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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暗潮洶涌

殘月如鉤,龍虎山后山竹林在夜風中發出細碎的沙沙聲。張陵握著爺爺張懷義留下的羊皮殘卷,指尖在晦澀難懂的符文上摩挲。自甲申之亂后,張懷義將炁體源流拆分封印于五處禁地,而這卷殘頁上的星圖,正指向秦嶺深處的武侯派遺址——傳說中諸葛亮布下二十八宿陣的核心所在。

“阿陵,又在看這個?”馮寶寶的聲音從竹林深處傳來,她扛著鐵鍬大步流星走來,月光在她發梢鍍上銀邊,“你爺爺說過,時機未到別硬解,當心被老猴子的陣困住。”

張陵抬頭苦笑,殘卷邊緣的焦痕清晰可見,那是上周在武當山遇襲時留下的。自從他的炁體源流覺醒出“陰陽雙生”的變異形態,哪都通的檔案庫、全真教的藏書閣、甚至武侯派的羅盤都開始異動,仿佛八奇技的殘魂在天地間掀起共振。

“寶寶姐,你說當年爺爺把炁體源流分成五份,除了咱們張家的‘陰’與‘陽’,另外三份是不是藏在武侯派、全真教和……”他話未說完,后山角樓突然傳來刺耳的警報聲,三道黑影破風而來,袖口翻出的銀鈴符文在夜色中閃爍——是全真教的“北斗七殺陣”標記。

馮寶寶鐵鍬一橫,鐵鍬頭在地面劃出火星:“來得正好,上次在終南山被那牛鼻子老道跑了,這次老娘要挖了他的觀星臺!”

同一時間,八百公里外的秦嶺腹地。諸葛青蹲在武侯派遺址的星圖浮雕前,指尖掐著離火訣點燃青銅燈臺。十六盞燈按二十八宿方位亮起的瞬間,地面星軌突然逆向旋轉,北斗七星的勺柄竟指向了東北方的龍虎山。

“有意思,”他推了推眼鏡,嘴角揚起弧度,“當年諸葛亮布下‘天覆陣’時,特意留了條暗線給后世傳人,沒想到三千年后,陣眼竟指向張懷義的孫子。”

“諸葛先生好興致,深夜造訪我武侯派遺址,是想偷學遁甲天書?”清冷的聲音從石柱后傳來,身著道袍的年輕男子負手而立,袖口繡著金線勾勒的八卦圖——全真教新一代“天樞子”趙心羽,正是上周在龍虎山角樓布下七殺陣的主謀。

諸葛青轉身時已捏好了離火符:“趙道兄誤會了,我只是來驗證一個猜想——當年張懷義在甲申之亂后,是否將炁體源流的‘生門’藏在了武侯陣里。”他目光掃過對方腰間的青銅羅盤,“倒是貴教最近頻繁出入各大古陣,連哪都通的衛星都拍到你們在神農架架設聚炁陣,莫不是想重聚八奇技?”

趙心羽瞳孔驟縮,羅盤突然爆發出刺目金光,二十八道星芒如利箭射向諸葛青。后者身影一閃,竟在原地留下殘影,真身已出現在三丈外的巨鼎上:“武侯派的‘借星換斗’?趙道兄何時偷學了我武侯派的絕技?”

“偷學?”趙心羽冷笑,羅盤中央浮現出半頁焦黑的殘卷,“三年前在巴峪關,張懷義的血浸透了這頁炁體源流,上面清清楚楚寫著——‘武侯遁甲,星軌為鑰’。你們諸葛家守著寶山卻不識貨,活該讓炁體源流流落千年!”

話音未落,遺址深處突然傳來悶雷般的震動,星圖浮雕上的北斗七星竟開始緩緩移動,指向了正東方向的東海。諸葛青臉色劇變:“不好,有人在龍虎山強行催動陣眼!”

