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半。
“所以你們是被鬼雨堵在大鄭市里了?”黃粱問。
為首的馭鬼者已經沒了之前的倨傲,反而是指著黃粱的鼻頭罵道:“還不是因為你們這群負責人不干活,大鄭市鬼雨事件鬧成這樣了都不處理!”
“我可去你媽的。”
黃粱還沒說什么,曹洋怒從心頭起,直接過來一腳把這個馭鬼者給踹到了地上。
不只是曹洋,柳三,許峰,甚至熊文文也過來踹了幾腳。
經過好一頓圍毆后,大家總算是能正常說話了。
然后這三個馭鬼者便自報家門,說明了前不久在大鄭市遭遇的情況。
為首的馭鬼者名叫畢安,他駕馭著一只代號鬼光的厲鬼,本來想帶著同伴離開大鄭市,但因為大鄭市的靈異干擾,外加自己的鬼域不能長時間開啟,只能試著找避雨的地方。
后面的情況就很很明顯了,不管他們躲在哪里,鬼雨的鬼奴們總是會找上門來,直到來到了鬼樓附近他們才發現這里的鬼雨小了很多,甚至就連那些鬼奴都沒有立刻靠近。
本來想在這里休息一段時間,但轉眼間的功夫就來到了這里。
“所以這到底是哪?”畢安腫著臉說。
他沒敢還手,畢竟對方人多勢眾,而且自己還和黃粱有些小矛盾,他選擇暫時忍讓。
曹洋則將這里的情況復述了一遍。
“所以說再過幾天我們就能離開這里?”畢安的小弟趙小錢說。
“能出去又能怎樣,外面還是鬼雨,要我看還不如躲在這里的好,至少我自身厲鬼復蘇的情況被鬼樓壓制下來了。”另一個小弟周明道。
一番溝通下來,畢安決定帶著自己的小弟加入到這個隊伍當中,當然,這樣也是暫時的,他們沒辦法離開這里,現在也不是什么適合搞小團體的時候。
......
“所以,這一次是不選擇維持銅盆里的火焰,看看會發生什么事情嗎?”孫瑞看著面前燃著余火的銅盆說。
“只是一次保險的測試,看看究竟是維持中午的宴席,還是保證晚上守夜的安全。”黃粱說。
白色紙錢不夠用了,黃粱也沒辦法帶著其余人去探索鬼樓的其余的房間找到白色紙錢的源頭。
畢竟即便有著鬼樓的壓制,但大家都很疲憊,熊文文的身體更是已經有了一絲灰色,那是靈異復蘇的現象,曹洋和孫瑞也好不到哪去。
柳三也只剩下兩個半紙人了,而且實力不強,孫瑞還能行動,但他的鬼拌人局限性很大,在只駕馭了一只厲鬼的情況下很容易死去。
黃粱一人獨木難支,只能試著讓鬼樓黃粱幫自己找找了。
很快,傍晚降臨了。
鬼樓變得更加昏暗,一抹暮色在鬼樓內揮之不去,隨著銅盆里的最后一絲火苗熄滅,一樓的環境似乎發生了什么變化。
那個只有上半身的紙人手里拿著紙錢隨時丟入還有余燼的銅盆之中,所有人都聚精會神,突然,不遠的一處嘎吱一聲。
那把從第一天開始就一直待在原地的躺椅居然開始動了。
“這把躺椅開始復蘇了?”黃粱暗道,他沒有輕舉妄動,而是看著面前的躺椅逐漸圍著老尸的周圍轉圈。
“要攔住嗎?”孫瑞問。
“暫時不用。”黃粱看向了電梯的方向。
電梯門離奇打開了,里面的燈光打在昏暗的地面上尤為刺眼,一口柜子從里面慢慢移動了出來。
“一口柜子?”柳三微微皺眉。
而在這口柜子出現后,原本還在移動的躺椅竟然堅定不移地向著柜子那邊靠近過去了,不過兩個家具在靠近了一段距離后便雙雙停下。
嘎吱!
