中透著不相信，男孩笑著，唇口微張，徐徐回道：“不然你以為白王為何不用皇這個稱號！反而用帝號！其實你們尊敬的乃是第二代白王！那老頭說錯了！匯龍峰那鬼地方一年見不到幾次太陽！不是人……不！那時還沒有人！應該叫不是龍待的！第一個建起龍族大權的應該是白皇，定居在長白山！那是個昏君！所以斬殺白皇后，娶白后！所以白王殺死黑王也是順應世道的！”

“為什么沒龍記錄吖？”

男孩嘴角微動，用極冷的目光掃視了少年身后的某一處角落，少年又轉身，疑惑不解的看向四處，男孩松了一口氣，清冷又帶些沙啞的語氣說道：“你覺得殺妻提升實力的龍，一個需要讓位才能得到皇位的龍，會有記錄嗎？一個昏君罷了！在位不過一二千年，對于壽命悠長的龍來說，不算什么！”

高貴的語氣仿佛一位上位裁決司，審判又宣告著他的罪惡……

等等！剛剛好像是說黑王娶白后，還有白帝的父親是白皇，呵！——說明……黑王喜歡人妻！我靠！還把白帝留下了！說明了什么！英雄難過美人……美龍關！英雄遲暮吖！色！也必生之本相也！眾生平等……

他仿佛知道了個驚天大秘密！捂著嘴！又瞬間很自然放下！

“大家跟著我學：我宣示！以自己的國家為中心！受以最崇高的執行者命令，以天下太平為己任！授以屠龍徽章！自愿加入屠龍事業！不尋私，不感情用事，雖死無冤，百死無悔！”

蘇淵有一股躁動，想把所有人都給滅殺在此的沖動，強壓下這股情緒后，又覺得這場開學晚宴像一個馬戲團，底下的動物爭先恐后的表演，望圖得到不得了的獎勵！

而館長卻在那里思考著動物們的價值！不！是在考核之后一些已經明碼標價！這就資本家，這就是上位者，自己很不喜歡這種被人捏在手里感覺，很不是滋味！

總有一天，自己會活在陽光下！……

又看向冷眼望著這一幕的男孩，也許在他眼中，他們連嘲笑的資本都沒有，不知道自己叫哥哥還是弟弟的人，會心一笑，心想道：“我們都會生活在陽光下的！”

我喜歡他站在月下，因為那樣在我眼中就有兩個月亮了！一個屬于所有人，另一個只屬于我！

我喜歡月亮，因為月不像太陽那般耀眼到無法直視，也不像它那般擅自掠奪滿天星辰的光芒，對于太陽而言，這些光芒微不足道！我喜歡月光，雖然無法照徹世間，溫暖人心，但有一刻，月光的的確確的落在了我身上，在艱難無法看清前方的旅途中成了我眼底唯一的慰問??！

突然，一聲足以響徹整座學院的龍吟將他拉回了現實，龍吟余聲繞耳，竟讓自已呆滯片刻，長鳴回蕩在禮堂之中，所有人近乎同時感受到來自血統的牽引！！

長吟近三分鐘后，魏老師手中握著的書籍才微微合攏，見到所有人沉寂了下來，實力提升本來是件值得高興，男同學應該思考晚上開瓶美酒抽根煙，女同學則是買漂亮的衣衫，還有化妝品，因為這是件能讓人高興的洗禮，可眾人有些眼眶紅腫濕潤，眼中流露出淚痕！有些則是強忍淚水！

白帝似乎在悲傷，在懺悔？為什么？

所有人眼底都多少表現出悲傷！唯有一個人除外……那便是躲在最后面的蘇淵，他卻有種釋然的感覺！

只見老者這才漫不經心的邊整理書籍邊解釋道：“這是考古隊在長白山挖掘出來白龍一族親自鑿刻出龍文壁畫中臨模復刻，又用翻譯組模擬的白色君王的呻吟！回去以后能領悟多少血脈牽引，還是要看各位悟性！”我只是體會有一種快感，像坐過過山車時，一瞬而逝！難道不說我的血統是假的嗎？又連續問了幾個問題！

可旁邊的男孩低聲呢喃著幾句話，但蘇淵隱約間偷聽到三個詞，分別是“罪己詔”·“大赦天下”·以及“原來如此”

……

回到寢室，打掃了近半小時的衛生后，蘇淵這才伸了伸懶腰，合眸，深呼吸片刻，回憶起那聲龍吟聲：

清冷的女聲里透著悔恨，焦慮，難以言喻的無力之感！猛得睜開眼，卻聽見一聲刺耳開門聲從耳畔傳來，熟悉的氣息傳入自己的大腦，腦袋里閃過許多道人影，卻被自己很快否認！

率先吸引自己目光的是一只白暫泛青的手掌，以及那雙骨潔分明的手指，觀者只會說一句好手！但若再看仔細些，可以見到對方手掌心處有常年訓練留下的繭子！那只手抓的金鋁制成的門把守，少年早已換上了學生會副會長的服裝，這種華服可不同于自己身上的校服，這面料，這觀感，這折光度，還那么合身！……明顯是屬于定制的嘛！蘇淵又看看自己的這身裝扮，跟對方比起來，真可是“聞者關心，觀者落淚！”又暗暗定下了個目標，以后等畢業了自己也要買一套，不！是至少四套！

眼前的少年，少年擁有銀白色的短發，以及那雙瑩白的眸子，仿佛用刀雕刻的絕美五官，清秀俊朗，神采奕奕！只見少年將一只手作握拳，拳口在自己的唇前，他咳了咳，標準的少年男音開始了自我介紹，回道：“我叫上官白，今年12歲，戒律：卸甲！是人造白王！校長說那兩套針法可以賣給學校！”

“我叫蘇淵，今年12了！你應該感覺到我考核時的異常了吧！我們的記憶也分兩份！我不會使針法，另一個才會！”蘇淵眼底閃過幾分失望，但心里頭仍然暗罵一聲，要不要這么直白！就算學會了！我可不會因為才價值千枚靈幣而折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