龍虎山演武場,張陵與三名全真道士周旋。對方施展出“北斗步”,每一步都踩在他的炁脈節點上,銀鈴震動聲攪得他太陽穴突突直跳。更棘手的是,對方手中的桃木劍刻著“天樞”“天璇”符文,正是專門克制炁體源流的北斗法器。

“張懷義的孫子,果然是塊硬骨頭,”為首道士甩出三道符紙,在空中拼出“誅”字,“但你以為憑你半吊子的陰陽雙生,就能解開當年三十六賊的秘密?”

張陵突然感覺胸口發緊,左手掌心的“陰”字印記泛起黑光,右手“陽”字卻亮如白晝。這種陰陽失衡的感覺自從在武當山見過“暗流”組織的首領后便頻繁出現——那道戴著青銅面具的身影,竟能徒手吸收他的炁,如同當年爺爺描述的“八奇技克星”。

“寶寶姐,幫我纏住左邊兩個!”他突然暴起,右手一記陽五雷轟向地面,劇烈的爆炸掀飛了右側道士的桃木劍,左手卻詭異地化作黑霧,直接穿透了中間道士的防御。然而就在他指尖即將點中對方膻中穴時,丹田突然傳來撕裂般的疼痛,黑霧瞬間消散。

“阿陵!”馮寶寶的鐵鍬橫拍在他胸前,硬生生將他推后三尺,鐵鍬頭與道士的桃木劍相撞,火星四濺,“你不要命了?陰陽失衡超過三分鐘,你經脈會被炁體源流反噬!”

張陵擦去嘴角的血跡,眼睜睜看著三名道士趁機退到角樓頂端,展開一面繡著北斗七星的黃旗。黃旗無風自動,竟將龍虎山的夜色扯出裂痕,露出背后漫天星斗——是全真教禁術“偷天換日陣”,要將演武場拉入星界空間。

“糟了,他們要困住我們,等天亮前的星力潮汐!”張陵突然想起爺爺筆記里的記載,“當年甲申之亂時,全真教就是用這招困住了田晉中前輩……寶寶姐,你去砍斷黃旗主脈,我來破陣眼!”

馮寶寶點頭,身影化作殘影沖向角樓,鐵鍬帶起的勁風竟將星界裂縫撕開缺口。張陵閉上眼睛,強行運轉陰陽雙生,左手黑霧與右手金光在掌心交融,形成太極圖虛影。當他再次睜眼時,眼中竟浮現出雙重景象——現實中的角樓與星界中的二十八宿星位重疊。

“找到了!”他指尖點向地面的“天樞”星位,陰陽二炁同時注入,整座角樓劇烈震顫,黃旗主脈“搖光星”處傳來馮寶寶的怒吼:“給老娘斷!”

哪都通總部地下五層,情報分析室的紅燈閃爍不停。王震球盯著全息投影上的數據流,眉頭緊鎖:“過去七十二小時,全國范圍內出現三十七起古陣異動,武侯派遺址、全真教祖庭、甚至XJ的千佛洞都有能量波動。更奇怪的是,所有波動都在指向一個坐標——”

“東海,北緯31.2度,東經122.4度。”肖自在突然推門而入,手中拎著個黑色布袋,倒出一堆帶血的青銅碎片,“這是今晚在天津港截獲的,上面刻著完整的八奇技圖譜,還有……”他舉起一片刻著眼睛圖案的碎片,“暗流組織的標記。”

王震球倒吸一口涼氣:“傳說中專門獵殺八奇技傳人的‘暗流’?他們不是在1944年就被無根生剿滅了嗎?”

“未必,”肖自在抽出匕首,在碎片上劃出血痕,青銅突然發出蜂鳴,浮現出流動的符文,“這些碎片在吸收我的炁,就像當年張懷義描述的‘吞炁獸’。看來暗流不僅沒死,還在收集八奇技殘頁,試圖重鑄當年那臺‘煉炁爐’。”

全息投影突然切換,顯示出龍虎山的實時畫面:張陵跪倒在地,陰陽二炁在體表暴走,馮寶寶正用鐵鍬強行鎮壓他的脈門。王震球立刻連通通訊器:“老王,你帶風星瞳去龍虎山,陳朵準備蛭蠱血清,暗流這次的目標很可能是張陵的陰陽雙生!”