柜門打開了,但什么都沒有,與此同時,躺椅也前后搖擺了起來,看起來像是有一只看不見的鬼從躺椅上下來了。
“難道從我們沒注意的時候,竟然有一只厲鬼躺在了那個躺椅上嗎?”許峰忍不住說。
“那只能是二樓的鬼了,那些鬼我們看不見,也是最有可能躺在上面的存在。”黃粱道。躺椅和柜子面對面,似乎有活人無法觀察的厲鬼齊聚在了一塊,但即便是黃粱他們繼續等待,依舊沒有發生什么事情。
“情況有點詭異啊。”孫瑞忍不住道。
情況確實詭異起來了,一道長長的梯子出現了,這道梯子直接架在了三樓的走廊上,像是一個直通三樓的路線,這道梯子的盡頭,白天出現的那只模糊鬼此刻又出現了。
更高的樓層也莫名有了腳步聲,厲鬼似乎是察覺到了一樓的變化,竟然選擇離開自己的房間來到一樓。
那是一只脖頸上插滿了香的厲鬼。
鬼的頭不見了,脖頸的截面上密密麻麻地插滿了點燃的線香,隨著這只厲鬼來到了一樓,一股熏香的味道逐漸擴散開來。
在他們沒有選擇繼續維持銅盆火焰的時候,厲鬼出現了,似乎是要代替活人繼續守夜。
“鬼越來越多了,再這樣下去出現的鬼我們也無法處理,還是算了吧。”許峰忍不住道。
“對啊,我覺得這位仁兄說得很有道理,咱們還是維持住這場喪葬的秩序,別主動作妖了吧。”趙小錢也忍不住道。
黃粱沒有多說話,他只是開始行動了。
目標正是來自更高樓層的鬼。
在中午,模糊鬼將幾張桌子給模糊消失了,他們確實是多出了幾張桌子份額的紙扎飯菜,但相應了,剩余四天的時間里,在中午他們需要面對更多的厲鬼。
因為桌子消失,有更多的鬼沒有位置坐了,而高樓層的鬼主動出現,如果將其處理掉的話,便能夠減輕未來的壓力。
不僅僅是黃粱想到了這點,柳三也想到了,但他的紙人實力不夠,只能提醒其余人動手。
“柳三說得對,先下手為強。”曹洋道,他身下的鬼影以一種詭異的方式出現了,經過一整個下午的休息,這道佝僂鬼影已經恢復了過來。
可佝僂鬼影卻沒有在曹洋的控制下去背起那只脖頸上插滿了香的厲鬼,反而是移動到了那把躺椅的身邊。
鬼影似乎是被那把躺椅給吸引了,甚至就連曹洋都無法完全控制這只厲鬼的行動。
佝僂鬼影直接躺在了躺椅上。
“開什么玩笑,強行控制我身上的鬼?!”曹洋瞪大了眼睛驚呼道。
黃粱沒有去管模糊鬼,他知道鬼樓黃粱也在關注這里,便直接來到了那只插滿香的厲鬼身前,面前厲鬼身上的香不斷散發出陣陣的煙塵,煙塵之中似乎出現了一個女子,這個女子溫柔地懷抱著黃粱,好似身體都酥軟了起來。
一股難以抵抗的酥麻感從脊骨一路滑到大腦,就連黃粱都忍不住想要閉上眼睛享受女子的溫柔。
煙塵之中的女子溫柔地懷抱著黃粱,無形的手揉捏著黃粱的肩頸,長時間以來的疲憊此刻似乎已經被卸下,而一道屏風不知道何時已經出現在了黃粱的身后。
那屏風的畫面是黃粱自己,枕在美女的懷抱之中享受著服務。
人是有懈怠之心的,偷懶是人的本能,人人都想自由自在,隨心所欲。
這只厲鬼身上的靈異似乎就是引導出了這種情感,引導黃粱枕在美女的溫柔鄉之中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