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職員有些手忙腳亂地點開了視頻,黃粱坐在一旁不動靜靜地看著司機從上車到發車的全過程。
視頻之中的司機做完應有的檢查流程后就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著手機準備發車,全程沒有任何的問題,但就是這樣,司機在發車后不久便面無表情地出現了異樣。
雙眼變黑,眼珠像是融化腐爛了一樣在眼睛的位置流出血淚,這個司機就這樣死了,死得離奇,甚至看不出什么規律。
黃粱深深皺眉:“倒放一遍。”
“啊!好的。”女職員被嚇了一跳,隨后將監控倒放回去,黃粱最后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司機看的手機上。
只可惜因為視角原因,看不見司機手機上的畫面。
但這不要緊,黃粱繼續問:“可調取機場候機廳里的監控嗎?”
“額,機場的監控不歸我們這里管,不過我可以說明機場監控室的位置。”女職員小心翼翼地說,她用自己眼角的余光觀察著這個男人,臉色青白沒有一絲血色,而且鼻尖還有著逐漸濃郁起來的尸臭味。
就好像,坐在自己身邊的完全不是一個活人,而是一具被操控的腐尸。
這樣的想法女職員自然不會說出口,在給這個男人說明了機場監控室的位置后,自己的眼前一抹黑,那男人竟然直接消失不見了。
“我這是見鬼了?他到底是不是活人啊?”女職員顫顫巍巍地站起,她沒敢留在這,一刻不停地跑回自己原來躲著的地方。
黃粱開啟鬼域來到了機場的監控室,機場里的死人基本都被黃粱給聚集在一塊了,雖然能夠全部處理掉,不過于他而言,還是找到源頭厲鬼來得方便,沒什么馭鬼者愿意與鬼奴死磕。
他看著自己的手掌,鬼刺青還在延伸,似乎只要自己使用鬼域,鬼刺青的延伸就不會被自己控制,雖然關閉鬼域后黃粱還是可以控制鬼刺青回到胸口,但是一來二去,最后在使用鬼域的時候鬼刺青完全復蘇是遲早的事。
“接近復蘇了嗎?看樣子鬼域還是要少用,最好維持在一定時間之內。”
黃粱說著便看向了面前的監控,雖然沒有人指導,但這種監控系統都差不多,照葫蘆畫瓢總能使。
很快,在黃粱的操控下,監控顯示出了之前自己回到大鄭市之前的畫面,不過這時候機場里的人幾乎都死完了,黃粱要知道靈異事件到底是什么時候發生的。
于是他直接跳時間,三小時前,六小時前,十二小時前......
當黃粱在監控上看見有鬼奴出現后才停下,這時候的機場熙熙攘攘人流量還不少,正是早高峰的時候。
“等等,這個時間?”黃粱看向了監控自帶的時間顯示,這個時間段自己當時正好在鬼樓里躲避鬼郵局的襲擊。
“居然在同一時間?”黃粱眉頭微皺:“在鬼樓出事的時候,大鄭市也鬧出了靈異事件?”
他本能地覺得兩者之間一定存在著什么關聯,發生的時間實在是太巧了。
再次看向監控,在黃粱的觀看下,監控里的畫面逐漸模糊,像是信號不好,但令他注意的是,機場候車廳的廣告牌上出現了不該出現的畫面。
那是一個簡陋的房間,昏暗,老舊,畫面的正中間是一個已經上吊自殺的人,只是因上吊擠壓喉嚨張開的嘴巴里并沒有舌頭,那人雙眼被挖空,看起來死不瞑目。
僅僅是這樣的一個畫面,出現了三秒不到,也就是這點時間里,機場里的人都遭受到了靈異的襲擊,有些注視到那畫面的人雙眼流出了血淚,隨后成為了鬼奴,而一些沒有被襲擊的人則十分驚慌,有些人想要報警,有些人則是想要逃離這里......
后續的畫面黃粱看不到了,因為他自己的視角也在變得昏暗,雙目逐漸失明,他想要發聲,可舌頭好似消失了一樣,自己只能發出一些常人無法辨別的音調。
僅僅是觀看了監控畫面,我自己也會遭受到來自厲鬼的襲擊?
黃粱心中想到,這道襲擊不僅僅是針對了自己的雙眼還有舌頭,一股詭異的靈異正在以這兩處為媒介損耗掉黃粱的生命。
這才是那些活人死去的真正原因。
黃粱主動使用腐敗詛咒腐敗掉了自己的雙眼和嘴巴。
那股詭異的靈異氣息消失了。
不過現在的黃粱也有點尷尬,不說話還不要緊,可沒有視線,自己只能一摸黑了。
他又不是鬼眼楊間,能隨隨便便在自己身上長出眼睛來。
不過嘛,死板的靈異還能難住聰明的他?
黃粱摸索出了自己的衛星電話,他一開始是想打開缺德地圖的,畢竟這軟件至少還有語音導航功能,但一通瞎點反而是將自己的電話打給了庾晚音。
“喂黃粱,打電話過來是需要我幫忙查什么嘛?”庾晚音那悅耳的聲音傳到了黃粱的耳中。
行吧,是你也行。
黃粱心道,但新的問題出現了,自己沒法說話,該怎么和庾晚音溝通?
“黃粱,你那邊怎么不說話?”庾晚音接著問。
“......”黃粱。
思索再三,黃粱還是用手指敲擊衛星電話,三長三短的敲擊聲很快就傳到了庾晚音的耳邊。
大京市總部,原本打算點離開崗位去食堂吃飯的庾晚音頓感不妙。
“這是,摩斯密碼,是黃粱在向我求救嗎?但因為環境的原因不方便說話?”庾晚音那成熟妍秀的面龐立刻有了沉思。
“我是該用摩斯密碼的方式回應還是...不,黃粱應該不知曉摩斯密碼的具體排列,他只會個求救信號而已,那我應該......”
庾晚音很快就想到了對策,壓低聲音道:“黃粱你那邊確認安全嗎?如果安全的話就敲擊一聲,我打開衛星電話上自帶的攝像頭,如果不安全就敲擊兩聲。”
一道敲擊聲傳來。
庾晚音這才放下心來,等到她一同操作后,攝像頭成功開啟,不過出現在電腦屏幕上的是黃粱那張失去雙眼流著血淚面色青白的臉。
簡直跟鬼一樣!
“啊!”
庾晚音理所應當地被嚇住了,畢竟沒多少人能夠經受住鬼臉突臉的刺激,但她還是很快緩和了過來疑問道:“黃粱你的眼睛這是?”
畫面之中的黃粱沒有回應,而是張開嘴巴表示了自己的情況,隨后將攝像頭的方向對準了地面,手指在地上比劃著。
庾晚音也沒有多問,而是一個字一個字地讀出來:“回到遠征大廈,聯系楚明帶自己去大廈旁的寫字樓?”
“好的,我現在就打電話給楚明,讓他立刻過來接你。”庾晚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