與此同時,東海某座無人島上,戴著青銅面具的男子站在巨型祭壇前,手中捧著半卷炁體源流殘頁。祭壇上刻著完整的八奇技圖案,中央凹陷處正閃爍著紅藍雙色光芒——那是張陵在龍虎山戰斗時泄露的陰陽二炁。

“主上,全真教和武侯派的人在秦嶺打起來了,”黑衣人跪地稟報,“哪都通的特快列車已向龍虎山進發,還有……”他猶豫片刻,“武當山的王也道士,正在往東海方向趕來。”

青銅面具下傳來低笑:“很好,八奇技的殘魂已經蘇醒,當年那場未完成的‘甲申之局’,也該重啟了。通知‘血蛭’小隊,在龍虎山至東海的必經之路上設伏,我要親自看看,張懷義的孫子能在煉炁爐里撐多久。”

龍虎山后殿,張陵趴在石床上,胸前的陰陽魚印記忽明忽暗。王也坐在窗邊,指尖夾著一炷香,香灰在他掌心聚成北斗形狀:“星軌亂了,北斗七星的‘搖光’‘開陽’兩星偏移,對應人間的‘生門’‘死門’錯位。小張,你最近是不是動了武侯派的星圖?”

張陵勉強支起身子:“今天在角樓破陣時,好像觸動了陣眼,當時星圖突然指向東海……”他突然注意到王也袖口的血跡,“你受傷了?”

“在來的路上遇到點麻煩,”王也苦笑,攤開手掌,掌心竟有一道焦黑的爪痕,“有個戴青銅面具的家伙,能吸收我的風后奇門,就像當年無根生吸收別人的異能——不過他的手法更狠,直接挖走了我三成功力。”

馮寶寶推門進來,手中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藥:“趁熱喝,老娘在你爺爺的藥廬里翻到的,專治炁體反噬。”她突然盯著王也的傷口,鐵鍬往地上一磕,“那面具男是不是左手戴了五個青銅指套?三年前在苗疆,我見過類似的東西,能吸干人的精炁。”

王也瞳孔驟縮:“你是說‘五毒噬心套’?傳說中暗流組織的王牌武器,用五位八奇技傳人的骨頭鍛造,專門克制異能。看來他們不僅復活了,還進化了當年的煉炁爐技術。”

張陵突然感覺胸口的印記劇烈跳動,眼前閃過無數畫面:爺爺在雨中跪地的背影、馮寶寶在山洞里擦拭鐵鍬的側臉、還有那個青銅面具下似笑非笑的眼睛。當他再次低頭時,發現掌中的陰陽魚竟分裂成兩半,分別指向秦嶺和東海。

“我明白了,”他突然起身,抓起爺爺的殘卷,“當年爺爺把炁體源流分成‘陰’‘陽’‘生’‘死’‘中樞’五部分,分別藏在龍虎山(陰)、武侯派(生)、全真教(中樞)、還有……”他看向東海方向,“當年無根生墜海的地方,應該就是‘陽’與‘死’的交匯處!”

馮寶寶突然按住他的肩膀,鐵鍬橫在門前:“不行,你現在陰陽失衡,去東海就是找死!等哪都通的支援到了——”

“來不及了,”張陵打斷她,眼中泛起金光,“暗流要在新月之夜重啟煉炁爐,用八奇技殘頁和我的陰陽雙生作為燃料,重現當年甲申之亂的‘炁體大爆炸’。如果他們成功,所有異人界的炁脈都會被吸干,就像……”

“就像1944年那場讓三百里荒山寸草不生的災難,”王也接口,“當年無根生之所以剿滅暗流,就是因為他們試圖用活人煉爐,制造‘人造仙人’。現在他們卷土重來,目標是借張陵的特殊體質,完成當年未竟的計劃。”

馮寶寶沉默片刻,突然把鐵鍬塞進張陵手里:“走,老娘陪你去東海。王也,你去通知諸葛青和張靈玉,讓他們守住武侯派和全真教的陣眼,別讓暗流拿到最后兩塊拼圖。”

