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粱作為大鄭市人,當然接受過完整的教育,更是清楚黃河決堤帶來的災難。
“黃哥,我現在就待在黃河的堤壩上。”楚明那邊有著濤濤的水聲:“這邊還未下雨,黃河的水位還在安全線之內。”
“那就好。”黃粱直接掛斷了電話,他沒有繼續休息,而是讓鬼樓黃粱幫自己轉移位置,然后開啟鬼域探查。
這一夜,所有人都很忙。
黃粱繼續在大鄭市市區搜索著,不過除了之前見到的馮全外,還有一個中洛市的李承落不見了,黃粱留了個心眼,不過李承落沒找到,竟然遇見了幾個陌生的家伙,是大鄭市的民間馭鬼者。
在之前黃粱只見過李德志一個民間馭鬼者,大鄭市市區就有一千多萬人,也不可能只有這么一個民間馭鬼者。
只不過黃粱沒心思去把剩余的馭鬼者們一一找出來,原以為鬼雨事件爆發,這些馭鬼者都會離開大鄭市,但沒想到居然還有三個馭鬼者待在一塊。
他是在送民眾們避難時遇見的,只不過這三個馭鬼者對于黃粱的行為有些不爽。
“這些人都沒資格待在你們這?”黃粱陰沉著臉說。
“我們的產業,憑什么讓這些人呆在這里?”為首的一個馭鬼者道,他倒是悠閑,居然還拿著桌上的西瓜吃起來了。
黃粱有些煩悶:“所以,你們就打算一直待在這里?”
“對,所以就請你離開這里吧,順便帶上這些人一起,這里是我們的地盤。”為首的馭鬼者倨傲地說。
黃粱完全不明白這個家伙到底在高傲些什么。
他扭頭看向了待在自己身邊的平民們,不想浪費時間和這些馭鬼者再多說什么了,鬼雨的靈異在侵蝕這座城市,就當這些馭鬼者不存在吧,而且......
黃粱看向了大雨紛紛的窗外,鋼化玻璃擋住了打來的雨水,可即便是這樣,這里依舊在滲水,哪怕高樓的防水措施已經做得很好了。
“呵呵,請離開吧。”為首的馭鬼者見黃粱不答,依舊神情高傲。
黃粱帶著周圍的活人們離開,那猩紅的房間也消失不見了,但其中一個馭鬼者還是有些疑慮:“老大,真的一點臉面也不給嗎?他好歹也是大鄭市的負責人。”
“哈哈,你懂什么,我早就找好退路了,大昌市的小強俱樂部你們知道吧,我已經打好關系了,這大鄭市也沒什么待著的必要,要不是這鬼雨事件,我們早就離開了。”老大道。
“不愧是老大,還是你想得周到啊。”另一個馭鬼者奉承地夸了一句。
只是他們三人都沒注意到的時候,窗戶上的鋼化玻璃已經緩緩滲出水珠了,就連空氣都變得潮濕。
鬼雨影響現實的程度正在加劇。
......
第二天早上六點,鬼樓內。
柳三走出了房間,他抬眸一看,廣場中心的情況沒有任何的變化,長明燈亮著,銅盆也燃燒著白色紙錢,許峰看樣子是度過了一個比較安全的夜晚。
黃粱也從自己待著的房間里出來了,他忙活了大半夜,總算是確認了大鄭市目前的情況,后半夜自己便待在鬼樓的房間里慢慢恢復自己的身體,他甚至在房間里給自己找了一個老舊的西裝,有些不太合自己的身材,但黃粱并不喜歡裸著身體,就湊合著穿吧。
原來的那身大衣全是膿血,不過黃粱并未直接丟棄,說不定那身大衣還能派上用場。
“新的一天。”曹洋首先開口:“昨天夜里我仔細思考過了,既然是喪葬,那是否存在報喪,甚至是否要準備白事飯?”