王也點頭,起身時突然看向張陵:“小張,你知道一旦進入煉炁爐,可能永遠回不來了嗎?當年你爺爺把炁體源流拆分,就是為了阻止有人重蹈覆轍。”

張陵摸著掌心的陰陽魚,想起爺爺臨終前的話:“阿陵,若有一日暗潮再起,記住,炁體源流的真正傳承,從來不是力量,而是選擇。”他抬頭時目光堅定:“我選擇讓暗流的陰謀永遠沉睡在東海,就像當年爺爺選擇讓八奇技散落人間。”

三小時后,東海某座孤島。月光下,巨型祭壇的裂縫中滲出紅藍二色光芒,宛如大地在流血。張陵站在礁石上,看著青銅面具男將最后一塊殘頁嵌入祭壇,突然露出微笑。

“你笑什么?”面具男的聲音帶著沙啞,“再過三分鐘,新月升起,煉炁爐就會啟動,你的陰陽雙生會成為最完美的燃料,而我——”

“而你會成為第一個祭品,”張陵打斷他,掌心的陰陽魚突然融合,化作太極圖虛影,“武侯派的星圖、全真教的北斗陣、還有我故意泄露的炁息,都是為了讓你以為自己掌控了全局。但你忘了,當年爺爺在拆分炁體源流時,早就在每一塊殘頁里種了‘驚蟄’。”

面具男突然感覺手中的殘頁劇烈震動,青銅祭壇上的八奇技圖案竟開始逆向旋轉。張陵身后,馮寶寶的鐵鍬狠狠劈在祭壇主脈上,哪都通的運輸機轟鳴聲從云層中傳來,探照燈照亮了整個孤島。

“驚蟄,是爺爺留給所有心懷不軌者的禮物,”張陵走向祭壇,陰陽二炁在身后凝聚出巨大的太極虛影,“就像當年無根生用神明靈打碎所有陰謀,今天,我要用炁體源流的真正形態——”

祭壇突然爆炸,紅藍二色光芒沖天而起,在夜空中形成巨大的八卦圖。面具男的青銅面具應聲碎裂,露出一張布滿咒印的臉,正是當年在巴峪關追殺張懷義的暗流左使。他驚恐地看著張陵:“你……你竟然領悟了炁體源流的‘返璞歸真’?”

“不是領悟,是傳承,”張陵伸手按在祭壇中央,所有殘頁突然化作光點匯入他掌心,“爺爺說過,真正的傳承不是占有,而是讓力量回歸天地。現在,該讓這場持續八十年的暗潮,永遠平息了。”

新月升空的瞬間,太極虛影轟然炸裂,東海的巨浪應聲退去,祭壇上的八奇技圖案逐一熄滅。馮寶寶看著礁石上獨自站立的身影,突然想起多年前在山洞里,那個抱著爺爺遺像哭到睡著的少年。

“阿陵,”她走過去,遞上水壺,“以后的路,還長著呢。”

張陵接過水壺,看著海平面上泛起的曙光,突然笑了:“是啊,長著呢。但至少,今天之后,暗潮退了。”

遠處,王也的聲音從通訊器里傳來:“小張,諸葛青在武侯派遺址發現了新線索,張靈玉說全真教的羅盤指向了……”

“別急,”張陵打斷他,望向初升的太陽,“有些秘密,就讓它們永遠留在曙光里吧。”

三個月后,哪都通檔案庫更新了一條加密記錄:

【甲申之亂相關勢力“暗流”確認覆滅,其核心技術“煉炁爐”殘骸沉入東海。八奇技殘頁除“炁體源流”外全部銷毀,唯留張陵手中陰陽雙生形態,經龍虎山天師府認證,已與天地炁脈達成共鳴,不再具備攻擊性。】

而在某個無人知曉的地下密室,一面布滿裂痕的青銅鏡突然泛起微光,鏡中倒映出張陵掌心的陰陽魚——在太極圖的某道裂縫里,隱約可見“拘靈遣將”“風后奇門”等八奇技的虛影,正在緩緩融合。

暗潮雖退,深海之下,新的漩渦已在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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