“至少鬼樓里是有廚房的。”黃粱接過話頭,等到他走出房間后,大家都看見了恍然一新的黃粱,他原來的那身大衣就提在手上,時不時地滴落膿血,還散著濃厚的腐臭氣味。
對于黃粱的變化大家沒多說什么,畢竟大家都或多或少清楚黃粱身上有著自己的秘密,但只要是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沒必要追問到底。
“孫瑞還沒醒來嗎?”黃粱見少了一個人問。
“他至少還有活人的征兆,但到底是什么情況我也說不清。”柳三說著揭開了自己身邊一個紙人的臉,紙人身下就是沉睡的孫瑞,不過他看起來還在做噩夢,臉都皺成一團了。
“行吧,看樣子也只能暫時放在你的紙人身體里了。”黃粱說。
“至少現在還算安全,我昨天守了一夜,什么都沒發現。”許峰緩緩地從地上站起,他臉上掛著一雙濃厚的黑眼圈,甚至眼睛也也隱隱有著血絲。
他忙活了一夜,不僅僅是燒紙錢,還將廣場上散落的紙錢全部收集起來了,放在銅盆旁堆了好大一堆。
眾人還在商量,不過黃粱注意到熊文文一副便秘的表情。
“熊文文,你怎么了?”黃粱關心道。
柳三和曹洋也轉移了視線看向熊文文。
“我想拉屎。”熊文文漲紅著臉說。
許峰其實也想說這句話,但他還憋得住。
“這就是活人身軀的弱點了,需要休息,需要食物,需要正常的生理行為。”柳三挑眉道:“你看是在原地拉,還是試著去一樓的廁所?”
其實不止是熊文文,許峰,曹洋也有這方面的麻煩,畢竟活人的生理機能還在維持著他們的身體,曹洋和許峰還好,但熊文文是真的快憋不住了。
“現在還算安全,一樓其余的房間我們也是要探索的,包括廚房和廁所在內,就算是在廣場上拉屎,我們也得找吃的才是。”黃粱道。
大家互相商量好后便開始行動了,首先是將剩下原本掛著紅色對聯的房間全部探索了一遍,不過沒有厲鬼的存在,反倒是找到不少老舊的物件。
都是上了年代的東西,也沒有一樣靈異物品。
似乎所有能夠找到的詭異物件都是在白色對聯的房間里。
最終,他們的目標還是放在了一樓所剩的廁所和廚房。
“先去廁所吧,我感覺我要憋不住了。”熊文文趕緊道。
黃粱反正無所謂,倒是曹洋笑呵呵地扯了一嘴:“真是矯情,難道我們幾個大男人還會盯著你的屁股看嗎?”
“在外面我拉不出來啊!”熊文文漲紅了臉說,他兩條腿已經夾在了一起:“對了,我還要紙。”
柳三皺了皺眉頭:“地上的紙錢你要用嗎?”
“喂喂,就真的沒有一點正常的東西嗎?”熊文文抗議道。
最終還是黃粱幫了忙,他在一個房間里拿來了一件老衣,直接將其撕成了一條條布條:“柳三身上的黃紙,地上的白色紙錢,我手中的布條,熊文文你選一個吧。”
柳三難得對黃粱翻了一個白眼。
也算是小插曲了,大家都不是什么瘋子,不可能一直持續著沉悶嚴肅的氣氛,稍微緩解一下情緒大家都沒意見。
一行幾人走向廁所,不過廁所除了屎尿臭味濃郁之外,就只有一面墻壁有問題了。
那幾乎是用尸體堆出來的墻,不過黃粱清楚,能被鬼樓黃粱掌控的出口正是被這些尸體堵住了,直到今天鬼樓黃粱都沒有把這里搞通。
“嗯,這里才是拉屎的好地方啊。”熊文文手中抓著布贊賞地說,很快就找到離門口最近的坑位蹲下了,只是剛剛蹲下,熊文文的屁股就開始噴射。就連許峰都找了個坑位開始小便。
熊文文一臉舒緩,可一坨大便剛剛落在坑位里,一股無法抵抗的重力便壓在了自己的身體上,熊文文大驚失色,但自己的腿好似沒有了力氣,他一屁股直接坐在了草莓塔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